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1 / 1)

而就在這個時候,送溫雅來醫院的警察找上了他,先是向他講述了情況,接著又轉告了溫喬的控告。 這位跟著溫雅來醫院的警察也是沒辦法了,他不過是實習期,才會被派來做錄口供這樣簡單卻又耗費時間的事情,本來紀書蘭來的時候,他就該將小樓那邊的控告轉告給紀書蘭了,奈何紀書蘭太剽悍,醫生都敢打,他不過一個實習的警察,要說的事情對紀書蘭來說還不是什麼好話,就算是心中有點正意,但是他心裡明白,憑著他這一副生嫩的樣子,隻怕也震不住對方。 這就是現實,讓人很無奈,由其是在對方喊出是首富的親家後,那就更讓人提不起勁來了,隻不過不夠有些質疑陳家的眼光,找這麼一個親家,可真是夠清奇的,還有那兒媳婦,年紀不大不說,竟然還疑似入室偷盜的小偷。 這都什麼癖好啊! 有錢人的想法,真不是他一個小小實習期的小警察能夠想明白的。 也虧的他幸運,這溫家還有一個腦子比較清楚的,口供看著怕是一時半會錄不上了,他便想著,轉告一下情況,然後就回警局去。 溫雅這事隻能算是未遂,可大可小,而且瞧著這兩家人似有什麼牽扯,他們最煩的就是這種事情,因為有理也說不清,而且溫家能跟陳家做親家,那肯定有些權勢,想起長青街的小樓,實習生小同誌忍不住就想偏幫一下對方。 說起溫雅的行為的時候,隻往嚴重了說,也是想讓溫家意識到她所做的事情嚴重度,讓他們知道自己理虧,免的到時候長青街那邊要真告他們的話,他們以勢壓人。 當然有些人就是不講理,就算他理虧,想以勢壓人的時候也半點不代猶豫的。 實習生也隻不過是想給他們一個台階下,給一個機會,是不是能攔的住,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要不是,瞧著,這家的長子比起父母妹妹來好像還靠譜點,他也不至於費這心思。 要按他想的,還是希望兩家人能親自見個麵,然後商量一下章程,先調解一下,就算最後調解不了,他也算是儘心了,總歸做了自己能做的,心裡麵舒服。 而溫釗銘雖然看著不怎麼好接解的樣子,跟誰說話都沒個笑臉,不過好歹還算是講理,跟他把情況了解了一下後,明確的告訴了他,過會就去拜訪一下溫喬,這事是他家裡人不對,他得去道個歉,如果有需要賠償的地方,他也不會推卸責任。 見終於有一個肯站出來接話的了,實習生同誌長舒了口氣,又交代了兩句後,找醫生尋問了一下溫雅什麼時候適合錄口供後,便回了警局,再不原意跟溫雅的父母相處了。 等到警察走後,溫釗銘煩燥的扒了一下頭發,扭頭從兜裡抽了跟煙塞嘴裡才覺的心裡的那股子煩意被壓了下去。 打小就不喜歡家中環境的溫釗銘,是不想理會家裡那些亂七八遭的事情的,以前也跟家裡吵過,讓他們少些算計,現在家裡的生活條件還不夠好麼,想想十幾年前,一家三口擠在幾十平米的小房間裡,每天為著掙錢而四處奔波,為著每天的水電費發愁的日子。 那個時候溫啟華跟紀書蘭不過是小學教師,工資還算可以,但是誰讓他們有三個孩子那,紀書蘭生溫雅的時候,沒有奶水,每天光是奶粉錢都能把家裡的存款全都搭乾了,而且溫雅的體質還不怎麼好,大病小病的,每年都要去醫院好幾次,都成了醫院的常客了,夫妻二人的工資,免強可以養家糊口,時不時的還要讓溫老爺子接濟一下才能過的去。 再看看現在。 有存款,有彆墅,還有公司分紅,父母什麼工作也不做,整日裡就是跟一幫朋友們各種聚會,購物什麼的,完全不用為生活發愁,這樣子還不夠嗎? 知足者常樂,多少故事裡貪婪者都沒有好下場。 溫釗銘深知這個道理,更不原意去利用自己的妹妹去達到目的。 他在這個家裡跟溫喬不熟,也不怎麼說話,幾乎沒有什麼接觸,但是對於父母同樣也是這樣,唯有一個溫雅能讓他多上兩句話,那是因為溫雅打小就總是生病,所謂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他心生憐惜,這心也就跟著偏了過去。 