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前妻留給親生女兒的遺產股份不想給就算了,如今女兒自己創立的公司還想奪走,沒奪成,如今又惱羞成怒把女兒掃地出門。
洛吱都已經窮到坐地鐵出行了!
住平價酒店!
吃麻辣燙!
謠言這個東西就是越走越快的,但關於謠言的主角,一般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因為,誰也不敢和老板八卦老板的醜聞啊!
於是,這位頭鐵的出現了,他就是洛浦的親二叔,早些年洛家的創始人之一,雖然股份沒有洛浦大,但勝在輩分高,手裡有不少當年一起創業的老一輩鐵杆人脈。
洛浦在他麵前也必需是個孝順子侄。
洛浦還渾然不知自己的名聲成了什麼樣,在辦公室裡和高管開會,老頭子敲著拐棍氣勢洶洶的進來。
“會議停下,阿浦,我有話和你說。”
看老爺子神色緊繃,洛浦還以為公司出了什麼大事,於是,揮手,立刻讓一眾高層都散了。
“二叔,什麼事?”洛浦起身攙扶老爺子坐下。
老爺子一把甩開洛浦的手,拐棍在蹭亮的地磚敲的咯吱作響,“你還有臉和我說?你都做了什麼好事?”
洛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做什麼了?”
“你是不是把吱吱撚出家裡了?我們洛家已經窮到這份上了嗎?連個女兒也養不起,要讓她去坐地鐵,住平價酒店,隻能吃的起麻辣燙?”
老爺子越說越氣,“你知道現在圈子裡的人都怎麼說你的嗎?說你這人心狠,連女兒的股份都想昧下,女兒開的公司也想扣下,你這名聲到底還要不要了?”
“現在洛家是全南汀的笑話!”
洛浦腦子嗡嗡的,“什麼麻辣燙,什麼地鐵?”
老爺子,“你看看吱吱的朋友圈。”
洛浦打開吱吱的朋友圈,一片空白--被拉黑了。
老爺子又把手機給他,他一看,好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蹭的上來。
打死他也不相信,吱吱能窮到隻吃得起麻辣燙,坐地鐵的份上!
他又想起來吱吱的那句,“我等你來求我。”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敗壞自己的名聲,這個死丫頭!
一時間,恨不得掐死吱吱。
老爺子,“你快去把她找回來,我們洛家現在已經是整個南汀的笑話了。”
洛浦當然還不想這麼快就向吱吱低頭,“二叔,你不知道,這死丫頭現在胳膊肘朝外拐,完全不聽我的話,我先晾她兩天,讓她再外麵多吃兩天苦再說。”
老爺子氣的手裡拐棍直接朝洛浦身上招呼,“還等兩天?你是嫌洛家的笑話被人看的少嗎?快去把她給我接回來。”
與此同時,席母的電話也打到洛浦手機上來了。
洛浦大概能猜到席母是為了什麼事情,他很想不接,但顯然不可能一輩子不接,硬著頭皮接通。
人的情感其實是很複雜的,並不是一種單一的情緒,也許席母看中利益,但是對吱吱也並不是全無感情。
看到吱吱寧願離家出走,住平價酒店,坐地鐵,吃麻辣燙,她心裡也一抽一抽的難過,也顧不上平日裡的優雅,話裡都是帶了火氣。
“我說洛總,就算你不把吱吱當親生女兒,她好歹也是我席家未來的兒媳婦,你不給她臉就是不給我們席家臉麵,你不能把席家的臉往地上踩吧?”
洛浦雖然對吱吱有氣,但是還有一絲絲理智,他還需要吱吱給她聯姻,如果說了吱吱的壞話,洛家不想聯姻了,損失的是他。
於是,跟吞下一隻蒼蠅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就是和吱吱發生了一些口角,我沒有限製她用錢,大概是和我賭氣不想用我的卡吧。”
席母:“洛總,不是我說你,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細想,你也該尊重孩子,否則隻會把孩子推的離你越來越遠。”
席母一向優雅,幾乎不會和人紅臉,這話於她而言,就表明她已經非常生氣了。
洛浦心裡都快被嘔死,嘴上也隻得忍著,裝作聽進去的樣子。
含沙射影的說了一通洛浦,席母還是不解氣,心疼吱吱不已,想了想,又撥通了席澤的電話。
席澤在瑞聯忙了整整一天一夜,不僅領導班子幾乎換了一半,高層的職務也都換了部門,公司全部打亂,算上從美國趕飛機回來,他已經接近4時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他還是親自組織了今晚的飯局。
腦子裡像是有跟弦繃著,他就是不想回家,下意識規避吱吱出現的地方。
來的都是和他關係很親近的人,其中還有剛剛從過來回來的玩伴周定。
飯剛開局,席澤已經喝到了第四杯,他向來自律,對煙酒都控製的嚴,周定手蓋上他杯子,“你今晚怎麼了?看著很不對勁。”
“是不對勁,”席澤笑,露出一排白牙,拍開周定的手,“解決了公司的事,我太快樂了。”
席澤這個人講究優雅,笑起來的時候也不會很誇張,周定就沒見他笑的這麼放肆過,眼睛裡還有一圈紅血絲。
周定疑惑了,“真這麼開心?”
