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是親眼見識一二才作數——畢竟也是想過挖勳貴之家來填補國庫以及自己私庫的人,要真有機會,皇帝又如何會‘放過’傅家了?
不過就是因沒得自家兒子手快而沒得能挖的罷了。
皇帝:“……”
遺憾之餘,他也免不得就看了戴權一眼。
果看到戴權神情的嚴肅緊盯著這跪在地上的少年……繼而,仿佛有感覺到了皇帝的注視一般,他又平平的將目光移了過來,雖有在觸及到皇帝視線的第一時間就瑟瑟的垂下眼眸避讓開來,但也有對著皇帝的視線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人的話中沒什麼不妥之處。
至少同戴權的了解能嚴絲合縫的對上。
皇帝終越發的放心了:這人,果然是被程錚騙了。
也即便皇帝一時還沒想明白程錚到底騙了這人什麼罷,但對自家兒子在將這小少年搜刮一空之後就扔的行為,皇帝也還是能看明白並深表唾棄的……
問題似乎回到了最初?又似乎找到了新的方向。
至少,不管程錚的腦袋瓜子裡轉的是什麼主意吧,傅懷灝的嫌疑都已經洗清了?
——並不。
便言已至此,也便是煙雨中無甚紕漏,皇帝依舊不會輕易就相信了這個經由程錚的手引薦到自己麵前的人。
他唯一會做的,也不過就是在用歎息抒發完自己不多的良心之後就將所有的感慨和思緒都再度歸零罷了——皇帝之前是如何盤算著‘利用’這個少年的,現在裡也會將那些盤算落實,即使他知曉自己的行為是繼程錚之後的‘再利用’!
皇帝:“……”
……隻盼著這人能足夠堅強,經受得這接二連三的‘忠心’被辜負吧……
皇帝自詡自己是難得有這麼善良的時候的,雖這份善良也不過是轉瞬而逝的螢火之光,都不耽擱他為自己的善良陶醉了一回。
更不耽擱他繼而就能冷了整張臉:“既如此,你曾告訴過太子什麼?今日也需要一五一十分毫不少的告訴朕才是!”
傅懷灝自然諾諾應是,十分之識相的循了皇帝的問詢絮絮叨叨的‘陳述’個沒完——
卻是大多都被皇帝左耳進右耳出了。
還並非因著他認定了這傅懷灝的言語不可聽不足信,而實在是這傅懷灝所言……
可用,卻是無甚可大用者。
……
說‘可用’,自然是因著傅懷灝的所言很是言之有物,若皇帝真是個心存天下胸懷百姓還想著治理洪水的統治者,那傅懷灝的所言,對皇帝而言該是不亞於金玉良言的——
可惜皇帝不是。
所以傅懷灝的所言對皇帝就會顯得無甚大用了……不過能以之‘武裝’得他本就想好的謊言越發具備迷惑人的能耐而已。
這樣一想,程錚為甚會在‘盤剝’了一場後就乾脆的拋棄這人,似乎也不是那麼一件理解的事兒?
皇帝也因此而竟情不自禁的就笑了一笑:管程錚是因為什麼而拋棄這個小子的呢?他也隻需要順著自己的心意好生的將這人‘用’上一回也就是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