這個他承認,但是偏心不但表不知道溫雅的那些花花腸子,他不讚成,勸了幾次,沒人聽他的,他就再懶的管了,反正等他們吃了苦頭,到時候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所謂有錢不如有一技在手,他一心撲在自己的事業上,多少也算是有些成就,總歸不會讓家裡人過回以前那種日子。 溫喬在溫家過的不好,他看的清清楚楚,不管是胖是瘦真有那麼重要麼,他對這個變的懦弱的妹妹隻有怒其不爭,不想看到她,見了她就來氣,說話自然也就不好聽,那個時候的他還太年輕,並沒有現在看的那麼透徹,更沒琢磨明白這個妹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甚至因為自己的生活變好後,聽了幾句閒話,說是因為這個妹妹才得來的這種生活什麼的,心裡存了氣,那個時候中二啊,高傲啊,總覺的自己是個天才,誰都比不上他,他想要做好生活,什麼時候需要靠賣妹妹了? 少年人的意氣,總歸讓他沒少給這個妹妹擺臉色,等到終於過了那陣勁頭後,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跟這個妹妹勾通了。 等到溫喬被趕出溫家,婚事也變成了堂姐的之後,他都沒反應過來,隨後知道了,這件婚事的內幕後,整個人都要炸了,總覺的像是看到了一出讓人發笑的鬨劇。 但是這個時候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整個溫家都從根子裡爛透了,對於溫喬不是自己親妹妹這件事情,他有很多疑問,卻無人可問,再加上當時爺爺去世,他的也空不出彆的心思來多關注溫喬。 事實上,他覺的能離開溫家,對溫喬來說指不定還是好事,所以,也就沒管,隻冷眼旁觀,更沒有私下接濟溫喬,人要成長起來,總得經過一些事情,而且他要敢伸手幫溫喬,家裡人就能把家都給鬨翻天了,指不定會加倍的迫害溫喬,對於他來說,冷眼旁觀,便已經是幫忙了。 時光真神奇,不過十幾年,就將他的家人變的麵目全非。 溫釗銘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相處,無論如何都勸服不了他們的情況下,那他就隻能冷眼旁觀了,就像他一開始想的那樣,隻要命還在,就算最後沒了溫氏,他現在也有能力讓一家老小生活無憂了。 他的小公司雖然成立才沒多久,但卻是他好幾年的心血,完全無法跟溫氏相比,但……總歸是他自己奮鬥出來的。 結果,一轉眼沒看住,溫雅就出了這種事,而且還跟溫喬有關。 溫釗銘:“……頭大。” 為了一個妹妹跟另外一個妹妹交涉什麼的,溫釗銘想想就覺的操、蛋的慌。 小時候那個柔柔弱弱總是躺在病床上的溫雅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溫喬沒少被她欺負,都已經趕出去了,難道非得把人給迫死了才覺的心裡痛快點嗎? 溫釗銘成年後就已經搬了出去,他辦公室的休息室就是他的家,每天都在為自己的工作而奔鬥著,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過溫喬了,隻聽短短幾道跟她有關的消息,還是在家人閒談,和自己的小姑姑那裡得來的。 他知道溫喬現在住在長青街的老宅裡,據說是爺爺留給她的,還聽說她開了個小飯館,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進了紫藤學院,家裡人都在猜測是不是爺爺生前做了什麼,背地裡沒少說爺爺偏心眼,死都死了,還惦記著溫喬。 明明不是溫家的血脈,卻住著溫家的老宅。 那邊的房子不值什麼錢,溫家早就已經不把老宅放在心上了,但是其意義不同,就算沒有什麼價值,就這樣被爺爺傳給了溫喬,家裡人還是忍不住各種謾罵。 溫釗銘對那邊沒什麼感情,他媽不原意伺候老爺子,當年剛結婚的時候,家裡的情況並不怎麼好,但是他媽還是鬨起了分家,硬是在市裡讓老爺子給買了個兩居室,那個時候,他都還沒出生那。 