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吱吱清冷的背影,夏甜甜眼眶發紅,淚珠像斷了的線不斷湧出來,恨恨的盯著江雪:“江雪,你可真要臉!一邊和吱吱做好姐妹,一邊覬覦她喜歡了十年的人,你真讓我惡心。”
夏甜甜不屑的淬了一口江雪,抬腳去追吱吱。
夏甜甜的話,等於從側麵證實了吱吱的話,洛吱不僅是江雪的閨蜜,還是她的恩人,她卻搶了彆人喜歡的人!
這太渣了。
一瞬間,輿論反轉,眾人看向江雪的目光都有些不屑。
江雪感受到這些鄙夷的目光,偏偏吱吱說的還是事實,她無從辯解,臉色像紙一樣蒼白,身子發顫,兩眼一閉,人暈了過去。
郵輪很大,長廊華麗,地上烤了一層乳白色的漆,腳踩在上麵有冰涼的觸感,吱吱眉頭不經意蹙了一下。
遠離男主,原身的激烈情緒潰散,漸漸趨於平靜,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細白的頸子左右轉動,看了一下,每個房間都長的一樣,左右都無法看到底,圓潤的腳趾屈了屈,應該往哪邊走呢?
“吱吱,”夏甜甜追上來,聲音抽泣的,說話斷斷續續的,“你沒事吧?”
吱吱聞聲回頭,夏甜甜眼裡的猩紅還未散,看向她的眼神關切,心疼。
如果說,自己現在很好,大概率也是不信的。
聲音清淡回,“還好。”
夏甜甜:“你去哪裡?”
去哪?
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吱吱了。
她既沒有原身的記憶,對這裡的世界也不熟悉。
精類頂替人類的魂魄做人,被人知曉,誰會不怕呢?
被當成要怪的滋味……並不好受。
她不想暴露,瑉了瑉唇,沒有說話,畢竟說多錯多。
夏甜甜見吱吱不說話,覺得吱吱一定是還在為席澤傷心,心裡更難過了,鼻子一酸,吸了兩下,出聲,“你要是不想回家,今晚跟我回去吧?我們一起去酒吧玩吧。”
夏甜甜果然和書裡一樣,和原身情同姐妹。
“不了,”洛吱唇角漾起一絲淺淡的笑,清脆出聲,“我沒事,我回家去。”
夏甜甜了然,這種時候不想見人也正常,於是體貼的點頭,“也行吧,你要是想發泄,隨時給我打電話,我組局,三條腿的□□不好找,兩腿的男人多的是。”
“好。”吱吱輕笑說。
“那我們去找你爸吧。”
“好。”
吱吱故意落後一步,夏甜甜自然的走到前麵,她跟在後麵。
剛走了幾步,走廊裡一位中年貴婦迎麵而來,保養的不錯,從眼尾幾絲淺淡的魚尾紋,通身的沉浸內斂氣質,依稀能判斷出實際年齡,淡綠色絲綢旗袍,鉛筆灰披肩,米白色瑪麗珍鞋。
手裡拎了一雙鞋子杏色軟底鞋款款朝這邊走。
“阿姨好。”夏甜甜和女子打招呼,女子朝夏甜甜笑了一下,十分和藹,“好孩子。”
女子從夏甜甜身旁走過,來到吱吱麵前站定,彎下腰親:“快,穿上鞋子,地上涼。”
吱吱抬起腳,放進鞋子裡,鞋底軟軟的,很舒服。
腳背處是帶扣子的那種,女子拿起一端金屬扣,繞過她腳背,扣到右邊。
在水裡泡了一段時間,腿跟上了凍是的,女子的手指擦過腳背,帶著溫熱的舒適溫度。聲音也柔柔,“吱吱,都是我不好,沒管住阿澤,讓你受委屈了。”
吱吱這才明白,這位是席澤的生母。
給吱吱穿好鞋子,席母站起身說:“吱吱,你跟我來,我有點事和你說。”
“好。”吱吱說。
夏甜甜很知趣,“伯母,吱吱,那你們聊,我回去了。”
吱吱和席母一同向夏甜甜道彆。
席母走在前麵,吱吱跟在她後麵走,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席母輸入指紋,擰開門柄。
吱吱跟著進去,房間是很奢華的歐式明亮裝修,地上全部鋪了柔軟的繡花波斯地毯。
席母走到衣櫃麵前,拉開門,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快去衝個澡換上,彆感冒了。”
“好。”吱吱接過,往浴室走。
眼波輕轉,指尖拂過花紋繁複的大理石盥洗台,玉石淡金水龍頭,儲物櫃上的瓶瓶罐罐,最後視線定格在盥洗台上麵的圓形智能藏光鏡子裡。
吱吱沒有的是原身的記憶,不是腦子,因為肌肉記憶的關係,所以,她倒也知道怎麼用。
圓潤的指甲摁上燈,鏡子瞬間透亮,映出一張瑩□□致的臉,細細的流星眉,鼻梁挺翹的高度剛剛好,鼻頭秀氣,唇峰小巧圓潤如花瓣。
眼尾微微上翹,眼線是飽滿的曲線狀,眼珠圓潤,原本是甜美靈氣的日係少女感,但微調之後,因為眼珠顏色黑沉又透亮,黑濯石一般閃著幽幽清冷光。
神秘,清冷,和甜美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有一種冷豔的明豔氣質。
這張臉,倒是和之前的一樣。
吱吱抬起手,對著鏡子摘下耳上透亮的鑽石耳釘,轉身走進淋浴房。
手指輕撥,溫熱的熱水從頭頂淋下來,順著如玉的肌膚蜿蜒流淌,滴落在大理石形成細小的氣泡。
霧氣蒸騰,在透明的玻璃上凝結出整片朦朧的水珠,身子漸漸暖和。
兩百年了。
人類,越來越聰明,會享受了。
這樣的東西都能造出來,吱吱想。
席母給她的是一套質地柔軟的休閒服,上身是櫻花粉針織小短衫,胃部露出一截的那種,下身是薑茶色高腰闊腿褲,休閒的同時兼顧時尚。
換上衣服,推開浴室的門出來。
“洗好了?”席母笑的溫柔,又彎腰放了一雙柔軟的FARFETCH拖鞋,“快換上,我給你擦頭發。”
原著裡大部分的筆墨都花在男女主身上,關於這位男主的母親,筆墨不多,她熱衷於撮合洛吱和席澤。
因為瞧不上女主的家世,對待女主江雪態度極其惡劣,寧願和席澤這個親生兒子決裂,也不願意江雪進門。
算起來是三號惡毒女配。
二號惡毒女配,對上三號惡毒女配。
嘖!
吱吱沒想到的是,這位席太太,對原身竟然……親和到這份上。
原身母親早早就去世了,若此刻是原身,恐怕得感動的哭死!
這收買人心的手段,很高級啊。
堪比當初那位一國之母了。
想來她要是去做皇後,那也是相當稱職的。
吱吱無聲收回目光,用毛巾擦乾淨腳上的水珠,換上乾淨的拖鞋。
席母已經拿好了戴森電吹風,站在乳白色牛皮沙發後麵,下巴指了指,“吱吱,坐過來,我給你吹頭發。”
“謝謝伯母。”
顯然是有下文等著她,吱吱安心的享受她的服務,走過去,皮質的白發色沙發凹陷下去,很柔軟。
席母先用吸水毛巾又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再分成細碎的一縷縷,電吹風開到最小檔位,輕柔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