席澤端起酒杯碰周定的酒杯,“當然。”
見席澤不願意說的樣子,周定也不好再多問,這個插曲揭過。
過了一會,周定翻看手機,無意中看到吱吱上傳的最新動態,手指在她新傳的地鐵,麻辣燙,平價酒店上凝住。
旁邊的同伴看到,順嘴就說起下去聽來的八卦,撞了撞周定的胳膊,很是有些感慨的樣子,“你說洛浦這人,怎麼就能這麼狠呢?這洛吱好歹是親生女兒,虎毒不食子呢。”
席澤手中的酒杯頓住,手撐在桌子上,身子前傾,幾乎越過周定,聲音粗沉又急切,“洛浦怎麼了?”
“啊?澤哥你不知道啊?”圓臉男子詫異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說,“他們父女倆決裂了,洛吱已經搬出家裡了。好像他父親還停了她的卡,現在出門都坐地鐵,飯都隻吃的起麻辣燙。”
席澤腦子嗡嗡的,血一突一突的往腦門湧。
麻辣燙?
地鐵?
正在這個時候,席母的電話打過來了,他順手就接起來。
“阿澤,你去看看吱吱吧,你再不想娶她,好歹她也是和你一起長大的,我跟你說,你都不知道她現在過的什麼日子,”席母說的動情,聲音有一絲哽咽,“她哪能坐地鐵,吃麻辣燙?”
席澤空白的大腦終於回神,心臟一抽一抽的緊縮,又倏然爆開來,猛烈的疼痛。
不就點口角嗎?怎麼就鬨成這樣了?
“到底怎麼回事?”
席母,“還不是那個洛浦,太不上道,想把吱吱開的那個公司攥在自己手裡,派了人過去插手,吱吱就不乾了,倆人鬨起來,吱吱已經搬著行李箱離家出走了。”
席澤腦子裡倏然就飄過上次她臉上淤青的樣子,心臟抽疼的更厲害。
麻辣燙,地鐵!
那個時幽和薑話呢?這會子都是死人嗎?就把人護成這樣?
他看到眼前的鮑魚,龍蝦,氣的一抬手,盤子咣當就翻到了地上,“彆吃了!”
被灑了一身菜的周定:“……”
一桌子人大氣不敢喘的看向席澤--這是怎麼了???
然後大家就看到,席澤向箭一樣衝出去了。
周定看了看席澤的背影,又低頭看向手機,手指還凝在麻辣燙的照片上。
席澤一邊走出包廂,一邊撥吱吱的電話,令他更窩火的是,電話裡傳來的不是彩鈴,是機械冰冷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竟然把他電話拉黑了!
席澤又打開微信,找出吱吱的微信,也是拉黑的狀態。
席澤掄起拳頭在方向盤上重重連著錘了三下。
他一邊被吱吱氣的火冒三丈,一邊心口又忍不住猛烈的抽痛。
腦子裡有兩種聲音在激烈撕扯著他:
她都把你拉黑了,你他媽還管她乾嘛?
一邊腦子裡又不住腦補出吱吱抱著手臂躲在某個破爛地方哭的樣子。
抬起頭,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洛吱,我他媽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他車子猛的停到路邊,輪胎和馬路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走進一家便利店,拍了一筆錢給櫃台老板,“幫我打個電話,就說有她快遞,問出地址。”
老板遲疑了一下,“你,你想乾嘛?不會是想乾壞事吧。”
“不是壞事,”席澤乾脆亮出自己的名片,“就是家裡人任性,離家出走,我把她找回來。”
老板點點頭,“那就行。”
*
溫沉這邊剛回到會所,看到吱吱在朋友圈發的麻辣燙照片,手拍上腦門自言自語。
真窮成這樣了?還是做戲啊?
自己這腦子,怎麼也忘記了給她拿點錢。
拇指動動就給吱吱轉了一百萬過去。
想了想,又轉身吩咐身邊的強子,“你,現在去最好的餐廳打包一分飯,送到城南的桔子水晶酒店,送給洛吱。”
這些消息大部分都是強子親自散步出去的,他當然也知道吱吱和洛浦決裂的事情,氣氛道,“不是吧?那黑心的父親真連飯錢都不給洛小姐了?”
溫沉揮手,“反正你去打包一些好的送過去。”
強子點頭,“哥你放心,我這就去把最好的都給洛小姐送過去,他洛浦黑了心肝不疼女兒,咱們來疼。”
溫沉:“……你快去吧,少廢話。”
“哎,我現在就去,不能讓洛小姐餓著。”
強子剛走到門口,溫沉的聲音又從後麵傳過來,“算了吧,還是我去吧。”
*
同時看到吱吱朋友圈的還有時幽,立刻撥通了吱吱的電話,“你在哪?”
薑話叫的大餐剛到,吱吱正準備吃飯,“在酒店吃飯啊。”
時幽聽見她聲音平穩,心下稍安,“哪個酒店?我現在過來。”
吱吱,“就是這邊的桔子水晶酒店啊,你要一起吃飯嗎?我這邊飯剛到。”
“好,”時幽道,“食堂大廚今天煎了惠靈頓牛排,我再給你帶份楊枝甘露,我們一起加餐?”
吱吱:“好啊。”
吱吱不知道的是,另外兩個人也同時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