因為他是個男孩,又是第一個孩子,就算家裡窮,小時候的日子也不難過,後來有了溫喬,父母那股子‘玩’孩子的勁頭早就過了,開始計較各種柴米油鹽,多個孩子多張嘴,生的時候沒想,生完以後才發愁。 他媽就直接把溫喬扔老爺子那裡去了,讓老爺子照顧,溫喬跟溫雅一樣是吃奶粉長大的,但是溫喬卻沒有花溫啟華他們一分錢,一開始家裡可能還會對溫喬心存內疚,但是當發現,這個女兒不親近他們的時候,一個個又心裡不舒服了起來,隻覺的這個孩子養不熟,卻從來沒想過,這孩子打小就在爺爺家裡長大,一個月才見親生父母一兩麵,不熟悉又那裡來的親近。 溫釗銘沒有在長青街住過,但幼時每當過節的時候都會來,等到站在那熟悉的街道上時,時光仿佛從腦海中飛過,那些以前在這裡的記憶越發的鮮明了起來。 突然而來的感懷和懷念,讓溫釗銘對整個長青街的感觀都不同了。 也正因此,等到他終於站在溫喬小樓麵前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鐘後的事情了,明明溫喬的小樓距離街口並不算遠,五分鐘的樣子,然而他卻硬是走出了十五分鐘的路來。 因為小樓沒有院子,打開門便可以看到小樓的內在,將臣起碼還得有一周以上的時間才能搬離一樓,所以白天的時候,小樓的大門要不就是不開,要不就是虛掩著,從外麵看就是大門緊閉,不了解的,都會覺的家裡沒人什麼的。 溫釗銘看到這道大門,最先注意的卻是鎖孔,不怪不到他,實在是因為溫雅這事剛發生,讓他印像深刻,大門上通電什麼的,簡直就是非一般人會做的事情,以溫喬那個脾氣……溫釗銘總覺的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但是可能嗎? 他有些不確定,又有些期待。 最後他還是按著自己的想法來,禮貌的敲了敲門。 他以為溫喬會不樂意見他,但是大門卻很快就打開了。 血色紅眸的青年,穿著單薄的黑色襯衫休閒褲,紮著長發,單手扶著牆壁,目光冷淡的問道:“找誰?” 溫釗銘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然後不由的退後一步,抬頭看了一眼,確認自己沒找錯後,這才開始打量青年,小樓的麵積不大,一兩個人住剛好,但是一樓變成小飯館後,再少的人也顯的擁擠,溫喬從溫家出來的時候分文沒有,她除了小樓能住以外,不可能再去彆的地方,家裡和警察同誌反饋給他的信息也表明了這一點。 但是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青年是怎麼回事? 溫釗銘低頭正對上青年腳上毛絨絨的拖鞋,那一瞬間的心情…… 難道說,溫喬談戀愛了? 雖然說國內十八歲就可以結婚了,但是在溫釗銘的想法裡,十八歲還隻是個孩子,那怕溫喬先前曾有過婚約,他也覺的溫喬的年紀不大,還不到該談戀愛的年紀啊。 大約是溫喬以前那種軟弱的印像太深了,他總有一種,溫喬隨隨便便就能被人騙走的錯覺,像溫雅,年紀比溫喬小多了,可是要是溫雅談戀愛的話,他隻會擔心溫雅的男朋友,越是長大,他就越是明白,溫雅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總是躺在病床上的小可憐了,而是一朵帶毒的毒花,長歪的拉都拉不回來。 雖然心裡對青年各種批判,但是溫釗銘明白自己沒有立場去問,所以他克製自己的情緒道:“我是溫釗銘,我找溫喬。” 姓溫? 將臣微微眯眼打量著麵前的青年,正想著怎麼‘招待’一下對方,身後便伸出一隻手來將他給扒拉到了一邊。 謝臻的身影便代替他出現在了溫釗銘的麵前。 “喬喬不在,她去菜市場了,要好一會才會回來,你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就行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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