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休息的時候,顧深找到柴嶼問他案件進展。
柴嶼自然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全交代了:“目前虐待遺孤罪板上釘釘,隻是經過調查又發現他們轉移侵占財產的證據,相關人員正在處理,可能要比預期晚幾天……”
顧深:“一周時間能處理完嗎?”
柴嶼算了算也不太確定:“這得看搜集證據的速度。”
距離江遠榮父親殉職已經過去了一年,時間略久,再加上江家人全是不入流的肮臟手段,調查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顧深理解,提議道:“這麼忙,不如把這位發起人帶回去幫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柴嶼的臉色登時紅白相間變了又變,老半天才擠出一句:“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我覺得他在這裡看孩子才是不合適,你不覺得屈才嗎?”
但問題是陛下看的不是孩子啊!
柴嶼努力為陛下找借口:“我是說我們軍隊接管,剛與本地相關機構達成聯合,再喊第三方插手不合適。”
顧深不死心:“他不是跟……”
“咳。”身後突然傳來刻意的提醒。宴寒慢條斯理走近,看著顧深笑的溫柔:“還不睡?是在期待明天的爬山嗎?”
看樣子是全聽見了。
顧深乾脆挑明:“我更期待你破產後忙碌不堪的樣子。”
這樣就沒時間管他了。
作壁上觀的柴嶼心裡一顫。陛下破產就是國庫破產,對國家上下裡外都是致命打擊,這可使不得。
宴寒也道:“我破產可不是一件好事,還是爬山更好。”
顧深不高興:“你覺得好你自己去。”
宴寒提議:“一百萬一次?”
顧深:“我是那種被錢打動的人嗎!”
宴寒加價:“五百萬。”
顧深:“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宴寒:“一千萬。”
顧深:“……”
顧深:“……主要是我喜歡爬山。”
柴嶼:“噗咳咳咳咳。”
好懸是把笑意憋回去了。
宴寒也忍不住勾唇,眼神示意:“那還不回去休息?”
被金錢打倒的顧深默默飄回房間。
等他的房門關上,宴寒就跟川劇變臉一樣,笑意頓消,淡淡瞥了眼柴嶼。
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又比說了什麼更嚴重。
柴嶼扶著牆,一直等到陛下也回了房間這才重重鬆了口氣,拖著被壓製到發軟的兩條腿默默離開。
陛下的信息素名不虛傳。
還有,占有欲真的太可怕了T^T
被這麼一警告,彆說跟Omega聊天,柴嶼遇見人都恨不得貼著牆根走,避若蛇蠍。
好在顧深也是自身難保,每天被拎出去負重爬山,根本沒時間也沒精力注意這些。
宴寒是真的狠,帶著顧深不停歇的爬山,直到試探出他的極限就開始壓縮運動量,按照這個目標訓練。
他還特意製定了計劃表:“爬山隻是調整你的氣息,讓你有節儉意識,之後還有體能訓練、反應測試……”
長長的一大串詞彙聽得顧深腦殼疼:“不去。”
宴寒將計劃表發給他,充耳不聞:“我已經聯係軍部給你騰出重壓室,你可以先自己活動,等學會如何自如節儉就可以戰鬥進入實例操作。”
顧深聽出點彆的意思:“你這是把我往哪方麵培養?”
宴寒:“以你的能力白費太可惜了。”
顧深嗬嗬:“誇我也沒用,不去就是不去。”
宴寒看了眼江小朋友,意味深長:“就算不為彆人,以你的特殊性也該擁有自保能力。”
關於果子的問題他們一直避而不談。原因其一是因為顧深不想人前暴露原形,宴寒隻要確定人跑不了也不會過度乾涉;其二就是果子所擁有的利益超出想象,宴寒不想遭到Omega的警惕和懷疑,主動避讓。
但是他現在說出來,是覺得比起懷疑,能讓Omega擁有自保能力更重要。
宴寒道:“我上次說顧沉雲元帥去世前曾設立垃圾星救助站,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含義。”
顧深頷首:“能猜到,懷璧其罪。”
宴寒:“你現在就是。”
顧深笑了下:“的確。”
宴寒不跟他鬨,嚴肅時,透過仿真麵具也能感受到如有實質的震懾力:“所以你更應該努力上進出人頭地,有錢也好有權也好有實力也好,你最起碼有仰仗能保護好自己。”
“或者,”宴寒話鋒一轉,又道:“隻要你願意,我可以……”
“不。”沒等他說完顧深就拒絕了。
宴寒並不意外,涼涼道:“不願意依附彆人又不願意自己努力,你是想上天嗎?”
顧深:“……”
宴寒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嚴謹:“依附彆人也是要努力的,討好伺候拿捏人心你會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