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5 章 第 1315 章(2 / 2)

千萬彆說什麼程錚此番叫他過來是真為了能給他這個苦主當麵討公道的蠢話了:縱不論程錚可又會有這等好心,就說這討公道……又哪裡有從頭到尾沒有苦主什麼事兒的‘公道’?

卻也正是因此,這人心中亦升起了旁的不解來:若說程錚是為了利用他、利用劉管事的名頭達成自己的目的,卻又為何會放著他這道能直接過河的‘橋’不用,獨自己一力埋頭搖槳?

如此,還要他來作甚?來這裡‘到此一遊’嗎?

也就在這位周管事雖心中疑竇叢生,卻是未能抓住哪怕一絲半點能夠聊以解惑的思緒時,程錚再度扭頭找他了。

且此一扭頭也能道一句‘終於想起他’了。

偏這一想起……周管事卻是更情願不被想起的:畢竟程錚‘重又’想起他便罷,還開口就送了他一頂帽子?

周管事也當即惶惶然的跪下道:“奴才不敢如此讓殿下憂心,此為奴才之過。”

管程錚是真的有心無力還是純粹借題發揮呢?也管程錚的‘沒那個本事’,是否真是他自己沒本事呢?周管事身為奴才,當主子不好受的時候……定然是他這個奴才的過錯!所以周管事再顧不得旁的了,且搶先將自己的身子擺到泥地裡,以免程錚再將他高高拿起,重重落下。

果真,也可惜——

儘管周管事都已是惶恐不安到恨不得直接將自己埋進鋪地青磚的縫隙中了,那程錚也依舊不願放過他。

還能更情感充沛的長歎息了一聲:此,如何是你之過?明明是孤認不清自己的能耐還要強在劉老管事的麵前誇下海口,現如今——”

音色裡更是帶上幾分悲憤::“孤無臉再見他老人家啊。”

……

這一次,也竟是劉老管事都不敢接話了,更妄論軍中眾人。

後者本就是要撇清自己同程錚……及諸事之間的關係的,又如何會上趕子開解程錚了?尤其當這開解恐還需要些代價之時,大家夥也就更沒自找麻煩的道理了。

而,那周管事論來……確才是最需要與程錚分說一二的人,隻可惜他也怕了程錚這接連不斷的騷操作,更恐自己不慎脫口而出的哪句話被程錚反倒拿了來作為束縛住自己的束縛了。

隻能閉口不言。

——從某種方麵而言,程錚此刻的孤立無援也是他自己作出來的。

好在他自個兒是全不在意這一點的。

更在眾人無聲的沉默中故自長籲短歎了一陣子——演獨角戲也能很開心的樣子後,終再度對著那些個軍中統領發難了:“你們既已有言自己是斷不敢對皇室中人不敬的,那孤今日還定要向你們討一句準話了。”

“你們可又敢於對孤許諾,決計不會做出一些不敬宗親的事情來?”

這……倒是可以隨便承諾的。

眾人甚至於都無需相互間以目示意,隻各自在心下思量了一回,就意識到這筆買賣不虧!

畢竟,也管程錚又是否有向他們討教這一承諾呢,他們都是不敢對皇家宗親不敬——最少也不敢真就將這種不敬放在明麵上,並被人抓住把柄了。

故,便今日就給程錚承諾以又何妨?

難道程錚還真能拿了他們今兒的承諾抓他們的馬腳了?縱使程錚拚死掙出這能耐,還真敢將之做下並公開了?

監視朝臣的結果再回憶一下?

……

就分外麻溜的:“便無殿下此言,我等也俱是不敢對皇室無理的。”

複又重重叩首:“若違背此言,天地不容。”

好家夥,這是比身首分離天打雷劈還更進一步呀?

程錚並不計較他們為何敢許下這般的豪言壯語,隻道:“且記住你們今日這話!若再叫孤拿住些什麼?便斷然容不得你們了。”

眾軍中人士:……

你容不得容我們……且先不提,還是先提提你無緣無故的罰我們在這跪了這許久的賬又該如何算吧?

也即:要不,咱先計較一回皇帝可又容得下你於否?

又或者:試試看我等可會‘包容’你?

偏生,也就在眾人或是譏諷或是惡意或是等看好戲的注視中,程錚卻好似全忘記了自己的此等作為需要……至少需要給出一個能夠敷衍眾人的解釋吧?而僅是麵色倦怠的揮揮手,就命這些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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