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肉嘟嘟的小洛源,此刻都有一種酷帥酷帥的氣質。
洛源張望著女更衣室門口,手咂摸著下巴,一副大人樣,“姐姐怎麼還不出來?”
“唉!”小腦袋又歎了歎,“女人就是麻煩。”
時幽:“……”
薑話:“……”
溫沉:“……”
席澤:“……”
時幽抬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小子,跟誰學的,這麼油膩?”
洛源揉了揉頭,剛好看到吱吱出來,跑過去撲倒吱吱懷裡,“姐姐,幽哥哥欺負我。”
時幽:“……”
吱吱嫌棄的拍開他,“吃虧是福。多吃點是好事。”
洛源:“……”
眾人一起去挑馬,這回,吱吱選了一匹棕色大馬,手握皮鞭用巧勁一甩,空氣中甩炸出一聲脆響,大馬揚起前蹄躍入空中,馬身幾乎是直的。
然後,連人帶馬向箭一樣飛出去,風聲在耳邊呼嘯,全身的細胞刺激又興奮。
時幽和薑話是見過吱吱的騎術的,眼裡仍然是驚豔,抽起馬鞭立刻追上去。
溫沉頭一次看見,“我艸,帶勁!”
說完,也狠狠抽了一下馬追上去。
席澤眼裡全是驚豔,吱吱的騎術,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也抽了馬跟上去。
洛源回頭看向身後的人,“姐姐,幽哥哥他們追上來了!快,我們跑第一。加油!”
吱吱也回頭,獵獵長風揚起她的栗色長發,冷白的燈光映出她的臉,吱吱朝時幽一笑,“來追我。”
時幽彎唇,又抽了一下馬,夾緊馬腹,夜風鼓起他的襯衫馬夾,他加快速度。
“姐姐快跑,我們要被幽哥哥追上了。”
洛源眼看著時幽的馬頭已經追上他們的馬尾,馬身,馬頭。
超過半個馬頭的距離,忽然,時幽單手撐著馬背,洛源就看見一道虛虛的背影在空中閃過,下一秒,時幽已經落到吱吱的馬背。
吱吱感覺到馬身上的重量加重,身後多了一道身軀,握著韁繩的手被一雙溫熱的大手包裹。
時幽很紳士,脊背繃的筆直,隻前胸的馬甲被風鼓起,輕輕摩擦到吱吱的後背。
洛源張開的嘴巴還沒有合上,轉頭就看見,時幽微微前傾的臉和吱吱並排。
“幽哥哥,你好厲害!”
時幽彎唇,唇微微靠近吱吱耳邊,磁性的聲音伴著清風擦著她耳廓,“我厲不厲害?”
吱吱長長的眼睫抬起來,看到前麵的黑色欄杆,“你還可以再厲害一點。”
清淺的笑聲從時幽鼻息噴出來,他說,“坐好了。”
從吱吱手裡拿過馬鞭,抽在馬腹,馬一個縱跳,帶著倆人和洛源奔在空中。
這一幕,刺在薑話漆黑的瞳孔。
溫沉張大嘴巴,“刺激!”
這一幕,也同樣定格在席澤的眼裡,吱吱彎起的紅唇,粉嫩的耳垂邊,貼著時幽的臉,手背時幽包裹住。
他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這邊,馬落地,時幽又問吱吱,“我厲不厲害?”
吱吱側頭,半明半暗的燈光裡,輪廓模糊又清晰,時幽記清楚所有的細微表情。
她圓潤的眼睛,眸光星亮,細長的涓媚彎起,唇瓣飽滿,鮮紅的像沾著晨露的粉色月季,汁液鮮嫩欲滴,露出幾顆潔白的小米牙,清脆的嗓音如鶯雀輕啼,順著耳膜在腦子裡打圈,又順著血液經脈在心尖回旋。
“厲害。”
“你一直都這麼厲害。”
時幽覺得,自己的心上開出了一朵花。
血液被一種叫做快樂的東西衝擊,攪的他胸腔震動,有什麼東西像是壓製不住,像油田被挖開了一個口子,要洶湧噴薄出來。
這種感覺,他確定自己以前從未體驗過,又莫名覺得像是經曆過,像被刪除了內容的芯片,有微弱的電流在修複企圖恢複內容。
他問,“我們是不是真的見過?”
吱吱不看他的眼睛了,收回視線轉頭,微微仰起,深邃的夜空掛著一輪彎月。
那晚的月亮好像沒有今晚這麼圓。
他們騎著馬飛奔,他貼著她的耳邊,一遍遍的呢喃,“吱吱,不要怕,我帶你走。”
“我們隱姓埋名,我們會和那些普通人一樣,做一輩子夫妻,生兩個孩子。”
吱吱臉側在一邊,雪白的頸子,精致的側臉線條落在時幽眼裡,他閉上眼,鼻尖抵上她軟嫩的側頰,又問了一遍,“你有沒有和我一樣的感覺?”
鼻尖在臉頰輕蹭,像羽毛刮在臉上,吱吱微微側了側,時幽臉也跟著移動,抵過去,“嗯?”
“我”
溫沉大喊出聲,“薑話小心。”
因為視覺角度的關係,時幽的唇幾乎是貼著吱吱的側臉,紅唇和雪頰映在薑話的瞳孔,一瞬間,他腦子轟的一下,手指顫動,韁繩從手中滑落。
吱吱回頭,就看見薑話從馬上摔下去,往外麵滾落,“薑話!”
薑話是緊緊跟在倆人後麵的,離的不遠,時幽立刻勒住韁繩,吱吱跳下馬朝薑話奔過來,半跪到地上查看他的傷勢,“你怎麼樣?”
