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暮無奈而笑：「我臉上有東西嗎？」
明黛方才驚醒，自己盯著和暮看得太久了。
「不是不是。」明黛連連擺手，「我就是好奇，小舅舅你是怎麼會來這裡？」
和暮娓娓道來剛才發生的事情——
和暮是
在男廁所遇見的何香。
是的，男廁所。
現在想來，應該是精神恍惚的何香走錯了。
而且當時何香的反應實在是不對勁，被和暮的助理提醒走錯了，依然臉色蒼白望著鏡子，許久才動腳離開。
和暮同行的人忍不住說：「這姑娘瞧著好奇怪，跟行屍走肉似的，連點活氣兒都沒有……咦，她把手機落下了！」
和暮看見那支落在洗手台上的手機，預感不大好，於是暫停會議，讓助理和自己分頭尋找何香。
最後是在天台找到了何香和明黛。
「幸好。」
和暮說完，深深看了明黛一眼。
明黛並未覺察其中深意。
「對啊，幸好小舅舅你來得及時！把她救下了！」她笑眯眯地感慨，像是想起了前世的和暮，「小舅舅果然是善良的人呢！」
和暮隱隱有些無奈，又隱隱想笑。
隨後嗓音溫和道：「所以，接下來是不是該去醫院了？」
始終觀察兩人動向的蘇訪雲一驚：「醫院？黛黛你受傷了？」
明黛想擺手說「沒有」。
可是在和暮的注視之下，這兩個字硬是說不出口。
和暮抬腕看了眼表：「正好我有時間，送你去吧。」
明黛隻好乖巧點頭。
蘇訪雲沒有阻止。
大概是看出明黛不想去醫院，要是和暮不在，自己可能扛不住明黛的撒嬌軟話。
一路乘電梯下樓。
中途和暮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說是推遲會議。
明黛忙不迭：「小舅舅你要開會嗎？那你趕緊去忙，不用送我去醫院。」
和暮：「不是重要的會議。」
「……好吧。」
電梯門打開時，明黛發現一樓大廳聚集了不少人，三三兩兩湊成堆議論著什麼。
都不用明黛他們特意去打聽，這些人八卦的聲音就自動飄進耳裡——
就在五分鐘前，譚文書被警察帶走了。
警察沒說是什麼罪名，但譚文書在自己的電影試鏡現場被人帶走這件事實在是太震撼，以至於所有人都炸鍋了，二樓前來試鏡的演員們紛紛跑到一樓來看熱鬨，目送著譚文書離開。
關於具體罪名，大家議論紛紛，說法不一：
「聽說是經濟犯罪，貪了一個億的電影票房！」
「你就吹吧，譚導上次的電影票房一億出頭，再加上分賬……能剩多少？」
「我怎麼聽說是有圈內高層被抓，把譚導供出來了？」
「供嗎？據我所知是汙蔑啊，估計很快就能放出來。」
「對啊，譚導是什麼人，能出什麼事？」
「……」
大家普遍看法比較輕鬆正麵，都不覺得譚文書會犯什麼大罪。
更沒有人會往譚文書真正罪名的那個方向去想。
由此可見，譚文書的名聲經營得多麼的完美，連消息靈通的圈內人都鮮少知道他的真麵目。
等到譚文書判決那天，這些人恐怕會驚掉眼球，圈內更是少不了一場大震動吧。
至於《天魔》這部電影……籌備怕是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