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乍亮。
顧深被Alpha的身影整個攏在身前沒受影響。
宴寒順勢撐住牆壁,低頭看他:“我若說謊讓我出了校門……”
顧深左手微動,木棍傾斜啪的敲在宴寒手臂上,還沒說話,不要臉的人已經重重嘶了聲,順勢一軟胳膊,將腦袋壓在他肩上從後麵緊緊抱住他。
力氣之大,顧深都懷疑自己要被勒成兩截了。
他忍不住用木棍敲他的腦袋:“放手!”
宴寒仿佛沒聽到,麵不改色的轉移話題:“這是哪來的木棍?不會是你的枝椏吧?”
顧深掙了掙結果被抱的更緊,氣結道:“你是想勒死我嗎?”
聞言,宴寒立刻放鬆力道,隻是依舊不肯鬆手,仿佛Omega一個不留神就會消失,看的特彆緊。
顧深覺得他的狀態不對勁,勉強轉身,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趔趄著後退一步,直接被抵在牆上。
鋪天蓋地的熱浪連同吻一起落下,Alpha強勢進攻,瘋狂汲取著屬於他的氣息。
木棍脫手,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顧深驟然回神,推著他的胸膛勉強分開兩指距離,喘息道:“你是不是易感期了?”
宴寒輕易縮短這點距離,眼神暗沉:“不知道。”
顧深:“……”
那就是了。
連自己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敢亂跑,顧深忍不住橫他一眼。
宴寒不明所以,湊過來親他一口,見他神色毫不鬆動就再親一口,從耳垂臉頰到唇角。
眼看又盯著他的唇,顧深不自在的偏了偏頭,冷哼道:“我還沒原諒你呢。”
“我錯了。”宴寒認錯乾脆,態度誠懇,不用顧深繼續開口先將自己罵了一頓:“都怪我眼瞎認錯了樹,我這兩個窟窿就是用來喘氣的……”
顧深聽得還算滿意,但也不打算第一天就原諒他,冷淡道:“知道錯了就放手。”
“……”
畫麵仿佛靜止了五秒鐘。
Alpha紋絲不動,低垂著眼睫,要不是手臂在偷偷施加力道,活脫脫一個被拋棄的小可憐。
隻可惜顧深不吃這一套,再加上腰被勒的太緊,徹底冷臉:“沒把你趕出去已經很不錯了,彆得寸進尺。”
宴寒明白這是Omega的底線了,掙紮兩秒還是默默鬆手。
顧深走出他的陰影去燒水。
他有些渴了。
房內氣溫瞬間上升兩個度,Alpha如影隨形,再次從身後籠罩他,喉結滾動,像是比他更渴。
顧深給他倒了一杯,端著自己的坐在沙發上,擺明要好好聊一聊。
宴寒原本想坐在他身邊,但是被Omega一瞪,老老實實去了對麵。
“你從頭到尾再講一遍。”顧深率先出聲。
他從Alpha進門的隻言片語了解到可能是誤會,自然也願意坐下來聽他解釋。至於為什麼一開始不聽,當然是他不想聽,總是要出出氣的。
宴寒也沒有異議,將自己挖錯樹、著急趕路、忙著慶典應付聯盟等一步錯步步錯的事情,完完全全不加修辭的重述一遍。
當然,說到最後還是忍不住解釋一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絕對沒有拋棄你的意思。”
顧深心情複雜。
老實說,他突然得知對方離開時,除了荒唐無厘頭的衝擊感,剩下的都是想搞清楚為什麼。
他沒有聯係對方,是因為他隻相信自己的眼睛,想著對方多次提起救助站又與軍隊有關係才來到首都,進入軍校。
那兩個月的時間限製除了尋找機會,也是想搞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什麼。但真正窺見冰山一角時他又慫了,順理成章的走向祝冷的建議,連麵都不敢見就想離開。
他當時又糾結又忐忑,生怕真的驗證了自己最壞的想法,又總懷著說不出的一絲希翼,結果鬨了半天現在告訴他就是因為挖錯樹。
這簡直比上午的奇葩小偷更荒唐。
可以說,從突然分離到再次見麵處處都透著荒唐。
顧深甚至開始胡說八道:“這是不是代表緣分不深……”
宴寒放下茶杯。
很輕的聲響,卻成功讓顧深消音。
易感期的Alpha惹不得。
顧深轉移話題:“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不對的?”
宴寒道:“沒撿到果子。”
恢複原形絕對是最消耗靈力的事情,上次顧深在郊區公園一個月就讓江小朋友吃到三個他強留一個,按理說他隻撿到一個還應該有三個。
眼看時間越來越久遲遲沒見,他甚至以為有人偷偷藏了,嚴查三天,最終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挖錯了樹。
當時他也是滿心荒唐,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最擔心的就是Omega生氣後避而走遠找不到他……好在,他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