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其是知道溫陳兩家是怎麼樣的,這私底下誰沒笑話過陳家啊,現在謝家人來了x市,聲名是要看當年恩人的,這有不少人可等著看笑話那,陳家就怕這有人突然把他們瞞下來的真相給捅出去了,到時候,隻怕這慌就圓不回來了。 以前的陳家在x市是一霸,沒人敢惹他們,自然也就會幫著圓慌,但是現在的陳家,經受了各種突然而來的困難後,已經是自身難保,指不定背地裡就有人使壞。 所以,這次的宴會,陳家人這心裡是真不平靜,真要是出事了,那他們就隻能對不住溫家,把禍往溫啟榮的頭上扣了,反正溫喬那人不是他們趕的,溫婧和陳家的訂婚宴也是溫家上趕著辦的,現在的陳家,隻盼著經過十幾年後的現在,謝家那位少爺想看恩人什麼的隻是一時的興趣,而不是真的惦記了這麼多年。 要不然,問的深了,他們非得露餡不可。 大約是最近一段時間受到的衝擊太多了,整個陳家可以說是人人自危,仿佛隨便來點風雨,整個陳家就能倒了,都這樣了,他們的心態那還膨脹的起來啊,當那莫名自信沒有了以後,看待問題的方式和想法就不同了。 當初覺的完美無缺的計劃,現在一看,各種漏洞。 由其是在見識到整個遊輪上十步一人,看管的嚴實後,這心裡就忍不住打鼓,知道的是在為客人的安全著想,不知道的,總覺的這些人冷漠的臉和那不言不語的身形給人一種相當危險的感覺。 誰都想著能夠推脫的理由,誰都想著怎麼把這事圓過去,溫婧都失蹤了,溫啟榮一直說他有辦法,到時候一定給他們弄出個‘溫喬’來,但是陳家這心裡總覺的不放心,早知如此,還不如就原先那個正版那,不就是長的胖點醜點麼,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的答應了溫啟榮的計劃那。 溫家再怎麼近,再怎麼好,還能跟謝家比不成? 其實認真說來,陳家也是疼孩子的,不全是為了個溫家,自己家的孩子不想娶溫喬,隻想娶溫婧,他們覺的這中間有利可圖,也就順勢給這麼應了下來,誰知道,局麵千變萬化,轉眼間,他們陳家就差一點大廈將傾啊。 人總是在遇上難處後,才會開始反省。 仿佛把心裡不安的因素甩到彆人的頭上,他們就變的無辜,情非得已一樣。 明明當初,陳家也是看不上像溫喬那樣的媳婦的,一開始訂下這門婚,也是為了利益,就沒打算真娶進門來。 誰讓這謝家太長情了,每年溫喬生日過年什麼的時候都會送禮來,助長了溫陳兩家的貪心,結果最後這事情發展著發展著就再也沒法回頭了。 陳家雖然有些忐忑,但是卻無悔意,為著自己的利益著想,這沒毛病,不過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罷了,接受不了也得接受,難道就因為後悔自己當初的行為了就把真的溫喬找來麼。 就算真把溫喬找來了又能怎麼樣,指不定人家心裡憋著氣,在謝家人麵前告上一狀,那溫陳兩家到時候隻怕不但會失去謝家這個助力,還會受到來自於對方的打壓。 這般一想,陳家人的臉色突然不好了起來,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發生的太過蹊蹺了,謝家的突然撤資,還有各種暗處的針對,明麵上的理由都說的過去,但就是讓陳家覺的有那裡不對。 難道說:“……”謝家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不成? 那今天這宴會就不是簡單的宴會了,而是鴻門宴。 這個時候就特彆的慶幸,沒帶家裡的幼子,也就是溫喬的前未婚夫,原本他跟謝家少爺年少的時候有過一段交情,感覺情份不同的陳家,本來也想讓他來的,但是架不住這孩子最近三災無難就沒停過,自多國外回來臥房了好長時間以後,難得能起床了,結果就在上廁所的時候,手腳不由自控的一頭紮進了馬桶裡,彆的事到沒有,就是門牙全給磕掉了。 