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陌一雙冷漠的眸子望過來，“我這一生，不談感情。”
姬邙冷笑一聲，“鳳君大人，你自己不肯和她談感情，又阻止彆的異性去愛慕她——能不能公平一點！”
“我沒阻止誰。”九陌淡淡應聲。
“五千年前，鳳君大人與詡詡大婚，當時前任妖王還曾指了三名優秀的俊彥同伺詡詡，是鳳君大人當作所有妖眾的麵，一劍血洗婚宴，隻為獨占詡詡。”姬邙看著外麵。
山山水水，鋼筋建築，時光早把古色古香的亭台樓閣碾碎在記憶裡，上古名都，六朝舊事，魏晉流觴曲水，唐宋詩詞風流，一切都變得模糊遙遠，像是一場漫長的大夢初醒，整個世界都變著他的模樣。
姬邙內心在感傷時間流逝得太快。他不等九陌反駁，繼續責問：
“三千年前，西周滅，我被妖狐妲己重傷，詡詡將我拾回妖都，不過是與我親近了一點，你差點讓我神魂儘散。”
“再後來，詡詡聽說晉都風流，帶回來一隻人不人鬼不鬼的孤魂，花了五百年為他鑄不死身；
“又聽說盛唐有絕世美酒，卻在抱著酒壇回來時，順便救回來一隻差點被唐皇祭天的豹子；
“後來啊，那個從來不肯消停的姑娘，不知怎麼又聽說西夏有一神鳥，桀驁難訓，便又跑出去捉回了一隻金翅大鵬……
“最終，天劫到來，眾妖凋零，我們藏身問道山，遇到成精的菩提仙樹，遇到占山為王的單純兔妖，遇到顧影自憐的九尾狐一族的後裔……”
姬邙的瞳孔慢慢變得幽深，重瞳反射著妖異的冷光：
“鳳君大人，你憑什麼認為，幾千年過去，他們對詡詡沒有生過愛慕之心？你又憑什麼，一邊將詡詡拋在一邊，又一邊將她列為你的禁忌。”
“就因為……天劫之時，你為了救我們，剝離了自己的情根去遮蔽天道的力量，我們就要永遠讓著你一輩子嗎？我們生而為妖，那一生，該多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