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重新審視這位衣著考究,看起來家境不錯的小孩兒,不動聲色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江榮遠。”小孩兒沒有察覺到話題的跳躍性,一字一句,將自己的名字說的很清楚。
顧深點點頭,打開智腦聯係解繁:“接生意嗎?”
護衛隊隊長頂著陛下的目光,機智道:“如果是孩子的問題,我已經將所有事情上報給老板,您想了解可以聯係他。”
顧深:“他忙。”
護衛隊隊長:“不不不,是我忙,我都快忙死了,哎呀呀沒時間了,不聊了,咱們回見。”
顧深:“……”
宴寒發來消息:“聊聊?”
顧深:“…………”
他不是很想聊。
宴寒道:“躲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現在在門外。”
顧深沒回消息。
宴寒也跟著恢複安靜。
又過了十分鐘,包間門慢慢打開,顧深歪頭一看,宴寒和傳說中很忙的護衛隊隊長都在門外,沒有離開。
護衛隊隊長臉皮厚,衝他笑了笑,就開始撥弄智腦假裝非常忙碌。
宴寒原本靠在牆上,見他開門直起腰,還是那兩個字:“聊聊?”
這次,顧深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隔壁包間。宴寒率先道:“房間檢查過,剛剛安置了屏蔽器,可以放心隨便說。”
顧深掃視一圈,隨便挑了個位置坐好:“我想知道這孩子家裡的情況。”
宴寒姿勢自然的坐在他身邊:“父母雙亡,親戚當道。”
通過這八個字就能看出小孩兒是什麼生活,如果家裡再有錢些,被害到大腦受損都是他命大。
因為這藥,大概率是要他命的。
顧深不無感慨:“又是利益。”
宴寒頷首:“利益熏心的人走到哪裡都有,但帝國法律不是兒戲,既然敢做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我來的路上已經通知了駐紮邊境軍團的上將,江遠榮的父親是一名殉職戰士,兒子被苛責成這樣他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何止是不會袖手旁觀,陛下親自來通知嚇都嚇死了,接到消息立刻著手處理,顧深他們還沒談完就有人來接孩子,想取證大腦受損一事。
顧深看了眼宴寒。
宴寒挑眉看回去。
顧深道:“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遮掩。”
宴寒道:“要是你願意,我可以不遮掩。”
顧深:“彆了。”
他不想知道太多。
既然孩子有了更好的處理方法,顧深覺得沒自己什麼事了,轉身準備離開。
宴寒搶先一步將門按回去,垂眸看他:“考慮的怎麼樣了?”
顧深:“?”
他愣了秒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等價交換,抬頭瞥他一眼:“你覺得呢?當然不可能,我最多給你買兩支抑製劑。”
宴寒挺喜歡這個角度的,勾著笑調侃道:“這麼說,我在你眼裡就是行走的抑製劑?”
顧深挑眉:“還是主動送上門的抑製劑。”
宴寒根本不生氣:“那你想不想要終身免費永遠送上門的抑製劑?”
顧深:“……”
是他輸了。
顧深放棄理論,暴力拍他胳膊:“不要,鬆手!”
宴寒還真的鬆手了。隻是在Omega握住門把手時,突然道:“你們走後,醫生連連感慨這個孩子擁有奇跡,因為以他的損傷程度及身體狀況,他是撐不過五歲的。”
“我查了下資料,上月月初是他周歲生日,因為蛋糕被親戚小孩砸掉跑了出來,一夜未歸。”
顧深頓住,慢慢轉身看向他。
宴寒始終注視著他:“從見麵就心情不好,真的不打算聊聊嗎?”
原來他從一開始想聊的就不是孩子和等價交換……
顧深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手掌下意識收緊,門把手被擰動,哢噠一聲裂出少許門縫,也迅速喚回了他的理智。
“不聊!”
門砰的一聲被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