一時半會的補不好,都是要臉麵的,這下子是徹底不能來宴會了,不過不來就不來吧,說是有交情,可是那是什麼交情啊,那是連累了人家謝少爺的交情,必竟對方一開始的目標隻有陳家人,這麼多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現在的謝少是否還介意當初的事情,他們陳家經不起折騰了,少做少錯,多做多錯,現在想想,不來剛好。 不過,這隻是一種可能而已,溫家也不是全沒準備,溫啟榮這個老奸巨猾的,自私到了骨子裡,又怎麼可能真讓到手的好處全飛了那。 這人為了自己的前途那是特彆的敢拚,早在參加宴會之前,溫啟榮便跟陳家通過氣了,已經找到了一個溫喬的替身。 也不算太過匆忙,這個替身早在溫家想拿溫靖頂替掉溫喬的時候就已經養著了,隻是這個替身一直沒在陳家麵前露過,外人不知道罷了,平日裡儘量的模仿著溫喬的一些舉動習慣,雖然隻於年幼時的溫喬有三四分相似,但是糊弄一下外人足夠了。 這隻是一種下意識的防備措施,誰也沒想把這人用上,必竟這不是自己人,用起來有危險,指不定到時候就會被這替身反咬一口,不管是利誘還是威脅,隻要這個替身真能得了謝家的青睞,那這些事就全都不是事了,溫家在x市再怎麼橫對上了謝家也就隻有認輸的份。 也是時間不充足,要是能從小就培養出來這麼一個替身的話,興許還能指望一下,像是這種半路培養的,總歸是不放心。 所以溫家用起這個替身來,特彆的小心。 而第一次亮相,便是在謝家的宴會上,溫啟榮特彆的小心,因為替身以前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麵,得虧溫喬本人的性格就內向懦弱,所以,就算是替身表現的稍微不足一點,但是也不要緊。 隻是這謝家的宴會跟他們平日裡的宴會舉辦場地不一樣,時間一長,總覺的變故就多,溫啟榮帶著替身上了船後,萬般不原意讓替身離自己太遠,但是就算溫喬在名義上已經過繼到了長房,和他算是父女關係,也沒有時時呆在一起的,這讓外人一看就覺的有貓膩不說,指不定會傳出什麼桃色新聞出來。 所以,他隻能叮囑了再叮囑,然後才跟著船上的人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然而替身卻完全沒有溫啟榮的擔憂,上麵的人不管怎麼謀算,都跟她沒什麼大關係,她就是個拿人錢財於人消災的,本來學的就是演戲,全當是給自己的磨煉了,難得出來見識一下,眼見周圍全是那種她接觸不到非富即貴的人物,這心思不免就活絡了起來。 溫家給的報酬是好,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中斷,而且她還想好好到娛樂圈去發展,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結交上幾個金主,她就是傻子。 於是在休息室裡收拾好了行李,洗漱完,把自己好好的捯飭了一下後,便跟花蝴蝶似的跑出去了,至於溫啟榮的叮囑? 她又不是賣給溫家了,憑什麼連點自由都沒有啊。 替身被藏了好幾年,也不是傻的,知道今天這場合重要,要不然溫啟榮也不會那麼叮囑自己,所以,她這叫做有恃無恐。 於是等到溫啟榮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那邊來找替身的時候,直接就撲了個空,等到外麵一看,好空夥,身邊已經圍了好幾個青年才俊。 怎麼說那,溫喬在溫家的時候一直就是個不怎麼讓人喜歡的起來的胖子,但是按著她小時候長起來的,有著幾分相似之處的替身,那模樣,那身段,卻是豔麗無雙,就這相貌,要不是他趁著替身年幼的時候,把她從孤兒院裡給簽了出來,隻怕這人未必就原意跟著他溫啟榮。 美人麼,光是一張臉,便能成為利器。 要是太過限製替身的人身自由,外麵那麼多雙眼睛看著,隻怕就得壞事。 溫啟榮恨的直咬牙,但是臉上還得笑著,這心裡彆提有多嘔了。 誰想到,瞬眼間,船體那麼一晃,原本距離護欄有一段距離的替身就那麼突然滑了過去,突然衝出了眾青年才俊的包圍圈,嘩啦——一聲,就這麼給掉到了海裡。 太意外,也太突然了,周圍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的。 