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一遞給吱吱兩個應援牌子,薑話都接過。
他做什麼都很認真,手臂繃直,舉的高高的。
有一種傻氣。
薑話其實是青春陽光的臉,隻是他總是凍著臉,又不愛說話。
這會子,簡單的T恤,黑褲,看著倒是有一種,普通的鄰家男孩,舉著燈牌來追星。
吱吱側頭,唇靠近他一些,“你看著還真像個追星族。”
薑話也不知道吱吱是從哪覺得他像的,輕聲回,“沒太關注過這些東西。”
吱吱掃一眼牆上明景碩大的海報,銀黑色西裝,五官比例很上鏡,肩寬窄腰的精修照,不知道和本人得有多少差距,“我覺得你長的比他好看多了,你要是出道,這些人就得餓死了。”
薑話耳根泛起薄紅,“沒那麼誇張,當明星也不光是看臉,性格,才藝也得有。”
吱吱打趣:“現在半路出家的很多啊,你有沒有興趣出道?我可以給你找資源。”
薑話搖頭,他第一次站上國際比賽台的時候,不是沒有這行公司找他。
他不習慣生活在被人高度關注的鏡頭下。
“不用了。”
他長長的眼睫垂下來,眸光被遮住,現在的工作--我很喜歡。
兩人閒閒聊了一會,見麵會終於開始。
主持人說了一通標準開場白,一堆品牌廣告之後,明景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
音樂響起,乾冰嫋嫋釋放,群舞跳著歡快的節奏,拱著明景眾星捧月的出來,手裡拿著話筒,唱著動感嗨爆的勁歌。
吱吱撇了撇嘴角,比宮廷樂師差遠了。
一個小時的品牌活動,吱吱感覺耳朵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活動結束,尤一一又問吱吱,“後麵還有一個小型的見麵會,人不多,隻有一百個,你要不要參加?”
她眼裡都是崇拜的光,“這次是真的可以近距離看到明景哦,而且你知道嗎,還有可能參加他MV的拍攝呢。”
“那首《情深》你看過吧?裡麵的女主角就是參加粉絲見麵會的時候,被明景看中的,明景是圈裡最寵粉絲的明星,經常給粉絲機會,拍攝MV哦。”
“我也參加過一回,不過是群演。”
吱吱點頭,“拍MV就算了,我去見識見識明景就行。”
尤一一看向薑話,“不過不能帶他,都是女孩子才能參加。”
薑話眼皮跳了一下,“不”
“好的,我去。”吱吱打斷薑話的話,笑著回尤一一。
薑話乘尤一一和彆人說話的功夫,壓低聲音和吱吱說:“有點怪異,萬一有危險怎麼辦?我不同意你去。”
吱吱:“你當我是泥捏的?”
*
吱吱跟著尤一一,還有一群女孩子往KTV包廂去,一整層都被包了下來,下了電梯,入口處,幾個彪形大漢帶著墨鏡,手裡捧著個碩大的塑料透明箱子,裡麵放著不少手機。
尤一一解釋,“手機都要交的,一會結束了就可以拿,明星都要保持形象,要是有人用死亡鏡頭亂拍照,會有損明景的形象。”
吱吱掏出手機放進去。
包廂雖然很大,但是一百個人也不少,烏泱泱的,全是身材高挑,顏值在線的美女。
人多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好隱身,吱吱找了個靠近門口右側的地方坐下。
人的習慣是,進了包廂一定朝裡麵走,視線是右側的,左側這裡是明景的視覺盲區,吱吱卻可以清楚的看見他。
隻過了一會,明景在的簇擁下進來,換了一身衣服,白色線衫,暗紅長褲,從吱吱身邊經過,往包廂中心地方去。
人群一片騷動,有女孩克製不住的尖叫。
明景和鏡頭前一樣,笑的俊雅溫柔,吱吱手指在椅子上摳了摳,人設道是演的逼真。
看著像是個挺正常的人,其實病態的很。
有個膽子大的粉絲,估計是想進這行,已經開始賣弄,在跳舞。
吱吱看了一會,沒什麼意思,往門口走。
包廂門是關著的,手剛觸上金屬質感的長扶手。
“門口的那位假粉,站住。”
吱吱手凝在扶手上,隨著明景的聲音,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吱吱。
明景朝門口走過來,所有人自發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吱吱指尖摳了摳門柄,淡定收了手,轉過身,“是在叫我嗎?”
