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稀稀拉拉的幾隻海鳥在上空盤旋,澎湃洶湧的海浪咆哮著,這是陶粟穿來海上的第四天清晨。

周圍藍墨色的海水無垠無邊,隱約隻能看見幾座廢棄大樓樓頂式樣的建築如同虛影般浮騰在海麵,而她如今所處的位置便是其中之一。

也不知高樓浸泡在海水裡多久了,外牆上的顏料塗層均已斑駁脫落,露出裡頭黑雜的鋼筋混凝土建築結構,整個看上去搖搖欲墜,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陡然坍塌了下去。

陶粟本來是不敢在這種危樓中久待的,可她趁天好風平浪靜時,搖著空間裡帶來的橡膠皮劃艇一連在周圍晃蕩了好幾圈,卻始終也沒能找到個可靠的落腳地方,好似天地間儘是無窮無儘的海水。

海麵晝夜溫差極大,無奈之下,她隻能選擇了其中一棟看上去稍好些的棄樓暫時待下。

樓群並不是住宅樓,而是寫字樓,儼然荒廢了許久,擺設腐朽灰塵密布,到處彌漫著海腥濕氣,除了一些帶不走的大件桌椅,陶粟甚至沒能在其中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她挑了頂層一間向南的空房間作為自己的臨時住所,樓中毫無資源可供使用,好在身上還有個空間。

空間來源神奇,源於老家一隻流傳下來的古著祭祀香爐。

彼時陶家舊宅麵臨拆遷,作為父母雙亡又是陶家唯一血脈的陶粟負責了此事,誰曾想返一趟老宅,不僅獲得了大筆的拆遷賠償額,還意外通過為先祖上香這一舉動,得到了一個隻屬於她的隨身空間。

同網上眾多中述寫的一樣,陶粟的這個空間可保溫保鮮,永久保持存物的狀態,任何事物取出來時都跟存進去的時候一樣,且非人的活物也可儲存。

隻是空間麵積並不算廣闊,勉強有一個籃球場那般大小,高裡倒是無窮無儘,整體看上去像是一個豎起來的長方體。

當時作為一個女大學生的陶粟自然也看過許多末世文,主角無一例外都是得到了空間後,開始大肆斂集物資,應對即將到來的末日。

她膽子小,便也信了。

作為巨額拆遷款唯一得主的陶粟本就不缺錢,早逝的陶父陶母給他們唯一的女兒留下了不菲的遺產。

如此物質條件下,她開始訂做起易於擺放歸類物品的巨型不鏽鋼置物架,將空間的格局一層層整齊分割開,隨即在各個鄉下廠坊買了無數物資填充進去。

衣帽鞋襪、油鹽醬醋、煤炭蠟柴、生熟肉骨、米糧穀蔬,全都經批發價購買後送進空間,乍看買了許多,存進空間裡一眼望不到邊,但其實花去的錢隻是九牛一毛,畢竟國家在民眾衣食方麵的價格調控著實做得很好。

陶粟手裡的錢花不完,便開始往住行上采買,炊具燃料、帳篷繩索、氧瓶膠艇、急救藥品等一連買了無數,連改裝後的戶外越野也存放了兩輛,生怕日後會用到。

等到空間裡漫無邊際的金屬架子用得七七八八後,陶粟也想不起還要買些什麼了,便索性將剩餘的錢全換成保值的金條銀幣,足足一整個沉甸甸的匣子藏進空間。

就這樣,一整年的時間,她一路邊玩邊買,把空無一物的碩高空間逐漸添置半滿,可預料之內的末世卻久久未至。

本以為末日不會來了,陶粟還來不及後悔花錢買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轉頭不過睡一覺的功夫,就穿來了這陌生的海上世界。

衰敗的朝南房間裡沒有窗簾,太陽一越過海平麵便投放下刺目的陽光,將躺在地上半夢半醒的陶粟徑直吵醒了。

她從睡袋裡鑽出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指向六點十分。

陶粟是身穿,身上穿戴著的全都跟著她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包括手表項鏈鐲子等物。

手表上的舊時間已無法考察,她將見到海平線上的第一縷陽光作為早上六點,重新自定義時間,而現在正是她習慣起床的時候。

灰撲撲的房間裡灰塵在舞蹈,起來後的陶粟沒有率先收拾地上攤放著的防潮墊與保溫睡袋等物,而是迫不及待地查看起空間裡第四個被解封的儲物格,她滿懷期待希望是飲用水或吃食。

也不知什麼原因,自打她到了這裡後,原本心隨意動任意存取的空間被全部封住了,且一天隻解封一小格。

如今到了第四天,她能動用的隻有最上層小小三個放有充氣膠船、防潮被墊和整箱方便麵的隔架以及其他未存儲物品的地方而已。

許是昨晚臨睡前的祈禱有用,這回空間裡解封的第四格終於不再是最上層不能吃不能喝的戶外物品,而是最底下滿滿一格可直接飲用的淨水。

兩箱共二十四瓶三百毫升規格的礦泉水,這讓陶粟高興得差點喜極而泣,她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喝水了。

整整三天,隻能乾啃麵餅什麼的也就算了,四處都是乾澀難以解渴的海水,淡水是她麵臨的大難題,如今這個問題終於暫時得以解決。

陶粟喝了半瓶水,肚子裡滿當當的,也不著急吃早飯,小心翼翼卷起地上的睡墊儲藏進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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