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應洲就著他軟乎乎的臉頰肉肉掐了掐,“怎麼不說話啊,沅沅。”
他學著徐鵬澤的語氣叫了一聲,語氣柔和,但是裡麵的意味全然不是溫和的。
俞沅趴在沙發扶手上,慵懶地就像是一隻倦了的貓貓,“我現在是扭軲轆俞沅,是老板最懂事的小韭菜。”
這聲音不小不大,讓所有人都聽見了。
安宇:……
徐鵬澤:……
不是說好俞沅清高孤傲,根本看不起柏總嗎?這樣子看起來不像啊,倒像個十足的小馬屁精。
柏應洲勾了勾嘴角,頷首看向徐鵬澤,“你自己說,這是誰?”
徐鵬澤也跟著道:“是我啊沅沅,徐學長。”
他往前邁了一步,神情有些焦急,但又有俞沅一定能認出他的自信。
安宇就看不得俞沅過得好,眼底裡泛著嘲弄的笑意。
他倒是要看看俞沅能怎麼說。
便宜朋友害我!
俞沅抱著腦袋,漂亮的眼睛裡折射著吊燈的光點,假裝醉醺醺地嘿嘿笑:“認識,我認識……”
柏應洲嘴角的笑意淡了些,眼底晦澀,“哦?說說吧。”
徐鵬澤眼睛一亮,“你還記得我吧沅沅。”
安宇也附和:“哪能不認識啊,以前沅沅跟學長關係可好了。”
俞沅軟趴趴地靠在沙發上,周圍氤氳著酒意,撲進鼻子的都是醉醺醺的味道。
安宇不由得捂住鼻子,看來是真的醉了。
醉了好哇,醉了就能吐出更多實話了
眾人屏息等著聽俞沅的答案。
柏應洲坐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俞貓貓的後頸肉。
俞沅跌跌撞撞地走到徐鵬澤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見到熟人的樣子,“工友你怎麼也在這!”
安宇:……?
徐鵬澤:……?
俞沅眨了眨眼睛,仔細看就會發現裡麵並不聚焦,“你忘了我嗎?我就在你隔壁那片工地打灰啊!”
工友?
打灰?
這些字分開他都認識,合起來怎麼就聽不懂了呢。
徐鵬澤沉默了一會後想說話,但是最後還是無語凝噎。他走到俞沅身邊,想把不倒翁一樣的俞沅穩住。
俞貓貓躲開他的動作,腳下一絆,就落在了
他借著醉躲在老板的懷裡,總比徐鵬澤總想揩油他好。
俞沅脆生生道:“老板,我之前不是去搬磚了嗎?這個就是我搬磚的工友!”
“……”
安宇:……
徐鵬澤:焯!你才是搬磚的,你全家都搬磚!
倒是柏應洲輕聲笑了。
徐鵬澤瞪大了眼睛,拍了拍胸脯道:“是我啊,徐鵬澤,大學的時候經常幫你的學長。”
他急了他急了。
任何人都休想擾亂他鈕祜祿俞沅的賺錢舔老板升職加薪致富新道路!
俞沅砸吧砸吧嘴,眼裡仿佛蒙上了一層厚厚的迷茫。
“我認得你啊,當時施工時你就在我旁邊打灰的。當時太陽特彆大,火辣辣的,鋼筋都像是火條子一樣。磚也好燙手,我那時還分了你一副手套。”
他看起來已經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遠處,仔細看來瞳孔都不聚焦。
徐鵬澤:“……日。”神他媽給我分了一副手套。
安宇本想挑撥離間這兩人,沒想到事情發展得這麼……離奇古怪。
安宇不自覺地扣起手,目露怨恨,暗暗給了徐鵬澤一個眼神,徐鵬澤於是點點頭。
徐鵬澤小心翼翼地靠近俞沅,伸出手想要抱住他。
柏應洲不動聲色地瞟了他一眼,陰翳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升起,就被手臂上傳來的軟軟觸感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俞沅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角,猶如一攤軟綿綿的貓餅。他臉上的軟肉泛出粉色,倒有點像兩顆小仙桃。
“老板,我、我不要去打工,拒絕996……從我做起。”
心機boy·俞沅豈能由著這個安宇搞事,當即扒上柏應洲表忠心。
安宇:“……”
徐鵬澤:“……”
柏應洲:看來真的是被毒打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