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1 / 2)

穿越夫郎有點甜 羽春 26330 字 10個月前

雲程沒想過葉存山也會說這種直白輕浮話。

兩句聽完,他小臉由白轉紅,隻恨自己臉皮太薄,動不動就燒出一片緋色。

他還心虛,在葉存山朝他招手時,慢吞吞挪著步子。

不敢跟人坦白拿衣服究竟是做了什麼事,也覺得頭兩天他把衣服藏被子裡,也抱著睡過,就含糊點頭。

葉存山望著他,眸光克製。

本想放過他算了,免得嚇著人。

結果雲程叫他盯得害怕,小聲坦誠道:“我就穿了一回……”

葉存山再忍就不是男人。

他把衣服扔一邊,拉過雲程扣住他後腦,低頭吻他。

雲程被緊緊錮著腰,腦袋枕著葉存山的掌心,無處可逃,幾乎要被這又凶又用力的深吻親的忘記呼吸。

他懵懵想:原來不是瞪他,是想親他……

他無意識給了一個回應,結束時被葉存山打橫抱起時,人差點嚇得昏過去。

但葉存山就跟上次離家前親他一樣,隻把他塞進了被子裡,摸摸他額前炸起的小碎發,嗓音微啞,“你先睡,我有事出去一趟。”

雲程比上次有出息,終於跟他說了句話,“你以後彆瞪我,我怕。”

葉存山叫他說的,險些沒走成。

他把被子往上一拉,蓋住了雲程水潤溫柔的杏眼,“彆招我。”

雲程扯下被子,對葉存山離開的背影做了四字點評:落荒而逃。

然後被遲緩襲來的熱意燎軟了腰。

他認為這是不正常的,甩鍋給哥兒的神奇體質。不自覺摸摸肚子後,又伸手出被子,把葉存山扔開的中衣抱懷裡暖著。

就招他。

葉慶陽已經在河灣灣等著了,看葉存山姍姍來遲,不願多說。

“我跟旺祖哥商量過,今晚就把這通緝令找幾戶人家貼牆上就行。”

葉存山一路走來,被冷風吹著,雲程撩起的那點餘火早散了。

他就著火折子的微光看畫稿,上頭的鬼差在月黑風高的夜裡,陰森度上漲十倍不止。

李半仙那張瘦削總帶三分笑意的臉,在這張紙上,也像揭下了麵皮。

人還是那個人,眼神卻是透出紙麵的陰鬱,唇角挑著不懷好意的弧度,目之所及,都是他要坑害的人一樣。

葉存山歎道:“這畫工畫法,我在府城也沒有見過,真要是人為,那不知道李大道究竟得罪了什麼人。”

正是因為這點,大穀村那邊才隻陰陽怪氣的放話,沒點名道姓的說是靜河村的人故意陷害。

兩村相鄰,幾代姻親關係,互相知根知底,知道村裡沒人有這手藝。

路上邊走邊說。

葉慶陽說:“我白天隻臨了兩幅,加上之前那人畫的,能選四戶人家。分彆是劉忠、劉小成、劉二蛋,還有李大道家。”

這幾人是村長,族公兒子,一戶流氓極品,李半仙家。

葉存山:“隻單獨貼紙怕是不夠,他們偷偷揭下就行,在劉二蛋家外弄點動靜出來吧。”

這一家以極品出名,人最是無賴滑頭,隻有他們占彆人便宜,沒有彆人能從他們身上薅下一根毛。

不管畫稿究竟是人為還是鬼差,叫他一家看見了,不會善罷甘休。

夜裡的大穀村與靜河村無二致,靜謐得隻剩下風聲。

兩人沿河走,一路貼過去,最後到劉二蛋家。

他們都沒裝鬼的經驗,葉存山還信奉大力出奇跡,畫紙貼到牆上後,他一腳把門踹開了。

劉二蛋家的破門不經踹,“哐當”倒地。

葉慶陽眼皮子跳了跳:“……要賠錢嗎?”

