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他還不忘對程錚露出了一個寬容且安撫的笑來:“既現下裡微臣的那四位同僚尚未趕至此處,那……”
“殿下又何妨且待人齊備了,再共議此事?”
程錚:“……”
他就眯了眯眼睛:這人是在教自己做事?
確實是。
好在程錚也沒打算借此反而教導這位左統領做人了:他能理解對方的不情願,並暫不急於就摁下對方那不情願的腦袋‘強喝水’——
不過,也終是暫且不急而已。
說來,左統領的心態……該是想法,其實是很好‘猜測’的:他並不想攪合進程錚治理土地的‘糟爛事’裡。
更彆說,如他自個兒的不願那般,他也能十成十的肯定、確定、篤定自己旁的同僚——沒錯,可不止前軍及中軍的‘另外四位’,而是他在官場上所有的同僚都會同樣不願意幫著程錚料理這事兒!
憑什麼呀?憑什麼就讓他們吐出自己已經吃到嘴裡的肉,且不過是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螻蟻啊?
也便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諫言高懸在所有人的頭頂吧,但那不是皇家需在意的事兒嗎,在這之前,也沒見他家同旁的人家共享這天下不是?
瞧,程錚——太子——不就不的不來江南處理了?
從本心而言,左統領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務實又安分的人,並不在意程錚又想要做什麼事兒了:隻要對方不侵犯他的利益,不乾擾他的行事,那他也真真管程錚如何去死!……可惜程錚並不是一個安分的家夥,上麵提及的,不可侵犯的兩者都妄圖伸手,那左統領也是真·不得不對付他了。
想來,旁人也會如他一般,哪怕是他們並不同程鈺一個陣營,但被程錚侵犯的利益……都是實打實的。
所以他也真不需就急著就在這裡這時同程錚分辨了,等他的同僚——還是抱有同他一般‘處境’、一般心思的同僚們都來了金陵,大夥兒再齊聚一堂圍攻程錚不好嗎?何必他自己一人又費神又費事,還不定會因落單而成為程錚的突破口?
……
…………
左統領的心思是真的很好‘猜’,故程錚也就笑容不改的道:“左統領……你當真自覺自己並無此能耐?”
左統領:“……”
也雖說他確有被程錚的這話問得幾乎再一次的頭皮炸裂吧,但再想想自己要是堅持不住……
就越發的講定了:“微臣——”
“卻罷了。”程錚也相當之及時的抬手就打斷他即將出口的長篇大論,十分之‘真誠’也十分之不容置疑的:“既然左統領自認自己並無此氣力,那孤也不好就做那強人所難之人的——”
“你且回去吧。”
左統領:“……”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