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需要,甚至僅看王夫人試探他這一行為本身……就已有愚蠢到叫陳堅恨不得拽過她的腦袋,晃晃看裡麵可還有甚‘物什’了?
比如說大海的水花?
……陳堅心裡有幾個君?身為禁軍統領之一的陳堅心裡還能有幾個君?!
——便他確心有二主罷,可這等攸關他、他全家前程性命的機密,又如何會就與王夫人分說了?!要兩人間真有如斯信任,那王夫人又何至就成為他的階下囚了?
陳堅:“……”
他就淡然又篤定的看著王夫人——
會做出如此不知所謂知舉還如此理所當然……這女人也真真是腦中全然無物吧?!
隻,在克製不住的就下意識打量了王夫人一回又一回後,陳堅也終於才有意識到:在現下裡,麵對一個顯是腦子有問題的人犯還不是最絕望的:最絕望者當為不管王夫人的腦子或是真瘋或是裝瘋……且隨她去吧,陳堅自己卻是——也更是不得不緊隨著王夫人的步伐賣傻!
若非這‘傻’對陳堅而十分必要,那放開手的他不說能就卡著王夫人的回答往‘正確’的方向‘引領’,也隻需要拿了板子來,管王夫人如何呢,且先將人敲上一頓,再問話不遲——凡聽見回答的言語中有躲閃、偏誤,不遜等之處,也隻需再祭了板子出來……
他還就不信這女人真能有那麼厚的皮扛得住了!
陳堅:“……”
可惜,他卻是必須扮演一不知王夫人所思所想所‘欲’的‘傻子’,故而,也便是用板子……不不不,因著早先詢問王夫人的堂官們也並未就動用這一大殺器了,故陳堅在一來問話能力不如堂官,二來還並不比他們更‘了解’王夫人的情況下,又如何就有信心有把握動用板子了?
也便是打,又能打出個什麼‘值得人信服’的結果來?
更彆提他此行可不是一次能對外‘公開’的詢問,不過就是借著看守王夫人的人馬是他一手安排操持的便利,私下前來為皇帝道些不好與外人道的‘私話兒’罷了——
如果他不於這之間動板子一流的必定會留痕跡的‘大殺器’,那旁人也不是不能知情識趣的便有看到也假裝看不到。
又或者他雖是動用了板子一類的大殺器卻終有為皇帝問出了想要的結果來,那旁人便是有看到也有忍不住,皇帝也不是不能強行捂住他們的眼睛和嘴的。
……可惜陳堅卻是全不敢表明自己有‘知道’些什麼的,也就隻能兩條出路儘不能得了……
還特麼的得繼續痛苦的和王氏掰扯才成。
想到這裡,他也真有頭疼到很是需先閉了一閉眼睛,才終於又能鼓起些許勇氣對王夫人道:“卑職一心為陛下,為此便是粉身碎骨亦不敢有怨——”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