還是溫啟榮突然喊了一句,救人,這才見外圍守著的那些不知道是保鏢還是水手的人裡衝出來一人跳進了海裡,不過幾分鐘就將替身給撈了上來。 眼見幾分鐘前還浪的沒邊,把自己氣的半死的替身,現在躺在甲板上要死不活的,溫啟榮這心裡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本來該擔心的,但是莫名又覺的很爽是怎麼回事?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了替身的重要性,滿血複活的衝了過去,又是找人打聽船上醫生的,又是脫西裝下來往替身身上蓋的,可算是好好的表現了一番自己的慈愛之心。 這讓被他一直瞞在鼓裡的溫家二房可算是看了一出大戲。 那是不是溫喬,再沒有比二房更清楚的了。 雖然二房的人平常也沒怎麼注意過溫喬,但到底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養了十八年的,雖然這人跟溫喬沒有發胖之前有那麼三四分相似,但不是就是不是。 溫家兩房本來就有隔閡,新仇舊恨,為了個陳家鬨的那叫一個熱鬨,現在看到了這替身才終於明白,長房對二房從來就沒有說過實話。 有這麼一手防備著,讓二房不管是說什麼,長房都能圓回去。 因為溫喬跟溫家沒關係啊,這還是他們二房給揭露出來的,便是想拿血緣來說身份什麼的都不行。 隱在人群裡的溫雅更是氣的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對著那冒牌貨扇上幾巴掌,但是一想起自己的臉,她隻能壓了壓帽子,儘量的往人群裡躲。 沒關係,現在這時間不對,做什麼都沒用,等到宴會的時候,見到宴會的主人謝家的少爺,到時候再見機行事才是上上策。 溫雅拚命的壓製著自己的怒氣,紀書蘭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不過名義上的溫喬是不是已經過繼到了溫家的長房,還是說趕出了溫家,紀書蘭被對方叫了十幾年的媽,養了她十幾年是沒錯的。 她便是衝上去也不會有人覺的怎麼樣。 所以趁著替身昏迷的時間,紀書蘭可著勁的折騰她,不小心踩了一下什麼的,沒抱起來,摔一下什麼的,就算是外人看到了也不能說她什麼,而溫啟榮就更不可能跟自己的弟妹在大庭廣眾之下鬨起來了。 本來替身被水給嗆了幾口,就差一點沒上來,現在再被這麼一折騰,半條命都差點沒了,就算是給救回來了,隻怕到晚上宴會的時候狀態也不會好到那去。 而紀書蘭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不管是溫喬還好,替身也罷,都不該跟謝家扯上關係,但凡讓外人看到謝家對溫喬的態度後,那麼他們先前做的那些個事情,隻怕是要瞞不住了。 這種淺顯易懂的事情,她都看的明白,沒道理溫啟榮看不明白。 而且謝家的人還沒見過她家溫雅那,怎麼能先見這個跟溫喬長的像的替身,要是最後這替身真的得了謝家的青睞,那先前先做的事情不前功儘棄了嗎? 對自己的女兒迷之自信的紀書蘭總覺的沒有什麼男人是自己女兒拿不下的,自己的女兒天下第一好。 紀書蘭本來今天都已經想好托辭,把溫喬已經不在溫家的事情在謝家麵前圓過去了。 不是親子什麼的,隻這一條,謝家就沒道理強製,他們必需養著溫喬,這樣解釋起來也容易,他們必竟養了溫喬十八年,到時候把頂替婚事什麼的全都推到長房頭上,隻要講點理的都應該體諒他們才對。 有些謊,真心說不得,不趁著這個機會把二房給摘出去,隻怕以後這謊言越滾越大,就徹底的萬劫不複了。 當然,這都是明麵上說的好聽罷了,紀書蘭跟溫雅一樣,這是瞧不得長房好,想著如果謝家真能因為溫喬而怪罪長房的話,那麼他們就有理由從長房的手裡把溫氏給要過來了。 隻拿分紅沒權力什麼的,紀書蘭早就不滿意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第三百一十九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