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高年級教官解釋,聯誼大多數不適合動真刀真槍,所以每次聯誼都是兩國第一軍校學員PK,有表演性質,但也能窺見彼此國情和發展,由小見大。
隻是時間久了,兩**校之間自然不可能友好。學員們青春熱血,就更不可能願意輸給他們。
某位學員說:“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他們就渾身發癢特彆想訓練。”
更有學員坦言:“輸給自己人可以,輸給聯盟我們丟不起那個人。”
周圍一片附和聲。
顧深明白了,非常愉悅的提高訓練量,熱心幫助他們止癢。
學員們:T_T
又是哭得越凶訓練越快的一天。
顧深變得繁忙。宴寒更甚,一邊與蟲族扯皮調查一邊準備接待聯盟,還要管理整個帝國事務,恨不得掰成三個人用。
但即便這樣,隻要顧深不去宮室,他再晚也要趕到學校彆墅,休息四五個小時再提前起床離開。
顧深也是怕了他了,乾脆讓他指派司機接送,決定這段時間都住在宮室裡,這才消停。
這日。
顧深結束一天課程回到宮室,剛下車便見兩人往這個方向走。
一前一後,主仆分明。
走在前麵的青年氣質醒目,頭頂兩個紫色觸角更醒目,讓人遠遠一看便能知道他的身份,點頭稱呼一聲新王。
新王頷首回應,笑道:“您就是顧先生吧,果然如陛下所言,氣質斐然處處優秀,叫人一眼就能認出身份。”
顧深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客氣,禮尚往來道:“新王才是。”
新王笑意更甚,又聊了幾句方才話鋒一轉,歎息道:“說起來,我還得向顧先生道歉。前些日子竟然被人偷走魔蟲運送到帝國還險些傷到您,實在是我們監督不力,抱歉。”
姿態很低,按理說聽得人應該回應幾句,順勢將話題揭過。
但顧深靜默兩秒,突然抬手揉額角,眉頭緊皺。
司機立刻上前,邊扶住顧深往裡走邊道:“實在抱歉,顧先生聽不得魔蟲這兩個字……哎呦你看看又頭疼了,我不說了不說了,您還好吧?我扶您進去休息吧……那什麼,招待不周,新王您見諒。”
砰——
門無情關閉。
新王站在原地都能感受到蕭瑟的秋風從麵前打旋吹過。
他麵無表情回頭問:“你信嗎?”
跟在後麵的下屬答:“不信。”
但不信有什麼用,人家敢演。
庭院裡。
顧深站直身子,司機立刻縮手退後,主動解釋:“聯盟遞上拜帖後,留給商談的時間就不多了。我們和蟲族都想儘快做個了斷,隻是在補償這方麵還在扯皮,蟲族新王應該是在等您客套兩句,迂回減輕補償。”
顧深邊走邊道:“他為什麼要讓我客套?”
“因為大家都知道陛下這麼生氣是因為您。”司機道:“那群官員知道,為了多割點肉就使勁吹噓您傷的多嚴重;蟲族知道,所以來找您,哪怕是您隨著他的話客套兩句也會被拿去做文章。”
說到這,司機又想起剛剛的事情,笑道:“他們應該是調查過您,以為您會直言直語的說自己沒事。”
顧深笑了聲,平靜道:“去找陛下說我頭疼的厲害,順便請幾個醫生過來喝茶。”
司機秒懂:“保證完成任務。”
他被喊做司機不代表真的是司機。
不僅戰鬥力強悍,手段情商眼色都跟得上,不消十分鐘便請來宴寒。
也不知道怎麼說的,隻見宴寒神色匆匆,眉宇蘊含怒火,進門就鎖定顧深,皺眉道:“很難受嗎?醫生來了沒有?怎麼說的?”
