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寒不答,反而加快步伐,上前攬住青年的肩膀,“邊走邊說。”
“我覺得這裡挺好的。”
“你要休息。”宴寒摸摸他眼底青色,不容拒絕:“我會在你洗漱時間裡說完。”
顧深默然,最終還是順著他的力氣進入主臥。
“我之前說過,荒星出過很多人才,曆史上最著名的便是顧沉雲顧元帥,也是因為他才有後來的荒星救助站。”宴寒隨手丟開外套,開始研究青年的襯衣紐扣。
房間係統接到指令正在注滿浴缸,熱騰騰的白霧慢慢上升,很快充斥在兩人身邊。
顧深靠在洗手台前,神色淡淡:“嗯。”
宴寒偷襲一口,含笑道:“他算是你的前輩。”
顧深秒懂,甚至舉一反三:“所以救助站存在的真正原因是因為這個?”
“差不多。”宴寒手指下滑,落在褲腰處,“救助站明麵上是各個國家為歌頌顧元帥創立的扶持項目,實際上背後還有一個組織,由你的前輩組成,利用各國在星際搜查與他們相同的人。”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他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你們。”
“猜到了。”顧深一點都不驚訝,“這次事情來得突然又毫無殺機,除了試探沒有其他理由。”
“是。”提起這件事,宴寒笑意微斂,至今非常不悅:“我正在調查這個組織,他們避而不見,反倒先找上你強行試探,看來是這些年被人吹捧的不知道自己在誰的國家裡。”
顧深看著滿身王霸之氣的陛下,抬手順毛:“不氣。”
宴寒順勢討了點福利,抱著青年一起進入浴缸,“我隻是生氣他們敢私自對你動手。其實他們組織還不錯,試探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接納你保護你。”
“在組織沒成立前,你們的處境並不是很好。”
“猜到了。”
想也能知道,靈修存活千百年,無論是手裡的存貨還是自身擁有的價值都非常容易引起垂涎。如果適應能力強或許還好些,如果不願意麵對現實,繼續揮霍用一點少一點的靈力並引起利益者的注意,那就是災難的開始。
顧深意料之中,神色波瀾不驚,甚至因為泡澡太舒服有了困意。
宴寒失笑:“你怎麼這麼聰明。”
“不是我聰明。”顧深眼皮沉重,“是你每次觸及這個問題都反應激烈,不許這不許那,一看就有問題。”
宴寒無話反駁,安靜片刻,突然低聲道:“因為我親眼見過他們的下場。”
顧深睜開眼睛:“嗯?”
“長話短說就是,當他們發現一棵樹的果實擁有無限價值,在拚命想據為己有之際,又忍不住會想他的根枝花葉會不會也有用,甚至連生長的泥土、可能接觸過的地下水也不會放過。”
“這些都會變成交易的籌碼。”
人之於樹木是沒有共情能力的。
利益者也是。
宴寒點到即止,說完又溫聲道:“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自從組織成立以來,出現這種事的概率也在逐年下降,不會出現當年那種狂熱狀態。”
“而且,沒有組織我也能保護你。”
身為帝國陛下,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顧深給麵子的嗯嗯兩聲,然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宴寒:“……”
行吧,先休息。
之前恢複原形沒睡醒的後遺症來勢洶洶。顧深一接觸床便猶如當場去世,睡得昏天暗地喊都喊不醒。
宴寒莫名被戳到萌點,抬手捏住青年的臉頰。
軟軟的。
皮膚很好。
要不是睡著他哪裡敢。
莫寒又輕輕捏了兩下才鬆手,笑著落下一吻:“好夢。”
“……”
三天後。解繁將研究院加密文件袋送過來時,順嘴問候一句:“顧先生複課了?”
宴寒:“沒,在休息。”
解繁都快對這仨字有陰影了,聞言臉色一驚,也不知道想哪裡去了,委婉勸道:“正常來說,軍校生一月兩次假已經是極限。”
宴寒:“……”
他抬眸,回以微笑。
解繁自動閉嘴,抬手在嘴邊一劃,做拉鏈封鎖狀。
書房終於恢複正常。
宴寒拆開密封,抽出資料後發現裡麵還有東西,反手一倒,頓時呲溜一下掉出塊石子。
不規則,灰撲撲,普通到仿佛是解繁半路撿到心血來潮塞進去的。
解繁:我不是我沒有我什麼都沒乾!
宴寒打量完,隨手放在桌上看資料。
也就是這一兩秒的時間,那顆石子突然騰空而起,直直飛向屋頂消失。
宴寒臉色一變。
書房樓上是主臥。
顧深還在裡麵!
等宴寒和解繁趕過去時,就見顧深正坐在床上,神色與往常沒有區彆,細看才能發現他的眼神放空,有些呆呆的。
宴寒認得,這是他睡懵的表情。
顧深也發現他們,眨眼回神,嗓音還有些懶散:“沒事。”
宴寒呼出口氣,站在原地片刻,偏頭道:“去把資料拿過來。”
解繁點頭,收起武器退出房間,還非常自覺地替他們關好門。
幾乎是房間門關上的同時,因為信息素含量過高,房內係統自動開啟信息素屏蔽並進行清理。
這無疑讓心情起伏的Alpha感到不適,眉宇間蘊藏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