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太過配合，九詡反而無從下手了。她順手指了指滿袖的金子與珍寶，尬笑了一聲。
“那什麼，這些，我就笑納了。後會無期。”
“後會無期。”陳靖輕而緩慢地開口。
九詡秉承著不能將凡人皇帝嚇到的想法，最終選擇了打哪兒進從哪兒出。
她走向大殿門口，背對著陳靖揮了揮手，很有一種視察工作結束的範兒，慢悠悠朝門外去了。
在隱蔽處，才漸漸化作光點消散。
陳靖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拳頭鬆了緊，緊了鬆。
他其實還想問一句話：
你是鳳九詡時，神山之上，有沒有認真打量過我的樣子？
你是陵長羽時，花前月下，有沒有那麼一瞬想過和我在一起？
他想到方才鳳九詡與自己談話時的眼神，那樣陌生。
他便知道，她早已經不記得過往，而成了一個聽著一個叫做陵長羽的女孩子的故事的旁觀者，知道故事的開始和結局，卻不會有情感上的切身體驗。
他忽然不想再問。
罷了，其實她還活著就好。
至於心上那個被她下的禁製……
陳皇慢慢撫上心口的位置。失笑。
從此參商兩不見，這玩意兒，就當是她留給自己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