葉存山默默在劉二蛋家罵罵咧咧的聲音裡,扔下了兩個銅板。

兄弟倆貓著語[嬉[掙[裡腰,從村裡小路跑到山腳,再從山腳沿路回靜河村。

葉慶陽回頭看,很可惜今晚不能留下瞧熱鬨。

葉存山讓他回家歇著,“叫你爺爺知道你今天出來做什麼,你得挨頓抽。”

這個年頭,皇帝都要定期祭祀,時不時會去寺廟道觀走走。

他們這些鄉野村民,對此自然也忌諱。

老一輩的人,覺得李半仙晦氣,村裡的好孩子,落他手裡算出來全是壞命。

心裡不滿,又因為沒個好的,還怕不算的時候衝撞了哪路神仙小鬼,愣是算個沒完沒了。

他們這輩的人,就幾個膽大的有反抗心思,對李半仙不招惹也不信。

隻是沒跟這畫鬼差的人一樣,還想以毒攻毒。

到村口,各回各家。

葉存山飯間說過晚上會去找葉旺祖一趟,家裡沒人管他。

雲程聽著他回來的動靜,閉上眼睛裝睡。

身後人窸窸窣窣脫衣裳的聲音撓著耳朵,叫雲程心臟也慢慢揪緊,在小小的胸腔裡砰砰亂跳。

炕大,他個子小,往裡邊趟,能給葉存山空出大半的位置。

葉存山吹滅油燈,輕手輕腳躺下後,聽見雲程如擂鼓的心跳,翻身就摟住了他的腰。

“你沒睡?”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葉存山可不知道他出去的這短短半個時辰裡,雲程的小心思又繞了幾個彎兒。

他試圖逗醒雲程。

從“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裝睡”到“你再不說話我就親你”,然後是殺手鐧:“明天清早去砍樹做浴桶,你想要多大的?”

雲程立馬睜眼了。

怎麼以前沒發現葉存山原來是這種人!

他說:“要大一些,最好能讓我躺著的!”

他要浴缸,要泡澡!

也怕太大了,以後燒水不方便,還說:“小一些也行,好歹能讓我蹲進去吧?”

那語氣,可把人委屈壞了。

葉存山說:“大一些也沒事,我先做著,以後造紙不是要煮樹皮嗎?成天燒著柴火,不拿來燒水都可惜了,到時候看看我們能不能一起搬到山下蓋個房子,就跟盤炕一樣,在下麵鋪石頭搭個坑。”

兩邊連通,那邊燒火時,這邊水也能熱。

雲程聽著眼睛亮晶晶的,“那不是每天都能泡溫泉啦?”

“差不多吧。”

誰叫他家這哥兒嬌氣呢。

紙不愁賣,再次也能維持他倆的開銷。

葉存山本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這法子還是雲程給的,對他自然更大方。

“到時候應當是在河岸邊弄,取水方便。”

雲程家就在河岸邊上,看他是什麼個想法。

那房子久不住人,就會壞掉。

現在他倆再住,也顯得小。

雲程說,“要麼就在家旁邊蓋?做個小院,一起包進去。”

葉存山應下:“行,我明天找族長劃地。”

雲程心疼他回來就又忙個不停,悄摸摸把抱懷裡的衣服,往枕下塞,不想鬨他了。

葉存山就當沒發現他的小動作,免得逗過頭,今晚都不能抱著睡。

兩人繼續說著房子。

冬日土都凍住了,不好蓋屋。

葉存山還想再攢攢銀子,看能不能攢個青磚瓦房出來,以後要住幾十年,不好隨便應付。

所以今年他們還是住山上,炕也是要找人盤的。

一清早,雞才叫,葉存山就起床收拾東西,給人分禮物。

買了五本書,加上帶出去的一本,共六本,這些要給葉延分一分,互相看。

買了三盒麵霜,給存銀的那份,葉存山讓雲程給他送去,“我聽說你倆最近玩得挺好?”

給雲程的,就是手脂和麵霜都有。

手脂是上次雲程暢想可以靠接繡活來賺錢,過上吃肉喝湯的好日子時,對葉存山提出的唯一要求。

他就想要盒手脂,說養好手,可以接更精細的活兒做。

但葉存山醉酒時腦子直,就記著雲程說的是“如果還能接,就給他買”,那天王掌櫃的沒給新活,他後麵買七買八,愣是沒給雲程買手脂。

現在已經過去了好些時日,他人都從府城溜達一圈回來了,也不好舊事重提。

雲程還記得,垂眸藏著眼底羞怯,心裡甜滋滋的。

那盒碎玉,葉存山怎麼帶去的,就怎麼帶回來。

也給雲程講了匠人的話,“以後有機會進京,咱們再看看能不能找個好手藝人修補。”