薑話朝吱吱笑,“我沒事。”
他麵色蒼白,額頭有薄薄的汗,吱吱信他才怪!
手輕輕觸上薑話的腿,一點點輕輕的揉按確認,“腿疼不疼?”
“我來弄。”
時幽蹲下身,捏著吱吱的手腕拿下來,“我會一點急救知識。”
吱吱便讓開一點,時幽蹲靠到薑話身邊查看傷情。
溫沉打了急救電話,洛源乖巧的蹲在薑話身邊,抱著他的胳膊安撫。
席澤掃一眼吱吱和時幽,又看向薑話,眼神晦暗不明。
馬廠這邊也有急救的東西,服務生抬來擔架,送到救護車上,吱吱讓溫沉把洛源送到陳偌伊拿去,席澤,時幽幾人就一起往醫院去了。
急救室拍了片子,輕微骨裂,恢複的好的話,半個月就可以了。
一通折騰下來,時間也不早了,時幽和吱吱說,“你先回去吧,薑話這我來照顧。”
薑話:“時總,你日理萬機,還是不麻煩你了,我一個人就可以。”
吱吱也覺得不太合適,時幽一錘定音,“不用,夜裡也沒什麼事,這邊睡和家裡也沒區彆。”
吱吱:“那好吧,你們有情況給我打電話,我明天一早來看你們。”
薑話:“嗯,你回去吧。”
時幽看向席澤,“麻煩席總把吱吱送回去,”又看向吱吱,“到了給我來個電話。”
吱吱一步三回頭出了病房,沒什麼精神的往外邊走。
席澤憋了一晚上了,“你為什麼刪我電話?”
吱吱:“不為什麼,大家都兩清了,沒什麼好留的。”
席澤心裡很不舒服,“你股份還沒拿到,我還沒利用完,這樣做不覺得自己太絕情了嗎?”
吱吱:“你要不想訂婚大可以不訂,反正我現在已經和我爸鬨翻了,對你來說,對席家來說作用也不大。”
“我什麼時候嫌你作用不大了?”席澤都要氣炸了,“洛吱你摸著良心說,我什麼時候利用過你?”
吱吱咬著唇瓣不說話。
席澤深吸一口氣才壓下火氣,“你看你現在過的都是什麼日子,我明天去找你爸談談,你也讓一步,咱們把戲做足了,等拿到股份再翻臉也不遲。”
吱吱沒再出聲,兩人並肩往醫院外邊走,夜風有點大,吱吱有點冷,縮著胳膊抱在一起。
“等一下。”
席澤脫了西裝外套給吱吱披上,好死不死的,女一,女二相衝體質發作,深夜來看病的江雪正好撞上。
江雪這兩天過的非常不好,沒有經紀公司,又深陷代言醜聞,手裡幾個國際代言都被撤了!
也沒有經紀人,助理,幾乎被圈子裡封殺了,就剩《限時心動》這一個綜藝節目了。
這一切都是拜洛吱所賜,此刻,自己生了病,一個人來醫院,深愛的人卻在對洛吱噓寒問暖。
怒氣,憤恨衝上腦門,江雪朝吱吱衝過來。
這座醫院臨著江邊,吱吱此時是站在醫院的橋上,江雪又助跑蓄足了力,是從吱吱後背攻擊上來,人往旁邊河裡倒去。
席澤看到吱吱往河裡掉,這一刻,心臟驟然縮緊,想都沒想,手臂伸向吱吱往河裡跳。
好在一隻手拉住了橋的邊緣。
“有沒有事?”席澤緊張的問吱吱。
吱吱搖頭,“沒事,快上去吧。”
席澤一隻手費力往上攀,好在有兩個路人跑過來幫忙,席澤和吱吱順利的爬到岸上來。
江雪沒想到席澤回陪著吱吱跳下去,直到倆人都上來了,還傻愣愣的看著。
直到席澤給了她一巴掌才回神,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席澤,“你為什麼打我?”
席澤看著她,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這隻是警告,如果你再看做傷害吱吱的事,下次就不是一個巴掌這麼簡單了。”
“洛吱上次也推我了,我現在推回來很公平,”江雪怒吼,“我上次怎麼沒見你打她?”
席澤語氣平靜,“江雪,我再跟你說一次,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一定十倍讓你償還。”
話音落下,席澤淡漠的從江雪身邊經過,走到吱吱麵前,給她緊了緊外套,“我們走。”
江雪眼皮掀動了一下,咬著唇,死死憋著眼裡的眼淚問,“席澤,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
席澤沒有回答,像是沒聽見一樣往前走。
吱吱回頭對江雪燦然一笑,“江雪,還記得你當初說過的話嗎?不應該糾纏一個不愛你的人。”
說完,吱吱轉頭,和席澤離開。
江雪定定看著席澤給吱吱拉開車門,手體貼的護在她頭頂上車,關上車門,繞一圈坐到駕駛位置,刺眼的車燈亮起來,一側車窗降下來,他的臉落在暗處,晦暗不明。
車子絕塵而去。
江雪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來,腦子裡飄過明景以前對他的種種好。
也是這樣的嗬護她。
她忽然瘋了一樣的想念明景。
她想,明景那麼愛自己,一定會原諒自己的,她一定能挽回的。
*
醫院病房裡。
時幽雙手抱臂,緊緊盯著薑話的眼睛,薑話也迎著時幽的視線,兩人對視良久。
時幽出聲,“上次上手,這次是腿,下次準備用什麼吸引吱吱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