第947章 第947章(2 / 2)

就做出一副受不得的模樣來,很是迫切的抬起頭對皇帝道:“若父皇恐這賈家的做派帶壞他人……兒願為父皇分憂!”

皇帝:“……”

雖說他等的也並非程錚這話,但父子多年——更是作對了多年後,他自認也算了解自己這兒子的德行了,故與其追究他嘴裡定要認了什麼,莫若自己且先趨使他手上做了什麼……不是更好?

卻到底隻能算作是一種‘妥協’,故皇帝也並不急於答複,而是又緩緩的在心裡將賈王甄三家理了一理。

……

其實皇帝並不知曉程錚有通過賈家這麼一無能廢物撬動整個局的。

也其實皇帝同樣不知曉程錚已有看出他想要通過王子騰來製衡並背刺程錚的意圖來了。

那他又是如何在近乎於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得出自己有被程錚算計的這麼一‘正確’的結論呢?

原因很簡單,皇帝不需要全然了解程錚的計劃,他隻需要全然了解自己的打算就可以了!

畢竟,在皇帝的‘打算’中,他和程錚固然是同盟,卻是那等在拔出了雙方共同的障礙之後就會將對方當做下一個障礙解決掉的‘同盟’!

便程錚,也該很清楚這點才是。

故,便皇帝自己有自得過自己能在眼下就將程錚一並算計進局裡吧,他也不認為程錚就會心甘情願的被他算計了……說得難聽些,這便好似殺雞:哪怕人次次都能將雞放血拔毛下鍋燉煮了,卻難道又是雞自己願意成為一道美食的嗎?

不過是無力反抗罷了。

就更彆說他們這般相互帶著恨和惡的父子了:眼下——或者該說是之前,皇帝對程錚的算計正是這般,卻又如何想到程錚居然不是孱弱的雞,而是臨死一搏能將屠夫都頂得仰倒的……豬?

罷罷罷,彆管自己這兒子到底該用什麼物種來形容了,唯一且也一定能確認的便是自己這兒子居然真能背著自己設下套來將老二圈進去?!

皇帝:“……”

他竟是隻能靠著深吸了口氣,才緩解了內心洶湧到近乎爆炸的暴怒感:

軍權。

……

皇帝並不認為金陵科舉案程錚有任何插手的可能,但這並不意味在案件發生後程錚會不借用其達成自己更進一步的野望!

也就是兵權了。

也隻可能是兵權!

畢竟,在兵權之外,程錚能用以和皇帝做討價還價砝碼的土地問題固然是十分要緊的,卻並非十分迫切——在程錚還沒能登上皇位真實的感受並擁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所有權之前。

眼下他需要的,應該是增加一切可以用來爭取皇位的籌碼,而軍權,無疑就是一能叫程錚能為之傾倒的重量級籌碼……

甚至還不惜因此當一回皇帝的打手,為他直麵並敵對那些個擁有‘灰色’土地的權貴!

皇帝:“……”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如何能狠心苛責程錚希望能在付出後能換回更多的樸素心願呢?

他隻會不聲不響的——且同樣是在程錚不知曉的時候就將之拆散打爛了、好叫程錚求而不得而已!

還真不能怪他專注於背後使刀子,隻能歎天意弄人叫他與程錚不能共存,且對方的力量越強他自己的生存空間和‘前景’就會越窄……也因此皇帝的行徑雖實為小人行徑,但又有誰能強求一求自保的可憐人呢?

唔,如果不考慮這不得不求自保的局麵也是這位‘可憐人’自己作出來的話……

卻罷了。

畢竟此時再爭論這些也實顯得有些多餘了——不管程錚知道不知道皇帝的自保舉動吧,都不妨礙他也同有做出自保的行徑還特麼的‘自保’成功了!

……說的就是程錚算計自家二弟的行為。

但,也不管程錚算計的是老二還是老三吧,隻要他的目標不是皇帝,那皇帝也不必就對程錚清掃(其餘)競爭者的行徑這般如臨大敵啊?不說它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就說三兒子相殺的場麵也該是皇帝自己樂意看到的啊?

——並不。

皇帝是樂於看到自家兒子互相殘殺不假,卻是必須要遵循他定下的殘殺軌跡才能叫他樂意……尤其在程鈺因其母韋皇後身亡而越發生出一股子仿佛不會叫皇帝獨活的陰翳之後,皇帝也是越發的急需這個兒子提前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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