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抓起一個抱枕朝席澤砸過去,“你搞清楚,我沒想跟你訂婚,你憑什麼管我?”
“你敢動薑話一個手指頭,我跟你勢不兩立。”
吱吱往外走,席澤起身把從後麵拉住她,打橫把她抱起來往樓上臥室。
吱吱咬牙,“你要乾嘛?”
席澤把吱吱朝床上一扔,扯了領帶,西裝外套扔下去,傾身下來道,“我讓你嘗嘗,到底是時幽行,還是我更行。”
席澤俯身下來的一瞬間,吱吱直接滾到一邊,抄起包就砸過去,“你是禽獸嗎?”
包精準的砸到了席澤的臉,他沒什麼表情的輕拍了一下,兩邊薄唇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我今兒就想做禽獸。”
他又直起身,一顆顆拎著自己的扣子,視線一寸寸在吱吱身上掃過,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他腦子,身體,都在叫囂一個想法,他要吻遍她身上每一寸地方,把屬於旁的男人的痕跡全部清除,從上到下,從裡到外。
他要這個女人的身上,隻有自己的痕跡。
吱吱捏了捏眉心,這個結,看來得解開了。
在席澤撲過來的一瞬間,她開口,“我們現在去醫院,我讓你看看。”
席澤差點沒跟上她的節奏,“什麼意思?”
吱吱神態平靜,“為了確保真實性,你現在隨便選個你信得過的醫院,再找個你信的過的女性跟著我,我們去醫院。”
席澤眼皮一跳,醫院?
腦子裡腦補出一種可能,吱吱這段時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不會是得絕……不會的!
他也沒了心思,立刻翻出電話,抖著手翻了半天,才想起來問,“哪方麵的醫生?”
吱吱:“婦產科的吧,應該是的。”
席澤的手凝住,朝吱吱肚子掃過來,死死盯著。
吱吱見他像是個木頭,盯著自己的肚子發呆,踢了他一腳,“你快點啊。”
席澤手被發抖,腦子嗡嗡的,所以,她是懷孕了?!!!!
她要帶自己去醫院,是想讓自己接受她跟時幽,或者是薑話的孩子?
做夢!
吱吱看著碎裂在地上的花瓶,視線鋒利的盯著自己的席澤,手指摩挲下巴,這大男主,是不是有狂躁症?!
有病乘早去治啊。
吱吱就聽見,席澤撥通了一個電話,大約二十分鐘以後,倆人來到了醫院,已經有一個身穿套裝,一頭卷發的女子等在婦產科門口。
看著是個精明能乾的,吱吱猜測,應該是席澤信任的秘書。
席澤把她叫到邊上交代了什麼,吱吱也懶的管,等在門口。
過了一會,叫到她的號,秘書就和吱吱一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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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澤一張臉沉的能低出水,站在醫院吸煙區,手扶著窗,脊背無力的彎著,腳邊一摞煙蒂,指尖鬆鬆捏一根,濃濃的白色煙霧從口鼻噴出來。
他已經和秘書交代好了,在婦產科,直接讓吱吱做了。
他絕不可能允許她的肚子裡,生出彆的男人的孩子。
拇指摁住煙蒂一端的猩紅光點慢慢推進,灼熱的燙感從指腹傳過來,似是心裡的刺痛減緩了一些,又似是沒有。
胸口電話震動,他掏出來,是周定。
本能想掛了,鬼使神差的,他按下了接聽鍵,“什麼事?”
周定:“這次,你和洛吱是認真的嗎?”
席澤默了默,又點燃一支煙,猛的吸一口,聲音嘶啞,卻很鄭重,“認真的。”
電話陷入一片死寂。
席澤以為周定不會再說話,正想掛了,那邊,周定低啞的聲音又傳過來,“那你好好對她,彆介意時幽,是你先不要她的。”
席澤唇邊漾起一絲苦澀的笑,“你不會怪她,”良久,他長長歎息一聲,“我哪有資格怪她?”
她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導致的。
如果早知道她能這樣牽動自己的心緒,早知道自己會離不開她,他一定把她捧在手心裡,不讓她掉一滴眼淚,不受一點委屈。
席澤的後背徹底彎下來,“我怪我自己。”
是我有眼無珠!
我是這天下最蠢的傻逼!
沒有人知道,從小到大都沒哭過的席澤,人生頭一次,嘗到了眼淚的味道。
苦而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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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總,”秘書笑盈盈拿著檢查單遞給席澤,“你想差了。”
席澤皺眉,“什麼意思?”
秘書又把檢查單朝席澤晃了晃,“您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席澤接過來,眸光隨意一掃,單子上一共兩行字,他視線在□□完整這幾個字上凝住。
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一遍。
秘書笑,“席總,女人都是喜歡口是心非的,您好好想想,洛小姐在外麵,您快去看看。”
秘書很識趣的先走了。
席澤捏著單子,臉色清白交加。
這些日子,自己就跟死過一次是的,每一天都過的無比痛苦!、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她洛吱玩的把戲。
可笑,自己跟個傻子一樣被她耍弄。
他黑著臉出了吸煙區,走廊前麵一些,吱吱聽見腳步聲回頭。
吱吱:“明白了?”
席澤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裡蹦出來,“玩我?”
“是玩你啊,”吱吱點頭,“現在不想玩了,就想跟你兩清,所以,你也不用再管我了。”
吱吱手朝席澤做了彎手的姿勢,“再見!”