雲程乖乖點頭,“那你好好讀書,我等著跟你進京呢。”

葉存山便笑,“行,以後若是去京都,也帶你去吃吃轉轉。”

手摸到木簪,葉存山藏了給雲程的那支,把送存銀的花簪一起遞給他,暫時就這些。

吃過早飯,大家各自忙碌。

劉雲早早過去把葉旺祖替換下來,給他帶了雞蛋餅子和魚頭湯,還有米香濃鬱的鍋巴粥。

這一步後麵是清潔,他們能等樹皮涼一些再弄,有個空閒吃飯。

雲程沒急著上去,先帶了麵霜花簪,還有他這兩天裡織好的羊毛手套,給存銀送去。

孩子才十一歲,給他處理羊毛哼哧哼哧的。

他跟葉存山是大人,衣服不急一時,就先給存銀織。

手套參考了現代的露指手套,五指在外麵,不影響乾活,背麵也織了小帽子,不乾活時可以把手指都蓋住。

扣子則是用的旗袍盤扣的手法,能固定住。

羊毛沒染色,純白太單一,雲程主要就在扣子上花了心思,上麵是小元寶的造型。

送過去後,存銀當場試戴,開心得原地轉圈圈。

“謝謝大嫂!大嫂真好!這是羊毛線織的?可真精巧,你什麼時候再織就叫上我,我也想學!”

順便拉踩葉存山,“不像我哥,我聽說他昨天回來的,到現在都沒有來看我!”

雲程指指他手裡的花簪和麵霜,“那不就是你哥買的?”

存銀哼哼,“那是你男人買的。”

雲程被他逗笑,又受不住這種打趣,臉紅撲撲的。

他今天還要上山去,東西送到,不久留,人才要走,就被葉大叫住。

實話實說,葉存山家裡人,他隻願意跟存銀來往。

其他人即使是時代所限,對大兒子也未免太過冷漠。

碰麵才有一時熱情,不碰麵巴不得八輩子不往來。

雲程歎口氣。

可惜了,親爹,也不能扔掉。

葉大看他表情,就知道雲程不想跟他講話。

心說雲程藏得深,以前多靦腆怕生一人,現在都能對公公擺臉色了。

他問葉存山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回家,“出去一趟,也不知道回來見爹娘。”

雲程莫名其妙,“不是你讓他少回家的嗎?”

“你當時說讓他彆回來。”

村裡漢子臉皮厚,葉大繃著臉,不接話茬,“你就說他在乾嘛。”

雲程不知道盤炕怎麼弄,便說:“他可能在找人幫忙盤炕。”

葉大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要誰去幫忙盤炕。

八成是葉二叔,他那個堂哥!

兒子出去走商這些天,他跟陳金花都窩家裡沒出門。

因為葉存山有了媳婦,自己出去了,媳婦沒到公婆家住,非要住親戚家。

住就算了,兒子回來也跟著去他家。

加上以前就有人說,讀書郎就不該給他葉大當兒子。

結合他倆的行為,葉大可算有了緊張感。

不緊張不行啊。

克親人那命格,誰知道啥時候克呢?

葉存山他養了快二十年,還是長子,以前不見克他。

再說,存銀是個哥兒,以後要嫁人的,即使招婿,那也是個哥兒。

陳金花肚子裡那個,還不知道是什麼娃。

萬一還是個女兒哥兒,他這輩子就隻能指著葉存山給他摔盆了。

家裡兩老都還在,他不好自己做主。

把這話一說,兩老不在意,隻說葉存山是個孝順的,不會不管他們。

那就是說葉大不是好的,葉存山管不管他,就另說。

葉大生氣,又不敢發脾氣。

他說:“盤炕還找其他人做什麼?我就會,我去幫你們弄好。”

雲程:???

