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2 / 2)

穿越夫郎有點甜 羽春 18260 字 10個月前

葉存山這效率還挺高。

浴桶是挑了根好的香椿木做的,又大又深,泡兩個人還能轉身的。

葉存山開價五兩,被人砍了一兩,四兩拖走。

雲程覺得他們倆都挺能折騰的。

原本手裡隻剩下點碎銀,他昨日賣了小萌虎得了四兩,葉存山賣浴桶得了四兩,賣書十二兩。

這進項,跟人家那幾文錢、幾十文錢完全不同。

就是他倆也挺能花,年貨也是按兩的支出。

雲程搖搖頭,不想這事。

繼續繡小羊掛件時,也盤算著一次性把其他發帶繡完。

蔚縣是不好賣了,回村裡還能賣。

葉糧之前不也會從縣裡帶些小玩意兒轉頭賣掉嗎?

他也學學。

繡花時,也跟柳小田聊天,繼續了解本地過年習俗,怕到時候回村出了差錯。

被人笑話還是小事,犯了忌諱可不好。

他今日嗓子沙啞,說要了解這個,柳小田就順著他知道的,一點點給雲程講,期間給他續了好幾杯冰糖雪梨水,喝得雲程一直跑廁所。

此時的蔚縣,也由年市的開張,迎來了新春氣息。

書院很多書生趕著去薑氏紙鋪買紅紙,想趁著年間寫個春貼賣。

這些書生買了,就不是在蔚縣擺攤,而是年假時回村寫。

窮地方,大多數村裡隻能出那麼一兩個讀書人。

一年到頭就這時候最好掙錢,要價不能比蔚縣的書生高,不然村裡人趕集時會一起買了。

百姓們也有幾家一起合夥買紅紙,回頭分了,再剪窗花的。

有些不會剪的,就省事兒直接出去買。

這波生意,也讓薑老爺開心不起來。

因為他們家的常紙已經賣不動了。

特彆是那畫冊出來了以後,商人們從搶購到私印,最後找上的紙鋪還是靜河紙鋪。

紙價低,能壓壓成本。

就是一些造紙大省,都要比這價格高,他們自己算算來回成本,都選擇在本地刻印。

原本還想找杜家的刻印作坊印——這東西就是杜家流傳出來的,找他家,還能剩下雕版的時間。

可惜杜家刻印作坊忙,沒空。

商人們還當他家是看不上這利薄的畫冊,轉頭找了另外兩家書齋合作。

但不管他們找誰合作,這紙張,都是出自靜河紙鋪的。

說起來,要不是印書時都要用好紙,而靜河紙鋪的質量跟不上,薑家怕是連書齋的合作都要停。

這消息壓在頭上,叫薑老爺整夜整夜睡不著,心裡窩著好大一團火,大冷天裡,嘴角都起了燎泡。

鄉下人不守規矩,世上沒有這樣做生意的人!

蔚縣也有小商會,薑老爺過去拜訪,那群人老狐狸一樣,笑眯眯打太極,才不管他家紙鋪會不會被人擠兌倒,隻想要他也壓一壓價。

以前隻有他一家賣紙,這些人買紙沒得挑,每月要花上好些銀子在薑氏紙鋪,現在出現一個競爭対手,那是巴不得他們把價格戰打得更凶一些。

靜河紙鋪還掛著縣老爺送的牌匾,薑老爺不敢去找事,思來想去,決定去跟靜河紙鋪的老板談談。

乾嘛便宜其他人?他們開店做生意,是為了賺錢的。

薑家降不下價格,但是靜河紙鋪完全可以抬價嘛。

抬價的理由薑老爺都替他們想好了。

前段時日的便宜,是開業活動。

現在恢複原價。

薑老爺想到這裡,心思也歪了。

若靜河紙鋪的老板真聽了他的攛掇,抬價到了“正常”紙價,這鋪子也離關門不遠了。

不說那牌匾還在,打了縣老爺的臉,縣老爺要怎麼收拾他們。

就說那紙質,也不配抬太高的價。

薑老爺覺得這不算挖坑。

明擺著的事,靜河紙鋪的人看不出來,那就是活該。

他去靜河紙鋪找人聊這事時,存銀也在跟葉糧吹耳邊風。

他想留蔚縣乾活呢,能不能留下,就看年前這幾天的表現。

不然小河小飛兩個當夥計就夠,他本來就是個替補的,過年假期到,回家以後肯定不帶他過來。

存銀本就嘴甜,葉糧是他長輩,看著他長大的,待孩子挺好。

被哄著捧了幾天,走路都發飄。

存銀說:“族長說,咱們鋪子裡還會繼續賣羊毛織品的,這些村裡人織不過來,縣裡能找人幫工,那不是還要人教麼?其他哥兒姐兒都大了,要談婚論嫁了,出來縣裡不方便,我就挺合適,我說親還早呢。”

這事葉根跟葉糧交待過,雲程前陣子還介紹了柳小田過來接活兒。

柳小田手快,已經交工了一身毛衣和一雙手套。

這人還實誠得很,手套毛衣自己買回去了。

元墨在這天寒地凍的天裡擺攤,他也心疼自家夫君。

葉糧猶豫:“開春就慢慢暖了,到時誰還買毛衣?”

存銀看有戲,助力一把:“哎,這就是開春暖了,咱們才要提前織毛衣啊!不然到了天冷的時候,又沒東西賣!”

葉糧被他說得意動,正想說今年回去問問葉根意見,也叫存銀跟家裡人商量商量,不然這麼個小哥兒跑鋪子裡久待,葉大還要說他不講究。

前頭小飛過來傳話,說薑氏紙鋪的老板薑老爺過來拜訪了。

葉糧下意識挺腰收腹。

等來了!

