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難聽些,就像是一隻鬥勝的公雞,昂揚著腦袋咯咯咯的啼鳴著隻為吸引人來看他勝利的姿態。
……卻成了‘本來’。
現在的他,不得不親手拽掉自己尾巴上所有華美的尾羽,以求自己能更貼近一個失敗者那狼狽的,可憐巴巴的,求憐憫求安慰的‘形象’!
程錚:“……”
世間之最倒黴者,非他莫屬了吧?
偏這份‘倒黴’還是他自己親手——不,該是親口製造出來的!還特麼的就在幾句話的功夫裡!
也所以,該注意下說話的藝術的人……或許不該是程曦,而是他自己?
程錚就又沉默了一回,見得對麵的倆人在麵對自己的緘默之際,那神情也是越發的嚴肅且憂慮起來了,終還是決定——
老子就破罐破摔了怎麼的?
既今兒必定是求不了表揚了,那就求一‘真心’的安慰又如何!?
雖說,他的心中其實已經淚流成河了。但,既已現出勢弱之態,那也就隻能‘乘勝追擊’不止了。
好在話兒也是現成的,程錚幾乎沒有多少停頓遲疑的,就將那‘蘿卜占坑’論拿出來抨擊了一回程曦的‘沒遠見’:須知這理論可不是單懟程曦而已,更是化解,是將程曦的質問在出口前就‘解答’了,順帶還贈送了如何解決掉那些可能會在日後變成程錚……不,該說是新一代皇位擁有者心腹大患的勳貴旁支的法子——
臟。
真臟。
程曦目瞪口呆之於,也不免在心底裡嘖嘖了兩聲:果然說,還是混政治的人心最臟了,看看程錚這才學了多久啊,就已經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等適機挑動人內部爭鬥瓦解了?
……卻也不急。
是的,在聞知了程錚的盤算之後,程曦也終於後知後覺的回神了:哪怕程錚的‘選擇’可能培養出自家日後的心頭大患呢,也不是現下裡最重要、最急需解決的問題,而如何搶到並強占領住‘蘿卜坑’才是!
“爹爹……才是真深謀遠慮之人,”她就捏捏著拳頭,低頭認輸:“是我鼠目寸光了。”
程錚:“……”
要說他今日來,還真就是來聽程曦……包括徐氏目露崇拜的對自己來上這麼一句表揚的,可惜此時真聽到了卻是全無絲毫喜悅——
情境不對,高興不起來。
心中還堵,就越發的憂傷了。
程錚:“……”
他且深深的往自己的肚子裡咽了一聲歎息下去:“是我之過。”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