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疏也在,自然落座主位,隻是他一身清清冷冷的,沒有什麼人敢靠近罷了。
嚴嘉學就敢,非但拉著高層老哥喝酒,還一個勁兒地給寧疏敬酒。
寧疏瞥他一眼,猜到了嚴嘉學的用意。
接過酒杯,喝了。
多虧了嚴嘉學的「活躍」,讓坐在最偏那桌的明黛,沒有受到太多打擾,可以好好品味美食。
不得不說,
這家店的菜品很是不錯,其中有道銀菊湯最有意思,用老雞、豬骨等吊了十多小時出來的高湯,湯色澄亮,清如茶水,再將豆腐橫豎各切一百零八刀,豆腐放入湯底如銀菊徐徐綻放,根根分明,不散不碎,堪稱刀工的最高境界,味道也是極其細嫩鮮美。
可惜明黛控製飲食期間,不能吃太多,隻是淺酌兩口滿足胃口,心想著等拍攝結束總要來好好吃一頓!
明黛吃得差不多了,轉頭看其他桌,發現那些人包括和她同桌的,基本都在喝酒,個個酒意半酣。
明黛今年剛十八,還在讀高三的年紀,沒什麼人會叫她喝酒,清閒是清閒,但也無聊。
又不好提前退場,明黛索性趁著其他人沒注意,借上衛生間的名義,悄悄溜到餐廳外麵透氣。
這間私房菜是座獨立的三層小樓,周圍環境幽靜,也可以說地點偏僻,門口灰磚牆上掛著的燈籠亮著,門口兩尊石獅子也分外有安全感。
明黛沒走遠,就在門口附近轉悠了兩圈。
她一轉身——
寧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幽幽地望著她。
明黛停住腳步,與寧疏保持著安全距離。
寧疏輕嗤。
開口就是:「你知道小煦出車禍了嗎?」
明黛驚訝了瞬,下意識問了句:「受傷很重嗎?」
寧疏沒答,那張臉在夜色裡越發的冷凝。
他不管明黛問沒問,徑直道:「車禍是校慶那天,小煦為了追上你才出的意外。」
寧疏雖然不在寧煦身邊,沒有目睹事故的全過程,但他看過道路監控,寧煦的哈雷也安裝有行車記錄儀,多項線索結合,很輕易就能推斷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那個又傻又天真的弟弟,再次因為所謂的感情,讓自己受傷了。
寧疏已經徹底明白,單靠勸,是勸不住熱血上頭的戀愛中少年的。
所以他決定從另一方麵下手。
這就是他今天會出現在明黛麵前的理由。
而明黛聽著,隻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察覺到了寧疏話裡的意思。
「你覺得寧煦的車禍……怪我?」
語調不由得拉高,既覺得詫異,又覺得離譜,看寧疏的眼神更是無語極了。
寧疏照舊沒答。
他站在這裡,不是為了和明黛對話交流,而是單方麵的通知罷了。
那姿態依然高高在上到令人討厭,對明黛說道: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前提是你要離小煦遠點。」
「……」明黛譏諷地扯起嘴角,「寧先生有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或許勸你弟弟比較好?因為我已經把話給寧煦說得夠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