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氣憤,賈母懊惱,隻任是再多的情緒在心中翻湧,腦海裡也都能冷靜且毫無滯留的浮現出一個答案:賈政怕不是腦子有問題,而是心有問題。
即:他並非看不出他自己的裝病和現下裡有什麼邏輯上的聯係,他隻是出於本能的自保目的,‘伸手’將這種種聯係生硬拽斷而已。
換言之就是賈政沒有錯,無論他遭受到了什麼也無論賈家即將麵對什麼,他都不對其負有分毫的責任。
他是無辜的受累者。
永遠都是。
賈母:“……”
這樣一想,賈母也是真真是再無甚對這兒子的同情了,彆說現下裡他隻是被人拖一拖拽一拽,就是他被人五馬分屍了——
想這位刑部官員還不至真就有將賈政五馬分屍的權力吧?
於是說服了自己賈政不會死,至少也不至死得這般慘的賈母,就又有餘力對著餘大人的警告不置一詞了。
罰吧,雖說麵前這胎盤都不如的人確實是自己親生的,但也真真是連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狠揍對方一頓的衝動了。
……
而,賈母的不配合雖也叫餘大人很有些驚訝,卻也並不就至於被賈母的不合作給拿捏住了:現下裡賈赦已死,賈母也就隻剩下賈政這麼一個兒子了,她還真敢不拿賈政的命當命?
那麼,在親媽都無所謂的時刻,又如何能指望無親無故的他對賈政的小命更上心呢?
就對李副官拱手詢問道:“李將軍不介意?”
李副官便也搖頭笑了一笑“餘大人自便即可,說來我還從未見識過刑部的手段,今兒卻是有興旁觀了。”
禁軍多是沒有上過戰場的‘少爺兵’不假,但誰又能說獨戰爭才會死人了?更兼因著這賈家的混不吝,李副官也越發意識到自己需要拓展‘能力範圍’的緊迫性,能有一旁觀刑部——刑法個中老手——手法的機會,也自然隻會有歡迎的份兒。
就在言笑中將賈政的受刑地點給定下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