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頭也不回的揮揮手。
等考官們緩過神從地上爬起來時,路的另一邊早已沒有他的身影。
考官們垂頭喪氣的回了安全區。
總考官等待已久,望月的目光下移落在他們身上,嚴肅依舊:“早點休息。”
“……是。”
“不用覺得喪氣。”總考官轉身,丟下一句:“我昨天就是這樣。”
“?”眾人茫然抬頭,反應一秒感受到安慰的意思,都笑了,齊聲應道:“是!”
大家恢複往常,等麵對學員又是那個無堅不摧的教官。
生活還得繼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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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深足夠遠離安全區,確定周圍沒有人後,原地化樹,混在荒星四處可見的大樹雜草間,毫不起眼。
看似平靜的土地下樹根暴漲,霸道糾纏住所有根係。
這一刻,所有花草樹木都是他的眼睛,閉上眼萬物猶如潮水般湧來,短短時間縱橫荒星。
蟲鳴鳥叫,風吹樹搖。
一舉一動都像慢鏡頭劃過他的腦海。
但凡設陣必定會有陣眼,哪怕偽裝的再成功,依舊掩蓋不了它與自然格格不入,就比如……找到了!
樹根刺破地麵,快準狠薅住一隻野豬!
“嘰!!!”
“……”
冷風吹過,現場寂靜了大概兩三秒才重新出現拖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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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太陽升起時,戰艦母港的戰士們都坐不住了。
“隊長,我們什麼時候登陸荒星?”
“等通知。”
“那什麼時候來通知?”
“我要是知道還在這裡?”
“……”
戰士忍不住長歎一聲;“也不知道上麵是怎麼想的。調查裡明明白白寫著失蹤考官與學員僅有四天食物,現在不找等什麼呢!”
“不找就算了,”有人搭話道:“據說母港鎖定荒星隻開啟生命探測儀,明文禁止入侵模式,簡直是人間迷惑。”
“這次帶隊的到底是誰?第一軍團從來沒有出過這種事情。”
“誰知道呢……”
“咳!”眼見他們越說越過火,隊長咳嗦兩聲,伸手指了指上方。
正義憤填膺吐槽的戰士們反應一秒,徒然驚悚:“你說的是那位嗎?確定?就是最上麵那位?!”
隊長點頭,指指他們,抬手在嘴邊一劃。
戰士們下意識憋嘴收斂下巴。
訓練場頓時安靜了。
下一秒,廣播剛好響起:“通知通知,荒星探測到生命跡象,全軍集合,即刻出發。”
眾人:“!!!”
等他們眼睜睜看著第四小隊長聯係上失蹤四天的學員和考官時,心裡不禁湧起‘不愧是陛下’的熟悉想法。
他們要是早知道陛下親自坐鎮,是絕對絕對不會在背後吐槽決策的!他們一定會老老實實聽從安排,認認真真訓練待命,屁話都不敢說!
你看,現在就打臉了吧。
不過這種打臉希望多來幾次。
戰士們抓住好不容易出現的生命跡象,迅速登陸荒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嚴防各種情況。
但……
什麼都沒發生。
風平浪靜。
他們甚至遠遠看見一塊被圈起來的安全區。
天知道他們之前搜查根本沒見過這麼大的自救痕跡!!!
戰士們從震驚到迷茫,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前幾些天是不是登錯荒星。
不應該啊。
安全區這個地方距離荒星自設航艦場僅有兩百米遠,他們搜查必定會經過的地方,不應該一點都沒發現。
難不成是最近四天搭建的?
那他們前些天去哪了?
或者不是他們?
幾位隊長互看幾眼,決定親自上前查看。
砰砰砰——
安全區突然傳來整齊一劃的開門聲。
伴隨著一句“為什麼煮熟吃還是這麼能放屁!”的生活化哀嚎,急行房屋頂瞬間掛滿被子。
救援隊:“???”
一轉眼看見牆頂四顆人頭的學員考官們:“!!!”
雙方終於成功接駁。
在確定人員數量及傷亡情況時,救援隊驚喜的發現,除去缺少一人外,其他人連最輕微的傷口都沒有,這幾天吃好喝好就是特彆能放屁。
這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
不是說放屁。
救援隊齊刷刷鬆了口氣,熱火朝天的幫忙搬東西,先將他們送上母港檢查身體,再陸續詢問這次事情,並得出一個非常荒謬、與他們完全相反的過程。
總考官來不及解釋太多,先找到陛下將Omega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完,愧疚道:“是屬下能力不足,不僅沒能完成您的囑托反而受顧先生保護,屬下願意領罰。”
宴寒垂眸係好最後一顆扣子,淡淡道:“不必。”
片刻後似有所感,突然回身看向下意識跟隨的總考官。沒有說話,氣勢卻仿佛將對方的雙腿釘在原地。
再次轉身,現場無一人敢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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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寒揣測著Omega的想法,走到距離安全區足夠遠的地方,掃視一圈,憑直覺看向一棵樹。
如果是Omega。他知道輕重,不會在人前暴露自己身份,也不會直接跳到對方陷阱裡露麵解決問題。
他會恢複原形,利用自身能力解決。
這裡無疑是最好的區域。
宴寒勾唇,伸手戳了戳灰撲撲的高樹:“醒醒,該回家了。”
風吹過。
枝椏窸窸窣窣響動。
就在宴寒已經做好準備扶住變回原形的Omega時,一道聲音幽幽從背後五十米處的地方響起。
顧深:“你喊錯樹了。”
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