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直喊得對麵那自刑部專程而來的官員意味不明的就哼笑一聲:
他能不知曉這些事兒實與麵前這位賈史氏無甚乾連嗎?
當然知道。
可知道歸知道,該冤枉人的時候,他也是決不會手軟的:賈史氏不是口呼冤枉嗎?那他也就會叫她被這冤枉給砸實砸死了!不然自家主子怕是連這最後一線的‘先機’也搶不到了。
……
刑部官員自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是代表了諸多二皇子一黨的人來‘責問’賈母如何就‘放任’了賈王氏死在被大理寺提審的道路上了。
——還是真·道路上。
因著賈家的看守者為禁軍,其統領陳堅慘遭彈劾,故而不管這彈劾到底是真是假是虛是實罷,在皇帝自己都有明確表達出將賈王氏轉交到大理寺卿的手頭進行看管和刑訊的時候,大理寺卿也是有充分的理由將賈王氏的人從禁軍的看管範圍中提出來的。
這一提就提出問題了。
既然賈王氏的人需要離開禁軍的看守範圍並進入大理寺的看管範圍,那兩方勢力也是需要就這個人進行交接的——
也就在交接的時候出了問題。
賈王氏死了。
被毒死的。
偏生她毒發身亡的那一刻,正是才從賈府——即禁軍的勢力範圍中出來卻還並未就進入大理寺的門檻的時候,於是這死,也就死成了懸案。
禁軍——尤其是本就‘負罪’在身的禁軍統領陳堅表示這王氏可是死在大理寺的人接手她之後的,怎麼看也證明是當是時拿了這王氏‘人’的大理寺更有作案嫌疑。
大理寺卿也自然是要一口否認的。且人否認的理由也十足正當:賈王氏可是毒發身亡!需知這毒可不同於砍頭,白刀子抽出來紅刀子落下去,隻需一兩息的功夫人就死透了,這毒藥灌下去疼滿一宿再身亡的也不是沒有……就這,還是沒算上那種日複一日在人身體中累積個一年半載將人的生機一點點磨掉的慢性毒。
總之,賈王氏雖是死在出賈府進大理寺前,但她的死到底是誰下的手……也真真是一筆糊塗賬。
就糊塗到刑部的腦袋上來了。
刑部:……
沒得這樣擊鼓傳花啊!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