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 / 2)

顧家的海排房還算好,他們本就是在外圍,掛接的藤繩自然要長一些,現下還安安穩穩地浮在海麵上。

也正因此,陶粟出門的時候隻是好奇往人聲傳過來的方向望了望,並沒有察覺是出了什麼事。

她抬頭看了看顧家的屋頂,上麵牡蠣與碎石鋪就的地方已經漫上了赭褐色的造礁,一層覆一層的波浪模樣,大致有了雛形,大概再過兩天就可以完工。

這時,顧川掂著水缸從屋側拐來前頭,他淡峻的麵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

也難怪,牡蠣是水生動物,離不得海水,造礁也需要受到潮汐等因素的影響才能控製形狀,因此連夜潑海水的任務就落到了熟手顧川的頭上。

他需要伺候的還不止顧家海排房,連小租屋也要。

多虧了陶粟提供的皮艇,今年顧家搬了不少石頭以及牡蠣回來,除了能休整自家的海排房,餘下的材料還能把小租屋也順帶鞏固一下。

顧家小租屋搭建起來的年歲不長,比較堅固,顧洋踩上去的時候沒有發生要垮塌的現象,順順當當把那邊的屋頂鋪好了。

租屋不住人,放的都是些閒置雜物,顧川便索性將這間屋子拿來給顧洋練練手,不過顧洋晚上扛不住睡意,還是隻能由他來給兩間舍頂整夜潑水。

一整晚沒睡,又幾乎是淋了一夜的雨,怪不得他瞧起來麵容沉寂得多。

顧川瞧見陶粟後神情柔和了一些,也不知想到什麼,將手裡沉重的水缸略往下移了點。

陶粟看是他,反倒顯得挺高興:“顧川,你是不是要進屋?我幫你開門……”

排門狹小,顧川人高馬大,每次進門都要彎腰低頭,這回抱了隻水缸,更顯得十分累贅。

陶粟乖巧站在裡頭扶門,等著顧川進來,她一雙水洗過的眼眸清亮澄澈,泛著瑩瑩的星光,看在男人眼裡著實嬌美可愛。

顧家阿媽早上煮了海薯膠澱湯,沒放一粒豆米,看上去賣相一般。

陶粟見不是自己喜歡的主食,便沒有盛著喝,咬了顆葡萄味的果糖進嘴裡,準備等上午那頓摻了米粒的朝食。

顧阿媽吃完一小碗,拿了針線簍子坐在門口,就著暗淡的天光幫顧川和顧洋補昨天裝牡蠣時破開的褲洞。

陶粟問她要了一根捅衣服的長針,拿出顧川送的海水珍珠,靠在旁邊百無聊賴開始細細戳磨起來。

這顆海珠品相是好,顏色是純粹的墨綠,磨個洞做成墜頭掛在項鏈上,就可以同她腳踝上相似色係的海珠腳鏈配成一對。

這世道也不知道有沒有手工藝匠,陶粟覺得大概率是沒有的,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快。

喝完一海碗海薯湯的顧川又給屋頂潑了一趟水,走過來坐到陶粟身旁,嗓音低沉喑啞:“在做什麼?”

彼時,陶粟已經在珍珠上廢了不少功夫,可惜她力氣小,弄半天也隻戳出道淺印來。

“我想戳一個洞,然後就可以將這個換下來,把珍珠戴在脖子上……”她軟軟地比劃了下脖子上的鎖骨鏈,上麵鉑金鑽墜沉甸甸的,一看就很貴重。

顧川看得不免心頭一陣火熱,陶粟竟然要把他送的海水珍珠戴在身上。

“我來。”他的眼神深晦幽暗起來,主動接過陶粟手裡的海珠和長針搓磨起來。

男人到底力氣大,沒過一會兒海珠就被磨穿了,邊緣平整,磨得還不錯。

陶粟歡歡喜喜地將項鏈摘下,把原墜頭換成了海珠,墨綠色與玫瑰金搭配起來粗看還挺好看。

她心滿意足對著脖頸比了比,然而等想戴回去的時候,卻戴不回了,她摸不到鏈扣的口子。

陶粟一連盲試了好幾下也不行,微微蹙起眉來。

顧川見狀,取過鏈子想幫她戴。

陶粟樂得有人幫忙,將鬆軟馨香的長卷發撩向一旁,對著男人露出白淨膩滑的脖頸。

她的肌膚皙嫩溫熱,充斥著一股自身帶有的馥鬱體香,與葡萄果香混合在一起,味道彆樣好聞。

香水、香氛、香薰等散發香味的物品在海上格外精貴,隻有餘陸人和船艦上的人能通過從植物或深海魚類中提取成分製作而成,流傳到海民手中時,價格異常高昂,屬於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聚集地裡的女人們愛美,偶爾會托人重金去餘陸上買一些香片香霧,或是從艦上下來的士官那高價換一點香液香膏,塗在身上好掩住稍重的體味。

可陶粟跟她們完全不同,她本就是又香又軟的,容貌嬌嫩膚色皙白,誘人而不自知。

顧川克製著自己粗重的呼吸,將海珠項鏈為她戴上,身體驟然發緊,他不太自然地將雙腿交疊。

陶粟渾然不覺,顧家沒有鏡子,她隻能捏一捏鎖骨間的小海珠,圓滾滾的手感極好。

雪巒間一點綠意,豈能不好看。

男人斂目低眉,嗓子都像是要著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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