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存山說:“那我季考結束,咱們一家自己去吧。”
圓圓舉起小手手,“圓圓也要去~”
圓圓挺久沒出去熱鬨過,從前還去戲園子,現在就在這一片玩。
葉存山摸摸她頭。
小孩兒頭發長挺快,稀疏細軟發絲能紮個小辮兒了。
“帶你一起。”
鋪子裡聚餐這天,雲程去柳小田家,找柳小田問事情。
一是元墨對當主編有沒有意見跟問題。
二是想打聽下慶陽那邊的情況。
按道理來說,這都決定要回家了,怎麼都該到他們家來一趟。
真有心打聽,就該知道他休息好了,有事都能來說。
實際還沒見著慶陽的人,羅旭都沒見著。
柳小田這邊都好著,“你早給他說過了,他沒問題,說等月中休沐去找你來著。”
元墨不打算往上考,柳小田對現狀滿意,原本還不想讀書了,是雲程說可以先讀個一兩年。
前期是半工半讀狀態,後麵再把重心挪到鋪子裡,想要元墨再多學學,他這裡學識紮實了,以後才能產出有深度的作品,產出彆家書齋都無法複刻模仿的有精彩文戲的作品。
畢竟還是話本鋪子,不能轉型到培訓班。
這都沒幾天,雲程應下,問慶陽那邊的情況。
柳小田拍拍小元寶的背,哄娃睡覺,跟雲程說:“他不好意思找你,打算要走的時候再去跟你說。”
雲程能理解一些,怕這些家務事跟人說多了,遭人厭煩。
他決定自己去找慶陽說說,好歹要把他這性子改改,不然以後也都這麼憋著,他要吃大虧。
結果沒等他去找慶陽,慶陽先到了柳小田家,恰好給撞見了。
三人關係好,啥話都能說。
關上房門,沒男人在,能把話都問清楚點。
雲程問他大概什麼日子回家,“你大哥要你們早點回去,你彆拖到年底,他要跟你們急。”
慶陽摸摸鼻子,“就這幾天了,我們東西都收拾好了,說等存山哥休沐,我跟羅旭一塊兒去找你們說。”
再問他倆是什麼情況,慶陽就歎氣,“存山哥說得對,他就是不清醒。”
人迷住了。
理智告訴他不能放棄,所以現在沒能給出最終的答案。
跟著慶陽後麵打雜一陣,知道慶陽一天忙多久,他就強迫自己也要學習那麼久。
實際人與人之間的精力都不同,羅旭努力時也挺努力,但因對外靦腆,臉皮薄的緣故,他性子沒慶陽那麼堅定,沒有可以為某個目的付出某些代價的決心。
“他知道自己狀態不對,也想到了之前葉延哥走彎路的事,知道不能這麼下去,所以也想回家挨挨罵。”
雲程就不好再問,再問也逼不出來個什麼,就跟慶陽說:“要是不讀書,可以來話本鋪子當賬房先生,我們這裡每本計價不同,賬本記算很麻煩,現在人多,還要管著刻印作坊的月錢跟材料采購跟損耗,一個賬房先生忙不過來。”
慶陽捧著杯子喝茶,過了好一會兒,他跟雲程說:“那你給他先把這活兒留著吧,我看他這狀態,回家挨頓罵,回來可能就不學了……葉延哥讀書時苦哈哈的,現在日子挺好。”
讀書不是唯一的出路,羅旭又明白自己的天賦受限,要退下來就太正常了。
雲程回家後,心情不大好。
存銀拿了禮單進來跟他對,看他表情不對,多嘴問一句,雲程搖搖頭沒跟他說。
葉存山回來問,他才講了。
“我原本以為慶陽可以跟我們一起去京都的,即使羅旭這邊慢一些,三年六年的,總能行。”
現在羅旭不考,慶陽大概會留在府城——他沒有必須要去京都的理由了。
府城相對來說離家更近,他自己雇船隻跑來回隻要五天,家裡有事可以兼顧到。
柳小田是確定要在府城安家,慶陽這邊是臨時出的意外,搞到最後,他家裡好了,事業好了,友情上卻再次成為孤家寡人。
跟上輩子一樣,現實裡沒幾個朋友。
葉存山說不一定,“慶陽比你想的要有主意得多,你沒跟他聊過事業?”
雲程靠坐在炕頭,說聊過。
之前他問慶陽能不能抗起漫畫部主編的擔子,慶陽跟他說了選事業。
“那他這不是還有家裡父母弟妹絆著嗎?”
葉存山搖頭,“你不懂我們這裡的情況,慶陽再怎麼頂梁柱,他家裡人看他,還是覺得他是哥兒,招婿也是哥兒,他出來一趟,給家裡銀子,家底厚了有底氣,等他弟弟長大,才是父母的寄托,真要他一直待家裡,這個目的是達不成的。”
換句話說,慶陽爺爺去世了,他也沒有必須留在靜河村的理由。
雲程就覺得慶陽挺可憐的。
葉存山笑了聲,“彆瞎想,該去京都的都會去,不該去的,你想也不會去,真覺得寂寞無聊,也跟圓圓似的,我給你找幾個陪玩。”
儘嘴貧。
雲程給他手上拍了一巴掌,“學習去吧!我先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各位讀者老爺晚安!
明天見呀!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