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2章 第1182章(1 / 2)

不止於此,更甚者他的目光由始至終的都如同釘子一般的就牢牢釘在兩位統領的身上,不但有將他們釘死在了原地,還生生有被那釘子的冰冷給嚇出來一身的冷汗來。

也果不意外的聽見程鈺在再看不見程錚的背影後就迫不及待的在倆人的身後陰惻惻開口:“兩位統領且回來坐坐?或一同走走以便核一回這莊內的情形?”

是了,這兩位統領也確是沒有親身來瞧過程鈺……所在的莊子的,再有他們雖有派了人來護衛程鈺,但明麵上也是不敢過多同程鈺接觸的,故而在給出那些護衛的兵士後,雙方——程鈺同左統領便沒有再聯係過了。

那這些兵士也就隻一心聽程鈺調遣……更不可能將程鈺處的情形透露給‘外人’的。

故,要程鈺真留了這兩位統領商量同己身安危相關的事宜?單這提議,便可謂合情合理……

卻是提議得兩位統領再是對視一眼,更是連‘遮人耳目用’的故作苦笑都省略了:

程鈺明擺著來者不善,故而身為不善對象的兩位同齡也十分之——且是不得不有自知之明。

更會有著不同的應對。

其中,因著左統領是已有與程鈺‘勾搭成奸’故越發的需要向自己新認的主子解釋自己並沒有同程錚聯手算計他了。那右統領卻隻是一路沉默的跟隨,不知在想些什麼。

又因著三人俱是在屋子裡坐……站不住的,故程鈺也終於邁步出了廳堂。三人一路前行,氛冷漠生硬得猶如每個人的周身都罩著一層厚厚的堅冰,直將隨侍在三人身後的侍從們凍得瑟瑟發抖,一個個都縮著脖子祈禱前麵的三位貴人可千萬不要想起後麵還跟著他們這些‘生命體’……便當他們全不存在好了!

就更彆說三人中去除程鈺外的另兩人了。

越走,左統領越是坎坷難安:相較於程鈺那可以肆無忌憚發泄的怒氣以及右統領‘心安理得’沉默,左統領已是有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自己再不出聲恐怕下場會更慘的危機感。

一路無聲,一路的‘殺機’也都在無聲中醞釀。

終於,左統領受不得這一壓迫感,少不得小心翼翼的出聲試探:“殿下。微臣一路行來,觀莊內井然有序。想是殿下手段非凡,已將事態全然控製了??

程鈺並不回頭去看著這位跟隨在他身的、小意討好的左統領,一路徑直向前,目光也平平的看向前方,口中卻似隨意道:“比不得儲君殿下。”

左統領也好懸沒有因為這句直白話而直接一個大馬趴向前摔去。

回話隻能更加的小心翼翼了:“儲君殿下……非是微臣可以評價的,隻微臣此番來金陵,正是奉了儲君殿下之令。”

所以,他也真的隻是走個形式去拜會程錚一二罷了,誰能想程錚竟會不走尋常路?

隻不過這其間‘真正’耐人尋味的,並不在於程錚的行為是否非常人,而在於同是皇子,為什麼這位左統領敢於評價程鈺卻是不敢評論程錚,果真是因為程錚比程鈺多了一個儲君的名頭?

可能。

卻更可能是這位左統領自認相較於程錚,他還是與程鈺更熟悉,也更‘自己人’一些。

……

興許,是這話中的無奈打動了程鈺,又或者是那不自覺流露出的遠近親疏感動了程鈺。總之,也就在這時候,他也終於想起自己又何嘗不是程錚‘興之所至’的受害者?

就歎息了一聲,微微圓緩了語調道:“他貴為一國儲君,自是可以行止隨心的,隻你卻該萬分分小心,切莫因著他而誤了自己才是。”

左統領也當即就對程鈺拱手作揖,答謝程鈺的‘指點’……且瞧那感激涕零的模樣,真可道一句若非此時程鈺正一路領著頭向前疾步行走,他怕是會直接磕下頭去跪拜程鈺的指點之‘恩’!

“殿下教誨,微臣牢記於心。”

程鈺聞言點頭,雖依舊疏於回身親自扶起這人,好在其語調卻是終有和緩了不少:“我年紀輕。並不很懂的某些事。不過是以著自己的拙見肆無忌憚一回,還望統領大人不要見怪。”

不見怪。

左統領也自然是不可能見怪的,而是又對著程鈺連聲感謝,道自己有幸得程鈺的這番指點,那是勝讀十年的書呀!又如何會不識好歹了?

程鈺點頭,卻是真就自此再不曾言語,隻顧悶頭前行了。

……隻這一回,因著左統領的心也終於有安定下來了,再瞧程鈺那沉默前行的背影,也怎麼瞧怎麼覺得這位皇子殿下果真是龍行虎步,僅看著便就能深感其氣勢非凡。

至於右統領?右統領一路上都很老實沉默的聽著這兩人你來我往,且全程都不做聲。

不過,此處也需點明:程鈺以及左統領的勾搭可全然是在掘皇帝的根基!若是倆人的動作有叫皇帝察覺分毫,那皇帝也一定會毫不遲疑的就出手一鋤頭鋤死這兩該死的亂臣賊子!……故,他們又如何就敢於如此肆無忌憚的當著右統領的麵便眉來眼去了?

是他們混不拿自己的命當做命?還是他們篤定了右統領隻敢會對他們的‘舉止’視而不見?

前者,那是絕無可能的。後者,倒是可以努力一把。

也雖然他們現下裡努力的方向……似乎有點兒不太對?幾乎全是在拿著自己那毫不避諱的語言勾搭來威脅右統領?

不,很對。

他們還就是拿自己勾搭且已經勾搭出的‘成果’來威脅右統領:上不上我家的賊船?須知咱船上的勢力比你大,若你不識好歹,那我們也自會叫你好瞧!

按說,這般的手段大抵是會使得那被脅迫的人生出一股子你要我往左那我偏向右目的逆反心理來的,因而也彆說‘成就好事’了,不出於一時的激憤上頭壞了事兒就不錯了!

卻可惜,一來那左統領與右統領將本就無甚同僚情誼:想也知曉,就皇帝的為人看,能被他派至一個軍隊中當左右統領的人,怎麼都會是在權衡利弊之後特彆配置的‘製衡人手’,也即或因著出身或因派係……又或什麼旁的緣故而必定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的人了。

故而,要左統領對右統領卑躬屈膝——他自認為的——的討好,都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可不僅僅意味著一時的示弱,更是意味著後者就會在進入程鈺的勢力之後直接……還可能是長期的壓他一頭!如若那般,還不若就如現下裡這般從一開始就‘強橫’到底呢!也好叫對方知曉誰是老大,誰是老二,誰又是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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