“沒。”顧深看了眼司機,後者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宴寒仔細打量,確定顧深真的不難受這才坐下,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也好,他們既然敢捅到你麵前,就讓他們長長記性。”
顧深沒接話,將麵前的杯子遞給他,皺眉道:“我給你發消息了。”
宴寒掃了眼,桌上隻有這一個杯子動過,應當是顧深用的。眉頭瞬間鬆開,邊淺輟邊道:“沒看。”
他指指司機:“這人說你頭疼的厲害,還暈過一次,我怕你發消息是寬慰我。”
司機嘿嘿笑了一聲,順勢道:“屬下還用這個借口喊了七八位醫生,估計都快到了,屬下去招待他們。”
“去吧。”
“取些好茶。”
司機一一應下,轉身離開還不忘給他們帶上門。
房間裡,宴寒倒是有意想做些什麼,但顧深冷酷無情,糊開他的臉追問如今情況。
“還是那些事。”宴寒摩挲著他的手背,簡略道:“蟲族覺得自己冤,不滿意賠償數額在扯皮。聯盟邊境變嚴,聽說這次拜訪帶了半個軍團的兵力,來勢洶洶,估計是想撕破臉皮。”
顧深示意他講的清楚點。
宴寒就挑著重要的說。比如前些日子解刨了一隻死掉的高等魔蟲,體內殘留藥物來源於黑-市,隻是瘋老二接到消息開始調查時,專門研究售賣此藥的團夥已經被滅口。
能如此迅速動手並清理的乾乾淨淨,在灰色地帶沒有勢力是做不到的。是誰簡直呼之欲出。
再比如聯盟領主前些時日大病一場,聽說現在也沒好利索,性情大變瘦如柴骨。
再再比如救助站似乎發生內鬥,成員變動很大,因為聯盟領主生病廣招能人異士,有一部分流入聯盟。
聽到這,顧深微微挑眉,與宴寒對視。
不用開口他們就看懂了彼此的意思。
“所以說,一直都是衝我來的?”
“嗯。”宴寒也沒打算瞞著他:“你身份暴露是必然的,隻是時間長短問題。”
一是同類人不一定是同立場。二則是科技發展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全能,隻要分析出能量波動,他們是能檢測出殘留靈力並追查的。獵靈隊就有一套相當完善的獵捕法則。
說到這,宴寒又開始千叮萬囑,再三提醒顧深不要大意。
——有時候,科技所蘊含的危險,比起他們的手段絲毫不差。多少前輩就是折在不了解科技,大意失荊州上。
這些話顧深都快倒背如流了。他保證自己記住了,又道:“對方既然敢明目張膽上門,就說明肯定有依仗,如果說……我是說如果我失聯或者你從其他人口中得到我的消息,不要衝動,站在原地等我,能做到嗎?”
宴寒給自己續杯水,垂眸避開視線。
顧深:“彆裝聽不見!”
宴寒默默喝水,在青年還要說話時,突然俯身拉近兩人距離。顧深下意識偏頭但沒躲過去,宴寒不知何時探到背後的手掌住他的後腦根本不許逃走。
以吻封緘,輾轉廝磨。
來不及吞咽的溫水沿著唇角慢慢滑落又被溫柔卷走。
太過細致的動作仿佛慢鏡頭一點點劃過腦海,變成無形大網將顧深籠罩,將他拽向名為沉迷的深淵。
兩人擦qiang走火,滾了一圈。
等泡進浴缸裡顧深才慢慢回神,又將話題拉回來:“美男計沒用,你必須答應我。”
“不。”
這是宴寒第一次如此明確的拒絕顧深:“我做不到。”
“不相信我?”
“是不相信自己。”
顧深想回頭看他,但宴寒抱的很緊隻能放棄,繼續道:“不相信自己正好,你可以試著相信我,你應該了解我的能力。”
宴寒將洗發水擠在手心,給他洗頭:“有沒有能力是你的事,舍不舍得是我的事,不能混為一談。”
“雖然很感動,但你還記得你愛人是戰士嗎?這種身份本身就具有一定風險,是不能避免的。”
“我知道。”
“那你現在是鑽什麼牛角尖呢?”
宴寒給顧深揉搓出滿頭泡沫,終於滿意了,“我沒有鑽牛角尖。”
“那你答應。”
“不。”
“……”
顧深忍不住給背後人一個悶肘。
宴寒輕易化解襲擊,笑著順毛:“我不會阻攔你做任何事,但同時我也不會放任你在危險中,我做不到等待。”
他反問:“如果我失聯並且很有可能非常危險,你會等待嗎?”
當然不會。
顧深抿唇,雖然沒有脫口而出,但他的沉默已經表態。
宴寒又開始往他身上搓泡沫,意味深長道:“所以啊,等待或許有它的好處,但不一定適用於我們。”
“你可以永遠相信我會趕到。”
顧深眼睫一顫,又很快恢複平靜:“好。”
他說:“你也可以相信我。”
致力於搓出泡沫的手突然頓住。
顧深疑惑回頭,見男人神色怔忪,眼底還殘留著來不及遮掩的驚訝之色。
顧深:“……我剛剛是說了什麼令人震驚的話嗎?”
宴寒回神,將泡沫點在他的鼻尖,笑道:“是我太高興了。”
顧深:“說實話。”
宴寒:“真的。”
顧深:“今晚自己睡。”
宴寒:“我說!”
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