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下,墓碑前的男人像是被風帶著,閃電般幾個跳躍,消失在這萃山之上。
墓碑前的鮮花,新鮮如故。
遠去的人,心境卻大不相同。
淩晨五點,位於京都南郊的榆樹胡同。
陳宇不知怎麼今夜睡的特彆不安寧,尤其是後半夜噩夢連連,夢裡似乎有一雙紅色的眼睛盯著他,還有很多奇形怪狀的火焰猙獰地灼燒。
他勉強清醒過來。在殯儀館工作了七八年了,還是剛入行的時候做過這樣的噩夢,沒想到現在又造訪。看來昨天不該和同事乾掉那杯二鍋頭。
這樣想著,他摸索著下了地,準備去開燈倒水。
下一個,他整個人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然而還沒來得驚叫,一隻大手緊緊地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抵在了牆上。
他看著剛剛從窗外‘飄’進來的不速之客。是的,幾乎是像風一樣無聲無息地飄進來,身形輕盈到甚至聽不見一點聲音,那人的眸子很紅,在黑夜裡熠熠發亮。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便不傷你。”對方的聲音十分低沉。
陳宇慌忙點頭。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的冰冷,那隻捂住自己嘴的手,更是和冰塊沒有絲毫區彆。
“六年前。”對方頓了頓,“六年前的7月12日,你們在火化一個17歲的女孩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對方的手從他嘴上收回。他大喘息了幾口氣,然後搖頭:“沒有,沒有。我們每一場操作都很正規的。”
“你再想想!”對方帶了不耐煩。
“想不起來啊!每天都要接那麼多單子,便是上個月的事情都不一定記得了,更彆說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