葉大腿腳快,一下就跑得不見影。

存銀撇嘴,“彆管他,閒的,等開春地裡忙了就好了。”

葉存山正跟葉延聊著天。

他把書都帶過來了,要葉延先挑兩本抄錄,回頭他們再換。

也把麵霜跟簪子給葉延,叫他送給嫂子。

這花簪上他沒刻字。

葉延沒跟他客氣,都收下後,給他講雲程的學習進度。

“他很有天分,之前真的耽擱了。”

不然即使是個哥兒,識了字,在村裡也會受人尊敬些。

給孩子取名、過年寫個對聯、寫信讀信,一年能掙點零頭,不至於過那般苦。

就是他家那日子,以前就是發現這個天分,也沒辦法送他去圄悉讀。

葉存山眼裡也有疼惜之色,“沒事,他想學,我就教,以後總能跟上正常讀書人的進度。”

正收拾東西要出去,就聽見了他爹的聲音。

一問,才知道人家是來給他盤炕的。

葉存山原本沒找人幫忙的打算,山上正在造紙,不方便。

葉大還非要幫,“你現在瞧不起你老子了是吧?”

葉存山覺得也行吧,想乾活就讓他乾。

“給我砍棵樹吧,我做浴桶用。”

葉大就回家拿斧頭砍樹去了。

盤炕材料夠,又是熟手,一早上就葉存山就弄完了。

那邊劉雲也把樹皮都清洗乾淨,捶打這一步,是叫了葉虎過來幫忙。

葉虎這人性子直率粗獷,也知錯就改。

上回來補屋頂,把雲程使喚得團團轉,這次來捶打樹皮,還解釋了下。

他是以為雲程從葉二叔家拿走的東西,都是他家的,才知道是葉存山買的,當天沒拿完。

雲程不生氣,笑眯眯給他端杯水,叫他乾活更賣力了。

葉存山出來瞧見,發現這哥兒哄人乾活的套路一樣一樣的,叫雲程過來,“給我也端杯水。”

雲程被他酸勁兒逗笑,往杯子裡加了塊糖,喝著甜蜜蜜暖洋洋。

樹皮捶打過後,就可以切碎搗漿。

雲程看著沒問題,就跟葉存山說起了竹子造紙的方法。

他們這裡竹子很多,現在還能吃冬筍。

竹子造紙,也相對環保,不會破壞植被,就是周期要更長一些。

他跟葉存山商量,“這作坊小,本也做不了多少紙,還可以請人收廢紙過來換新,半年過渡,就可以慢慢替換成竹紙了。”

他們靠山吃山,打獵不打幼崽,砍樹不砍太小的,這一說,葉存山就同意了。

也問雲程關於村裡人來幫忙造紙的看法,“明顯欺負過你們家的,我肯定不讓他們來,旺祖也會說服族長。”

要全部不能來,隻能來這幾戶,就不現實。

等到貧富差距拉開,總有人因嫉妒會搞事。

這也不是族長願意看見的,到時他們誰也造不了紙。

雲程說,“不要讓我大伯,大伯娘過來,還有那幾個總纏著我的流氓也不能讓他們來。”

其他人就聽葉存山的。

樹皮搗漿結束,是葉存山裝木盆裡直接拿到了葉二叔家。

他家院子修得大,又在村頭,前頭空地多。

按照往年入冬的天氣來推算,一天晴一天雨是常態,當天下午,他們就幾人合力,把紙都抄曬好。

家裡還有老三葉勇的院子空著,葉存山跟葉叔一起搭了細竹竿,等入夜,就把貼了濕紙的竹簾都收進來掛好。

晚上葉旺祖來詢問,才得知這一天過去,他們全忙完了。

葉存山說,明天把另一捆樹皮撈出來如法炮製,他晚上守夜,“到時候你白天跟著做一回,應當就差不多了。”

流程就那回事,就抄紙那步手不穩,拿不準分量,容易出問題。

說完這個,葉旺祖還問葉存山知不知道大穀村的反應。

葉存山今天忙一天,也沒見著慶陽的人,哪裡能知道。

兩個就在晾紙的屋裡,葉旺祖壓低聲量,給他說:“那邊今天吵了一天。”

畫紙被認定是人畫的也沒用,誰也說不出來是誰畫的。

這次就貼了四張,把幾戶人家拉出來總結一看,就知道對方有備而來。

敵暗我明的,有的是人怕被連累。

劉二蛋糾纏不放。

李大道賠了大門錢都不夠,被劉二蛋扣了大帽子,說這事不解決,今天能踹他家的門,明天就能提把菜刀站他床頭。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