話音落下,她轉身,從席澤身邊走過。
席澤回頭,盯著吱吱的背影,醫院冷白的燈光在地磚照出光點,她高跟鞋踩出咯吱聲,響在醫院的回廊。
席澤看到,她沒有回過一次頭,平靜從容的走到電梯邊,食指一按,亮起一圈淺紅的光。
電梯門嘀一聲打開,她走進去,按了一樓。
她轉過身,視線隨意落在一處,兩邊的電梯門漸漸合上,直到完全看不見。
席澤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單子,忽然笑起來。
醫院的走廊空曠,就整個回廊都飄著他的笑聲。
路過的護士,醫生,病人,嚴重懷疑他是得了神經病,都朝他看過來,一邊咬耳朵。
“不會是瘋了吧?”
“我看著也挺像的。”
一個小護士走進一些,大著膽子問席澤,“先生,你沒事吧?”
席澤笑著回,“我沒事。”
小護士覺得席澤更像瘋了,因為他看見,席澤的眼角還有淚,“先生,你這是哭,還是笑啊?”
席澤拇指狠狠摁去眼角的淚珠,“我當然是笑。”
“我很開心。”
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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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裡,溫沉吊兒郎當的瞧著大腿坐在大堂椅子上,一手順著他大狼狗的毛。
一般的咖啡廳,這種大狗是不讓進的,但溫沉臉皮厚,因為一些事情砸過這家店,於是服務生全當自己眼瞎,完全看不見。
甚至隻要看到溫沉來了,就把他當祖宗一樣伺候,上咖啡的速度永遠是最快的。
對麵,強子和以往一樣,喝了一口咖啡又吐回杯子裡。
溫沉從桌子下麵踢了他一腳,“滾犢子,一百多塊一杯呢,你這麼喝,老子還怎麼喝?”
強子嘿嘿一笑,“哥,你每回來,我也沒見你真喝過這玩意,不就是擺設嗎?”
溫沉:“……”
又從桌底踢了強子一腳,塞一根粗·大的雪茄放到嘴裡,“老子這叫高雅,高雅,你懂嗎?”
強子心說,你這叫裝高雅!
他嫌棄的瞥一眼黑洞洞的咖啡,笑說,“這玩意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咱會所的酒帶勁。”
溫沉吊兒郎當瞧著雪頰,笑說,“這話倒是沒錯,還是酒帶勁。”
溫沉瞥一眼腕上的手表,時幽約了他在這見,自己來的早了,至少還有十分鐘。
強子百無聊賴的四處瞎看,忽然,轉角樓梯下來一個女人。
強子踢了踢溫沉,“哥,你看樓梯上那個,是不是節目上,為難咱家姑娘的那個評委?”
溫沉坐的位置靠近門口,掀起眼皮看過去,就看見從樓梯上下來的愛莎。
“豁,還真是。”溫沉嘴角扯起一個邪魅的笑,“你小子,眼神不錯啊。”
強子嘿嘿笑,“哥,不是你說的嗎,咱家姑娘都自己護著,她存心針對咱家姑娘,化成灰我也認識。”
溫沉盯著愛莎,兩指捏下嘴邊的雪茄,“也是,咱家的姑娘,不能給人白欺負。”
他冷笑一聲,把黑子的狗頭轉過去,對著愛莎,踢了踢黑子,“放狗!”
愛莎高跟下塌到最後一級樓梯,模糊就看見一道黑狼狗的虛影朝自己撲過來,獠牙尖長,爪子鋒利,她嚇的哇一聲驚叫起來,然後嚇的連滾帶爬的往樓梯上麵跑,一邊高聲尖叫,“媽丫!救命……”
溫沉感覺,愛莎都要嚇尿了,大聲笑過之後,喊了一聲,“黑子,回來。”
黑子就蹭的一下跑回了溫沉身邊,乖巧的蹲下來,溫沉笑著給黑子喂了一根香腸。
愛莎像一攤泥跌坐在地上,又恨恨盯著溫沉。
剛想出聲理論,有二樓的服務員過來攙扶她,低聲在耳邊說,“女士,我勸你彆惹他,那人是溫沉,是個瘋子。”
愛莎一時沒想起來,服務員又低聲給她科普了一下溫沉的光榮曆史。
愛莎暗道自己倒黴,怎麼碰上惡霸了,壓下心裡的火氣,縮著身子,連看一眼溫沉的勇氣都沒有,秒速跑出門口。
溫沉被愛莎逗的樣子逗的哈哈大笑。
強子想起來說,“哥,新聞上,咱姑娘今天好像訂婚,我們不送點禮嗎?”
溫沉也看到吱吱的新聞了,隻是他一向是晝夜顛倒的作息,看到新聞的時候都是中午了,那個時候,吱吱的卡已經被席澤扔了,於是也沒打通。
“這還不簡單,我叫她來會所玩,給她找點樂子。”
吱吱出了醫院,在營業廳裡補了卡,剛插·進手機裡開了機,溫沉的電話進來了,“呦,你這定個婚,人還玩消失呢。”
吱吱揉了揉額角,“再跟我提那個破婚事,我就把你拉黑。”
“小公主今兒脾氣這麼大,誰惹你了?”溫沉嘿嘿笑,“我還以為你大喜,準備給你組個局找樂子呢。”
吱吱轉頭看了看四周的車流,“樂子,行啊,我剛跟人決裂,現在擱大街上流浪呢。”
溫沉,“擱哪呢?彆動,哥哥去接你。”
吱吱說了地址,溫沉掛了電話,剛走到門口,時幽進來了。
溫沉拍了拍他肩膀,“介不介意等我十分鐘,我去接個人。”
時幽,“接什麼人啊?我時間不多,隻有二十分鐘。”
溫沉,“你認識的,洛吱。”
“你不用去了,”時幽直接就掉頭,“我去接。”
溫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