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抓著寧遠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按了下去。
流水灌進喉嚨的咕嚕聲,和腦袋在水裡掙紮求生的嘩啦聲,兩者交織,在寧煦耳裡如交響樂般悅耳。
這也讓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真切而燦爛,莫名的……毛骨悚然。
寧遠被摁進水裡,抓起,又摁下,反複幾次。
就在寧遠肺裡跟灌了鉛似的,沉重得快要呼吸不過來,自以為這次肯定死定的時候,寧煦終於鬆開了他。
寧煦隨手一甩,把寧遠跟條破抹布似的扔在牆角。
寧遠後腦勺撞得咚的一聲,他非但沒感覺到痛意,反而慶幸地大口喘氣起來,口水和淚水糊了滿臉。
“臟死了。”
寧煦看著手上混合著鮮血的水漬,眉心蹙起,流露出嫌惡的表情。
果斷換了個水槽,慢條斯理地衝刷起一雙手來。
總算洗好,烘乾,又是白皙貴氣、不知疾苦的一雙手。
也是這雙手,險些要了寧遠的命。
“怎麼樣,大堂哥,現在冷靜點了嗎?”
寧煦將手重新插進兜裡,看模樣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悠哉悠哉,邊說話邊走到寧遠麵前,站定。
他的影子籠罩住寧遠,好像那死亡陰影重新降臨在頭頂,讓寧遠連喘氣都刻意平息下來。
“寧煦,小六,小煦……都是大堂哥的錯,是大堂哥嘴賤亂罵你們兄弟倆,求求你饒過大堂哥這一次,好嗎?”
寧煦輕笑了聲,在寧遠麵前蹲下。
本來伸手想要拍拍寧遠的臉,可看到那臟兮兮的臉,果斷將剛洗乾淨的手收了回去。
嗓音不緊不慢,帶著點少年人的獨特沙啞:
“看看,大堂哥早點這樣說話不挺好嗎?非要吃了苦頭才知道說人話。其實吧,罵罵我就算了,你怎麼老是罵我哥呢?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嗯?”
語氣不算重,甚至帶了淡淡的笑意。
可落在寧遠耳裡,跟惡魔低語沒有任何區彆,恨不得跪下給寧煦磕頭!
“是!小六說得對,怪我不說人話!我保證!以後絕對絕對不說你哥半個字的壞話!所以,這次先放過大堂哥行嗎?”
寧煦歪了歪頭,像是在辨認他這話的真假。
他唔了聲:“萬一你回頭就變卦了怎麼辦?或者你今天出去,就把我打你這事宣揚出去怎麼辦?我倒是沒什麼,可要是妨礙到我哥……”
“我發誓!今天這事兒我絕對不會向外透露!絕對!”
對天賭咒發毒誓之後,寧遠悲戚地哭起來,
“求求你啊小六,饒過我啊……”
“好吧。”
寧煦冷不丁應下。
寧遠都呆了,以為自己聽到的是幻覺。
而寧煦蹲在他身前,用手托著下巴,笑眯眯地說:
“我仔細想了想,也不用太擔心。畢竟大堂哥你渾身都是把柄,想要抓點什麼來做文章,實在是太容易了。”
這話飽含深意,寧遠一愣,脫口而出:
“今天那視頻是你?”
“是我啊,滿意嗎?”
寧煦慢騰騰地站直身子,一腳踩在寧遠肩膀上。
“所以,大堂哥好自為之,想想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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