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他都懂。
也就十分之吃驚的:“此事……父皇不是已經交由三弟處置了嗎?若兒臣胡亂出言,豈非會壞了我兄弟間的情分。”
皇帝:“……”
他隻能心下裡嗬嗬。
你和程鈺還有兄弟情?說謊也不知道扯一個不那麼容易被戳破的!
……卻罷了。
皇帝也知程錚用這話來‘拒絕’可不單是為了給自己沒臉,更是為了讓自己親自開口驅逐程鈺出局——
是的,彆忘記,不管今兒如何吧,昨兒的皇帝可是有將江南的爛攤子儘數交付到程鈺手上的,這要是不先逼得皇帝收回成命,程錚縱做再多也可能逃不過為他人做嫁衣裳的結局……又何必費事呢?
就極其爽利的:“你是長兄,沒得下頭弟弟還要和你搶的道理。”
——竟是極爽快的將主動權再由程鈺手上給程錚‘搶過來’了?
程錚:“……”
並不。
不是程錚信不過皇帝的為人,而實在是皇帝就不存在過有做人!
便不說這話可又是他敷衍程錚的‘假話兒’吧,就說皇帝若要真搶,卻是又有皇帝這般這麼搶還特麼搶得理直氣壯的嗎?不過,看在皇帝終究有達成自己心願的份上——至少也有需做出一副有被皇帝欺騙以為他會達成自心願的份上,程錚也就不同皇帝計較他做人到底有多渣渣了。
還能大度的將自己的‘計劃’同皇帝分享一番:“兒臣必不負父皇重托。”
然後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開始進言:“兒臣想過了,雖說民以農為本,但若是耕種的土地會帶來洪患的話,於其上耕種卻不亞於飲鴆止渴。”
“故,這等土地,我朝廷是必要出麵收回的,便是因此而做了一回惡人,也好過眼睜睜看百姓因無知而至自身流離失所。”
皇帝:“……”
不,皇帝並不想討論百姓如何,至少不想在此時此刻討論百姓如何。他隻想知道程錚是腦子瓦特了嗎?不然又何至於在這時候……等等!
也大抵是久違的父子情終於在這時候上線了,皇帝竟是難得的同程錚心裡靈犀了一回:還真至於!
不但‘至於’,更是能以之做一絕好的借口:民生為帝國之根基,誰敢不顧?便真有這等狂悖者,其行徑也無異是在掘帝國的根基!……這等人這種事兒,能擺到台麵上來抗拒嗎?
想是不能的,也想是不敢的。
也隻需對麵的人不能且不敢抗拒皇帝拿出的這一開刀的理由,那刀子最後能怎麼切又能切下多少來,也端看皇帝同程錚——以及程錚背著皇帝拉來的盟友們又到底有多少手段,以及敢多狠了。
——到底是皇帝,也到底是程錚的爹,故而程錚也難得的不必如對外人那樣費心解釋許久兩者的思維才能對接上線。
隻可惜這份‘心有靈犀’是一點通也並沒有叫程錚的麵色……及心下裡好過分毫:想也知道啊,同自己的‘敵人’心有靈犀可不是什麼值得人歡喜的事兒,尤其程錚和皇帝之間可不止是愁,更有著怨和相看生厭的惡。
就定定神,如此方能開口同皇帝討價還價起來:“隻此事兒既悠關民生,便也不是那麼容易料理的——”
所以,得加錢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