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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劉老管事的腦子裡因著程錚的這莫名舉動而亂哄哄的,更是千頭萬緒全不知該捉住哪股思緒,但軍中眾人卻是齊刷刷的、且是快速又無聲的進來了——
因著劉老管事是先行來到程錚這裡的,故而軍中人也的確無法通過通稟的方式得知屋中還有什麼人……但,這也半點都不耽誤他們在進門之後因為瞧見屋中在除去程錚之外還有一個‘老熟人’之後齊刷刷的愣神。
——真的,既大家真的都是老熟人了。自然不會不知對方的身份,也自然不會錯辨程錚將他們叫來此究竟意欲為何……
好吧,後一點,眾人暫且還是猜不出的,可也沒人會錯以為認為程錚將他們叫來是預備了好事兒招待他們了——
這,總是錯不了的吧?
卻是無需管程錚又是如何的不安好心都得先齊刷刷的下跪問安才是。
然後就見識到了:程錚對劉老管事有多麼的‘逼不得已’,對待這些軍中人就有多麼的強橫!
待見眾人儘數跪了下去,他也不叫起,而是用冰冷的音色平板無波的對著他們道:“都抬起頭來,卻瞧瞧這是誰。”
眾人:……
多麼的……多麼的令人恨不得能直接起身,三步並做兩步的衝上前去,再使勁地晃晃程錚的腦袋,傾聽裡麵可又回蕩著大海的波濤聲了。
同樣的事兒耍弄兩遍……你不厭嗎?便是真不厭煩吧,你可又是真的不怕死了?
須知上一次毫無證據便就罰跪朝中大臣的事兒朝中大臣——也即是此處的軍中人可還沒與程翻篇呢,程錚就預備再原樣作死一回了?是嫌棄僅僅作死一次不足以讓你程錚死透徹嗎?
大家幾乎皆是用木楞的眼神看向程錚,且其目光也直刷刷的彙聚到程錚身上……並懶得聽從他的吩咐去瞧他的身邊又有什麼人了——
反正,又不是真沒有看到,也反正,並非真的認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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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此刻,可不僅僅是跪在地上的、被程錚用同樣的手段‘玩弄’兩次的軍中人並不願配合程錚的吩咐,便是那被程錚讓在客位坐下的劉老管事也倏然間便被程錚的話嚇出了出了一溜的冷汗掛在額角:
他剛剛在想什麼來著?
又什麼叫做好的不靈壞的靈?
——縱錚上趕著找死,也切莫捎帶上他人好嗎?!
哪怕程錚此舉看著是在自己找死——還是上趕著找死;更哪怕在場人俱是眼明心亮的人,知曉這事兒可怪不得‘外人’而實在是程錚自己作妖……可,僅僅靠著眼明心亮,是難以在朝堂之權力場中上活得好的——
他們更得在眼明心亮之餘‘難得糊塗一回’。
糊塗什麼呢?
即:縱然太子的‘德行有虧’是因了太子自己不做人更是自個兒上趕著腦子犯渾一心想要往那絕路上麵奔,這麵上也不能就說是太子自己的問題……至少不能就將問題全然歸結在太子身上!不然還能道一句太子‘先天’就不是個好的?
若如此,不怕太子如何,隻恐那身為太子生父的皇帝……
又能好得了?
故而,也隻能是外人將太子帶壞了!
而在定了下如斯基調後,也便是‘受不住引誘’的太子必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那些個帶壞了太子的人……又能有好下場了?
不但沒有,更甚者他們的下場會比程錚還慘:皇帝殺兒子恐會因天下人的議論而不好下手,可這磨刀向旁人?
說不得就會便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