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著這警惕,使得誰都不敢就率先開口,更妄論如賈母預想那般質問於她了。
賈母:“……”
這發展,是不是有些不對?
畢竟,她都將麵上神情擺得那般明顯了,這兩人會看不到?
不,若他們真沒看到,不至於會隨了自己的神情變了眼神。……可既然已有看到,又如何會就忙著互相對視去了,難不成比起自己這個‘當事人’來,他們更相信對方知曉的‘真相’?
——沒得這麼‘離譜’的事兒!
由此,她也真真想直接放言呐喊了:看看我,看看我啊!
我、有、話、說。
卻是終究不能。
賈母算不得一個聰明人,也是知曉什麼叫過猶不及的,便是對麵倆人俱是對自己視而不見,唯能做的也隻能越發在神情裡加重些分量。
便素白了一張臉,左右瞧瞧正在對視中的李副官和餘大人,待得對方便再是對視,終也有些許餘光落在自己身上時適機做出一副‘太好了他們沒瞧見我我也可算是逃得一命’的鬆懈模樣來。
李副官:“……”
餘大人:“……”
一而再,便不能再而三了。
既然賈母已是一次次在故作姿態,那他們要是真敢於一而再的對其視而不見,總得先問問對麵人可又能容得他們的視而不見與否吧?
……
是的,此處之要命點,還不在於賈母一次次且一次更比一次明顯的示意,更在於賈母的示意可不止他們一個人看到——
若賈母是單獨對著這倆人中的某一個示意,那也真真隻可能落得‘媚眼拋給瞎子看’這一個下場的。……還並非因著賈母這麼個麵皮上的褶皺可以夾死蚊子的老太太拋起‘媚眼’來無人會接了,而實在是沒得人真正想要接住賈母再做文章再生事端的‘橄欖枝’了:
為已然窮途末路的賈家再生事端,值?
不值,更不值之處還在於可能為其而將自己搭進去了。
——尤其是對餘大人和李副官這樣的‘一線人員’而言:多少風浪都平安度過了?能被這麼一水溝……還是臭水溝給淹死了?
可惜,賈母非是單對著他們中的某一個表達出自己還有‘料’速速來問的‘風情’的,也就叫李副官和餘大人是再不想瞧見賈母的幺蛾子,都不得不瞧見了。
故而,也無論是李副官還是餘大人,此時都不得不對著賈母擺出一副正經神情來:
“賈老夫人怕是有話兒?”
“不知賈老夫人又有何高見?”
——異口同聲。
再是沒得這樣的默契的。
隻,在麵對對麵人難得的默契時,倆人心中也有相應的且是俱有升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憋悶感,故在又互看了一眼之後再各個挪開視線,隻很是認真的盯著賈母不說話了。
壓力山大。
至少賈母就想不到這倆人也會有‘一致對外’——且這外還是自己的時候。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