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粟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臨近吃朝食的時候。
等她醒來時,才發現身旁的床鋪已經空冷下來,顧川一早就領著海民與漁村過來的漁民,前往近海的海區挖掘海泥去了。
陶粟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長時間的睡眠對她體內的饑餓感產生了些抑製,至少不那麼火急火燎地想得慌了。
顧川不在,小租屋裡的鍋是冷的。
陶粟懶怠不想做飯,打算直接在空間裡找些食物果腹。
說起空間,今日的儲物格開出來的是一整包棉質吊帶裙,材質柔軟剪裁簡約,正適合天熱時穿著。
陶粟將意念從儲格內收回,草草去門外洗漱了一番,她看向天空中的豔陽白天,新世界真正的夏季就快到了。
另一頭,顧阿媽大清早受顧川的囑托,已經到小租屋瞧過陶粟多遍,見她一直睡著,也不好叫醒。
眼下看陶粟終於起身出門,她放下心來招呼道:“阿粟,等阿川回來,你倆等下一起過來吃飯。”
隔著長長的排道,陶粟聽見了“飯”這一詞,她輕捂著小腹,點頭答應的同時,糟糕地發現自己似乎更餓了……
飯點剛過,顧川和顧洋以及其他一些去幫忙的海民們滿身潮濕,姍姍來遲地回到了海岸聚集地。
而在不遠處的海麵上,幾條裝滿新鮮海泥的漁船則負重累累地駛向漁村,顯然這一個上午他們收獲頗豐。
顧川同顧阿媽簡單交代了兩句,隨口應下對方喊他換好衣服後帶陶粟去吃飯的叮囑,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自己與陶粟的小租屋。
海上的氣溫略微回升後,小屋中就已經不再燃燒魚油取暖。
正午時分,屋內微微有些泛冷,陶粟背對著屋門口,一個人橫坐在被子上吃著什麼,豐盈的背影看起來綽約有致。
顧川見狀心底裡滿是憐愛,他一邊脫下上衣,一邊朝她走近:“阿粟,我回來了。”
陶粟聽見動靜,放下了手裡的奶油泡芙。
她轉過身來看向靠近的顧川,狀若秋水的眸中充盈出水意,嘴角還沾著白色的奶油:“我餓了……”
顧川聽她這樣說,以為是他回來得晚,拖延了開飯的時間,陶粟才感覺肚餓。
他匆忙將手中的濕衣丟去角落桌上,忙不迭尋出一整套乾衣褲,想快些換上,好早點帶她去吃飯。
但等到要脫下褲時,顧川見陶粟坐在鋪上,睜著一雙澄澈瑩亮的杏眸眨也不眨地守看著,且絲毫沒有要回避的意思,這濕褲就有些下不去手去脫,畢竟裡頭已經沒衣物了。
他略頓了頓,素來淡沉冷峻的麵上泛起一層不起眼的紅意,解褲腰帶的手就這樣停在了那裡。
“阿粟……”顧川的聲音放得極低,充斥著一股子告饒的味道,與他冷沉鎮厲的人設形成鮮明反差。
反倒是陶粟見他許久不脫,岌岌可危的耐心直接因腹餓而宣告破零。
她徑直上手摸去顧川的腰間,像是想要直接將濕褲扒下:“你脫嘛,你脫呀!”
陶粟好急,動作又焦躁又嬌氣,解不開男人的褲帶子,連眼圈都紅了起來,那暴躁欲泣的小模樣實在可憐得要命。
這個時候,饒是顧川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他捏住陶粟胡亂搗鼓的雙手,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凝重:“阿粟,你到底怎麼了?”
陶粟屬實餓得厲害,又掙脫不開顧川的掌控,眼看“食物”在前,自己卻吃不到,她索性停止了掙紮,自暴自棄地落淚道:“我餓,我好想吃……”
是的,沒有錯,她就是想要吃那個。
顧川被她的話語一驚,竭力開始回想之前陶粟所表現出來的異常,他的腦子裡一下子多了許多混沌的東西,有什麼好像分明了。
陶粟感受到桎梏在腕間的掌力在放鬆,可她膽子小,也不敢再動,低埋著頭繼續流眼淚。
這時,隻聽得顧川啞著嗓子說道:“不是想吃嗎?”
陶粟聞言呆呆地抬起頭,隻見對方被她慌亂之下拉成死結的褲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鬆開了,鬆垮著一副任君品嘗的放縱樣子。
顧川垂眉斂目,又是憐又是愛地看著她,輕柔擦去她白嫩小臉上的淚珠與唇角處的奶油痕跡。
他們已經結親了,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隻是有些怨她,未曾將這般特殊的身體狀況及早告知他。
陶粟愣了片刻後,沒能忍住,紅著臉撲了上去……
時間過去許久,顧家海排房裡的顧阿媽等等兩個人不來,便差使著顧洋過去叫。
顧洋踩過海排道,來到緊閉的小租屋門前,裡頭傳來一些細弱的吞咽聲,他遲疑地敲了敲門:“哥?吃飯了……”
顧川的嗓聲喑啞得要命:“不去了,你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