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彆人都已經知曉你身懷利器了,那這能威脅到彆人的利器又到底是刀是劍,重要嗎?當然不重要,因著對他們而言所有的威脅都隻有被掐死在搖籃之中這一個結果才是好結果。
也少不得在心中略歎息了一聲——這位賈家老夫人不是有說自己唯一的心願便是能每日瞧著子孫俱平安順遂嗎?
雖說這輩子是彆想了,但既然她這輩子還尚留有些時日,那也儘將之用在佛前祈禱上吧,終歸這些個後院女子,心思不是在夫君兒孫上,就在求神拜佛上了,現下裡夫君兒孫俱是沒得好活上,那在佛前給他們給自己求個來生……也是很好的。
隻,縱使李副官已有一廂情願的為賈母安排了一場同心經法華經楞嚴經等佛學經典的‘告彆會’了,那賈母自己卻是還在不死心的妄圖為自己掙出一條生路來的。
王夫人、賈赦俱是已經沒了,賈政……也最多不過三五日的功夫了,而待得他也沒了,那自己一內宅老婦,推說自己久居深宅眼聾耳瞎什麼的……也多少能再苟一波吧?
當然了,自己之前毫不遲疑的就爆出南安郡王姓名的行徑無疑會給自己的蒙上一層耳聰目明的‘陰影’,隻為了能儘快將賈政封口,便有暴露出這點,對賈母而言也已是顧不得了——總比放任一個活的、還被人知曉了其尚有言語能力的賈政更安全些。
……是的,賈母是故意的。
故意拖南安郡王下水,也故意推賈政去死——
要賈政不死,死的就可能是賈家全家了!
……黨爭嘛,死於其間的人何止千百計?賈家於其間還冒不到尖!
而賈政對賈母一次次的欺瞞,也無疑如同放羊小孩一次次對村人的虛假謊言般耗費儘了賈母的所有信任忽和忍耐。
既然自家已有被這個傻子帶入險境,那又如何不能拿著這傻子的命去填這險境之中的深淵?
故為叫賈政不至於再有分毫機會對外人吐露出任何足以進一步傷害到賈家的消息——哪怕賈政已有再三對賈母保證過自己是真的真的再無甚敢欺瞞及可欺瞞她的地兒了,可賈母也是真不敢再對賈政保留有分毫的信任了。
一而再、再而三。放羊的孩子付出的是自家的羊被咬死的代價,那賈政呢?
是他自己的命,畢竟想要人永遠的保守住秘密,也還是死人最保險。
可要如何做,才能在現下裡叫賈政死得真真的透透的?
賈母:“……”
她也不由就因此而真心懊惱自己了一回:之前,她如何就沒有把握住機會對賈政下手了呢?以至於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也真真是說什麼都晚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