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並非是所有人都能從中獲利了,至少程錚這位發起人,就顯見是給人做嫁了衣裳的那個——
今日之前,眾人尚做這般想,但在今日之後,在看到程錚不但沒有就抬起腳將那些個借他東風扶搖直上的人給一個個的照臉踹還真有小心翼翼的‘護持’他們這得來不易的‘機會’……的時候,大家也真真不敢確定了:
那個啥,程錚真是這麼好心的人?
不但不是,還更是一錙銖必較得理不饒人之輩——僅看現下裡程錚才該是那理屈之人,卻是依舊能在口頭上將眾人往死裡懟……就可見一斑了。
所以,唯一的解釋也隻可能是程錚自己同有在這事兒之中‘獲利’了。
眾人:“……”
細思……不,該是略想想就克製不住的渾身都開始冒雞皮疙瘩了:就眾人的已有了解看,程錚同這事兒的乾係,當僅在於出麵挑頭的那位傅懷灝……罷?
由是,也即便那傅家小子並沒有就大戰旗鼓的宣揚自己又蹦躂著做了些啥,但當左軍中軍以及右軍的統領都不約而同的做了一些往常鮮少去做的事情,眾人又如何會不對他們為何有這遽然巨大的轉變而心生疑惑了?繼而再一查,可不就查出‘端倪’了?
更由於眾人在將源頭追溯到傅懷灝的身上之際也同是傅懷灝向著眾人宣告自己是程錚一黨之時——還是通過同林家共進退的買地賣地這一再無可狡辯的行為宣告的,故眾人也是真混亂於這位同左統領勾結……且是率先勾結的人,當真是程錚的人?
若是,他敢這般膽大?
又或者,眾人該疑惑的並非傅懷灝,而是:左統領到底是誰的人?!
……
若這位統領就是程錚一黨,那他又如何會在最先入金陵的時候就上趕去與程鈺獻殷勤了?還是通過‘私下’指派兵士這種一抓就能雙方都倒大黴的方式。
若不是,那左統領又如何會與程錚一黨‘交付’出如斯實打實的好處了?還能是他背後的那位皇子忽然就兄弟之情泛濫了不成?
眾人俱不能想明白,卻是又因著在這之後左軍中軍以及右軍三軍的齊頭並進‘廣納人才’,再沒得那個心神糾結於左統領同程錚的恩怨之上了:便在意依舊,也須得將能入手的好處先搶到再說!
就轉了心思,卯了勁兒的且為自己看好的青年才俊‘打算’。
而宗親們雖無此‘忙碌’,也會因另有所顧而無暇分心:買地。
畢竟也是關係到之後幾十年甚至幾代人的收益呢!又如何能放鬆了?旁的事也儘管稍後便是了。
……這一拖,就拖到了今日。
拖到了程錚利索‘抽手’,眾人不得不報團上門討要說法的今日。
而在今日,得了程錚的這一‘表態’,眾人也俱是反而開始感謝起自己、沒有於此事上過於耗費心神了:管之前的自己有沒有於此事上勞神費力呢?單看程錚今兒的‘反常’,就能知曉自己之前縱努力,怕也會錯了方向的。
——不為彆的,隻為今兒的程錚很自信。
這是一股子全不怕人的自信!故,與其說程錚的自信是源於左統領可能是他的人,不如說是:管有左統領或沒左統領,也任左統領是誰的人呢?他程錚,都有必勝的把握!
這把握,也隻可能源自於程錚還備有旁的,不為人知的準備了。
眾人:……
可惜的是,這麼一分析後他們的心中卻不覺得歡喜,而是越發的連心都揪痛了:管程錚有甚旁的準備呢?最後成功的也都不過程錚自個兒一人呀!自己又有什麼把握,敢於自信這人會在成功的同時,帶著自己及自家的主人一起翱翔九天了?
而,若是程錚從頭到尾都沒生出過這想法,那麼現下裡的自己……不,該是自己的主家被他忽悠著在江南如此大手筆買地置業的行為,指不定就是在白出錢給他鋪台階呢!
思量了一回後,大家夥也越發的感到自己仿佛連呼吸都頓住了:哪怕程錚這一欺騙的行為定會為他自己招致慘烈的報複吧,可在程錚被報複的同時,自己等出頭辦事的人,也一定會被自家那終於有察覺到被愚弄的主人狠狠的懲處一回的!
哪怕,愚弄人的非是他們而是程錚,且他們在這之間也是無辜的,但誰叫他們是最好也是最容易的那個遷怒對象呢?故,主家們在一時弄不死程錚的怒急關頭,還不能‘就近拿他們出氣了?
眾人:“……”
真是想想就感到窒息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