吱吱頭上卡著帽子,臉上架著墨鏡,這裡光線又暗,潤著一層果凍淡粉的薄唇顯的很突出,粉的像花瓣。
死亡芭比粉,很少有人能駕馭的了這個顏色。
明景直接抬手,掀了吱吱的帽子,墨鏡,吱吱好看的臉完整的露出來。
“洛小姐,”明景削薄的唇勾起來,笑容玩味,“洛小姐親自參加我的粉絲見麵會,怎麼,是想做我MV的女主角?”
吱吱眸光幽幽,“怎麼?大明星難不成一見我,驚為天人,覺得你的MV女主角非我不可嗎?”
明景盯著洛吱,“各位粉絲們,今天的見麵會到此為止,你們先出去吧,我和洛大小家談一下。”
粉頭帶著粉絲都從包廂裡退出去。
吱吱重新坐回沙發上,一隻腿優雅的敲到另一隻腿上,悠閒的靠著沙發背,食指撫著中指上的蝴蝶,淡淡出聲,“大明星,我的身價很高,你還真顧不起我。”
明景抄起一瓶紅酒,咣當一聲砸到大理石桌子上,碎片紛飛,紅酒四濺。
他握著柄子一頭,一段鋒利的切口指向吱吱:“洛大小姐,你也未免太過自戀,我可沒興趣顧你心這麼黑的人做女主角。”
“你推小雪下水這事怎麼算?”他眼裡隨著冰,像是要把吱吱生吞活剝了,“要不,我在你這漂亮的臉蛋上劃兩道?”
鋒利的切口往吱吱臉上逼近一些。
向來隻有吱吱恐嚇彆人的分,還真沒人敢這樣恐嚇過她。
吱吱抬起兩指,攔住瓶口,“大明星,你腦子是不是抽了?她搶我未婚夫,我推她下一回水,幾口湖水換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占便宜的是她,吃虧的是我。”
“我都沒跟她計較,你來這鬼叫什麼?”
明景臉上的儒雅退去,麵上都是狠厲,邪魅狂妄,“你認為我會跟你講道理?”
“我跟一隻瘋狗講什麼道理?”吱吱仿若看螻蟻,指尖彈了彈瓶口,“在你這,隻要是江雪做的事,什麼都是對的。”
“我們打個賭?”
明景:“賭什麼?”
“就賭這隻瓶子,”吱吱笑,“我堵兩分鐘之內有人來救我,若有,這瓶口你就自己享用吧。”
明景:“我勸洛小姐還是彆做夢,不如你想想,是用左臉賠小雪,還是右臉?”
“嘖,”他陰鷙的掃過吱吱凝脂一般的臉龐,“這麼漂亮的臉蛋也是夠可惜的。”
吱吱嗤笑一聲,她從不會自大,不會將自己至於任何可能出現的危險中。
永遠留一手背著,才是她。
五分鐘以前。
包廂外麵,薑話盯著腕上轉動的指針,吱吱和他約好了,要是包廂裡有人出來,五分鐘之內,她卻沒出來,就闖。
指針指向6,薑話走到保鏢麵前,“你好,彆人都出來了,我朋友還在裡麵,麻煩你讓一下,給我進去。”
保安:“不行,你在這等著吧。”
薑話轉了個身,看著像是往外走,下一秒,殺了個回馬槍,一腳揣上保安心口。
保安猝不及防,整個人往地上摔去。
薑話又一個飛腿,另一個迎上來的保安也瞬間倒地。
*
明景的話音剛落下,包廂門被踹開來,薑話出現在門口,明景本能看過去。
吱吱抓住他愣住的這一秒鐘,快速起身,抄起桌子上的另一瓶紅酒,鉚足了力,照著明景的頭,咣當砸下去。
嘭一聲,玻璃在明景頭上碎成渣,有嫣紅的血滲出來。
吱吱頭垂下來,頭頂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薄薄陰翳,“你這腦子裡水有點多,幫你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