他現在當掌櫃的還不穩,葉根給他留了一個考驗,就是這薑氏紙鋪的老板。

一山不容二虎,這蔚縣有了兩家紙鋪,不打架才有鬼。

葉根說了,他要解決了這個潛在対手,掌櫃的他能當,他兒子也能當。

這可是在縣裡的鐵飯碗!

葉糧沒空理存銀了。

存銀把薑老爺埋怨上了。

什麼人啊!

此時,靜河村也迎來了年底最忙的時候。

要殺年豬、備年貨,族裡還會抽調人手去灑掃祠堂、買香料供品,年年也會請個戲班子過來吹打熱鬨一番。

今年村裡多了營生,葉根回來還帶了小冊子。

蜂窩煤他不惦記,那個價格沒抬多少,直接買了用都成,何況他們這裡靠山,不缺柴火。

扒了樹皮的樹枝也能燒,不能浪費。

肥皂團他瞧著花裡胡哨的,但主要用料低廉易得,他放出去,誰喜歡誰就自己弄吧。

村裡嘗試的人,多是女人哥兒。

他家存雪都在家裡試了試,弄出來給家裡人分了。

葉根用著還不錯,但沒想賣錢。

縣裡已經有了,他們自給自足,不在這方麵花錢就行。

他要的是藕粉。

他們村裡產藕,年年水田都會種蓮藕和茭白。

賣價高低得看商人臉色,做出藕粉以後,看蔚縣那價格,也是賣不到高價的,但葉根琢磨著,那不是可以賣到外地去麼。

沒道理隻有碼頭商人帶貨到本地,本地貨物去不了外地。

他現在做事喜歡跟兒子商量,葉旺祖以前就有主意,現在獨自管了造紙作坊一陣,氣質更沉穩了些,叫葉根心裡自得得很。

“你叫幾個人,試著做做藕粉。”

這麼一抽調,村裡是一個閒人都沒有。

葉大之所以到了縣裡,還跟雲程那麼陰陽怪氣一句,也是因為在他家乾活的吳嬸子被分配了做藕粉的活。

葉根這個村長當的,偏心本族人,也會給外姓人漏點兒肉湯喝。

肉湯就那麼一點,當然要給老實本分的。

葉大家裡少了人乾活,他這平時在家隻需要編編竹筐的人,也要拿起掃把了,可不生氣!

說幾句,還叫人說他擺譜。

“家裡還沒出官人呢,就想請人伺候。”

“等存山真考上了,你尾巴不得翹上天了啊。”

一事不順,事事不順。

柳屠戶帶著家裡小輩,從二十開始在附近村裡殺年豬。

葉大給嫁到柳屠戶家的李桃送去了一桶藕粉,這玩意兒蔚縣才出現,是個新鮮小吃。

他還記得陳金花說的,柳屠戶一家指定給回報。

要麼殺年豬不收錢,要麼豬下水不拿。

還能再割兩斤肉給他家。

結果柳屠戶全沒照辦。

葉大嘀咕了一句,還叫柳家小輩聽了去,嗤笑:“你當我家不知道這一桶藕粉是什麼價?”

縣裡已經賣開了,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

還能因為這個便宜貨,対他們感恩戴德不成?

葉大就覺得事事不順。

他甚至又重新記起來葉存山那個命格,難道李大道誤打誤撞算対了?他這大兒子真的克親?

這想法起來,葉大心思又來回飄動。

直到被陳金花使喚一句,他才回神。

比起這表裡不一的惡婦毒婦下的崽,那還是已經長大成人,能讀書科舉,娶了個能乾夫郎的大兒子靠譜。

克就克吧,克死了也是他兒子。

而雲仁義家眼看著全村忙活,就連八竿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吳嬸子也開始忙活,脾氣越發暴躁。

他家裡沒個過年氣氛,年貨都還沒開始辦。

家底倒還有一些,雲廣識丟了差事,以前也攢了銀子。

雲仁義靠著融掉的金手鐲買田買豬崽,硬是以外姓小門小戶的身份,在村裡當了好些年富戶。

現在跟不上村裡的營生吃肉喝湯,也不至於過太差。

純粹是糟心!

大兒子雲廣識被退親了,說他丟了差事就是泥腿子,都是泥腿子,嫁誰不比嫁他好?

二兒子雲廣進說好的媳婦改嫁他人了,因為他老大被人打爛了屁股抬回來的,怕沾禍事。

三女兒雲麗麗的親事也在緊要關頭,対方說要見見簪子,要看麗姐的陪嫁,說拿不出來,他們不娶了!

是娶簪子還是娶媳婦!

李秋菊還一陣後悔,成天在家裡念叨,說雲程根本不知道他娘的簪子是什麼樣的,就是給出去一根木簪也可以啊!

“就不該給玉簪!”

最小的雲香,什麼都不懂,隻會哭。

彆人家七歲的孩子,已經可以幫家裡乾活了。

她乾啥啥不行,整個就是水做的。

“你哭喪啊!你爹還沒有死呢!”

雲香被他一吼,憋著氣不敢哭,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雲廣進抱著妹妹出去哄,一向悶葫蘆的性格也衝雲仁義吼了一句:“你們做錯事,認都認了,成天拿小孩子出氣做什麼!”

二兒子沉默老實,指東不敢往西。

雲仁義哪裡被他頂撞過,拿著掃把就追出去揍人。

叫旁邊一堆破落戶瞧了一出熱鬨。

以前大家都是外姓,就他一家過得富裕時,那嘴臉。

嘖嘖。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突然短小,發出心虛的聲音……

各位讀者老爺晚安!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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