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在便陳堅這麼個外人也能猜到那王夫人做事素是會回避賈赦所處大房的,還更連那麵上瞧著與二房同心的賈母都仿佛有被蒙蔽的時候……故賈赦又如何能想出來了?
隻,也正如他話語中那一‘名目’有被賈赦注意到並深思般,此刻陳堅那仿佛並不經意的‘細細’二字也才是賈赦需要聽進心裡去的痛點。
好在他有聽進去不說,還很是給出了一番自己的解釋和‘重視’:到底是要真思量王夫人有說什麼說辭還是思量自己在針對王夫人‘後’又該有甚說辭?這……也真是需要細想一回的。
——隻此處卻是必須要先讚賈赦一回的:雖他也不是不知曉若能從這陳堅處得到一確定的指引,便就不知比自己思考的要‘準確’到哪裡去,但在經曆了和對方胡攪蠻纏、牛頭不對馬嘴、不聽心塞聽了更心塞之類的種種交流障礙之後,他也果斷且難得的開始自力更生了:
既然他並不能就從這人的口中明白的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那他也就隻能開動自己早就腐朽的腦子,好好的、細細的‘想’了。
……
陳堅並沒有打攪賈赦的思索。
甚至在賈赦終於露出了一副沉思的神情時,他也終於有了如釋重負的鬆快感:
真不容易啊
可算將對麵這二傻子給糊弄住了。
——也可算是叫那些個該對賈赦動手的人有了足夠迫切的動手‘必要’了!
陳堅微微闔上眼眸遮掩住自己神情裡那因急切與期待而有些遮掩不住的凶光,隻轉瞬後再瞧向賈赦的眼神就又是一副正經且正派的模樣了:“賈大人若一時想不起來也莫急,末將既然領了看守賈家的任務,自會儘心竭力……便您今日難以尋出個結果來,末將過幾日再來也是能的。”
賈赦雖正是蹙眉細想的時候,可在聽得陳堅這幾是猝不及防的告辭也難免會分心去瞧他:“將軍不再等等?您也說了我和我那弟妹慣是熟識的,沒準這轉頭就能想起什麼來了呢?”
陳堅心下並不想理會他的挽留,麵上卻是多少還需要做出一副和善模樣出來以掩視聽:“賈大人,末將已有言自己是領了任務在身的,今兒也算耽擱許久了……您也可借此機會再仔細想想,切莫有疏漏。”
賈赦也就回以了一聲極意味深長的‘哦’,那調子又長又彆扭,很有些讓人難以忍受。
可陳堅卻是生生忍受了。
還不但忍受了,那平靜到幾乎平淡的眼神更是使得賈赦便是有再多的諷刺或是譏嘲都不得不再咽回肚子裡,隻餘下一聲規規矩矩的‘將軍慢走’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