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爛的生活是如此美好,除了哄哄老板,基本上就等於是躺著拿錢。
俞沅鹹魚地躺在床上,收到了這樣一條短信。
——你忘了是誰撫養你長大的?不知道給家裡回信息打點錢?
俞沅……
俞沅看了五秒就果斷關了,反手舉報並且下載了一個郭嘉反詐騙app。
沒事就多吃點溜溜梅,發這消息詐騙你爹呢。
他動作快,手比腦子先動,後來才想起來,這應該是原主的家人。
古早虐文表現在,主角受有一個殘缺偏心到腦殘的家庭。原主是在一個受儘欺負打壓的家庭裡長大的,他做一切都要求要讓著弟弟俞清原。
原主擅長畫畫,家裡就從不讓他聯係發揮。原主成績好,家裡就讓他輟學打工掙錢。俞家也很少帶俞沅出門,因此很少人知道俞家還有一位小少爺,就算知道的也隻覺得俞沅沒出息不成器。
俞沅念及俞家的生養之恩,即使委屈也都儘數忍了下來。
隻有他們這些讀者知道,原主並不是俞家親生的,而是被抱養回來養著準備當俞家真正的少爺俞清原的心臟的。
《典中典》。
俞家少爺俞清原從小就患有心臟疾病,俞家人收養俞沅全然是為了等他長大給他做換心手術,等手術完成了便將人拋棄。
沒邏輯嗎?沒有就對了,有邏輯他叫什麼古早虐文嘞。
俞沅嘖嘖稱奇,甚至想要點上一曲《洋蔥》,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撥開我的心~
啥b家庭離他遠點,他現在就打算舔老板升職加薪走上財富自由的道路!
管家進門後看向躺在床上擺爛的俞沅,“收拾一下吧俞少爺,先生要和你一起去參加宴會。”
俞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出門?
出門!
俞沅抱進手裡的肥宅快樂水和手柄,“為、為什麼。”
管家擰了擰眉毛,“俞少爺,您都已經在房間裡呆了一個星期了,估計都長蘑菇了,所以先生想帶你出門走走。”
在管家的料想下俞沅應該是會接受的,誰不知道俞少爺最愛自由,先生這樣把他關在家裡估計快把他憋壞了。
管家的心裡泛起一絲憐愛。
一直宅在家裡,正常人誰受得了?
俞沅貓貓震驚,眼裡迅速泛起一層水霧,“你們不愛我了。”
管家:……
“你不想出門嗎俞少爺?”
俞沅深沉地看向管家,直到把謝伯弄得心裡毛毛的,他才緩緩道:“我感覺到了前世的召喚。”
管家:!
“什麼意思?”
俞沅捂著胸口,“我的前世好像是一隻僵屍,見不了陽光,所以我也不能出門,這、這好像是一種詛咒,如果不遵守我會蒸發的。”
管家:……
他常常因為跟不上俞少爺千奇百怪的想法而顯得與他格格不入。
柏應洲剛踏進來就聽到了俞沅的這番話,嘴角也隨即牽了起來,“這回不是夢到前世是冰棍了?”
俞沅:屑。
他上次說的是冰棍嗎。
“可、可能我前世是一隻賣冰棍的僵屍……”
柏應洲又問他:“不去?”
俞沅飛快地點點頭,一點思考時間都不留。
柏應洲用西裝口袋裡的布擦拭眼鏡,“那我就要帶你去。”
俞沅:……
搞不懂這個老男人天天在想什麼。
俞沅的小拳頭已經準備好了,但是他在心裡反複催眠自己:這是甲方,這是甲方,就算要五彩斑斕的黑那也是給錢的甲方!
俞沅好像把所有的想法都寫在臉上,生氣也是,臉上的軟肉會崩起來,眼睛裡亮得嚇人,就像是有一團小火苗一樣,真的很像是一隻賭氣的貓。
柏應洲最近愛上了逗弄家裡養的貓,一逗他就像伸出爪子撓你,偏偏不敢隻能悄咪咪地記仇,圓滾滾的眼睛瞪著人實在是可愛極了。
俞沅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柏應洲語氣溫和地問他:“你不想去嗎?”
管家心裡一緊,俞少爺又要拒絕了,完了完了完了。
先生從來不會重複第二遍問句,要是重複了,那就代表有大事要發生了。
上次俞少爺是這樣冷笑著說的:“我以什麼身份去?去了給彆人恥笑嗎?”
上上次俞少爺是這樣說的:“你以為誰都稀罕這些所謂的上流嗎。”
上上上次俞少爺根本就沒有給先生回答。
俞少爺一向不喜歡這些場合,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像是在躲著什麼一樣。倒是先生,每次都被狠狠地反嗆一口。然後先生生氣,更加瘋狂地懲罰俞少爺,然後俞少爺更加叛逆反骨。
死循環。
管家大氣不敢出一聲,臉愁成苦瓜,就等著俞沅的答案。
他這一把老骨頭實在是承受太多了。
俞沅果然看起來不是很情願的樣子,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打遊戲,“……老板。”
管家搖搖頭,覺得很灰心。這幾日俞少爺和先生的關係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但是現在看來這些請求也是奢望嗎。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這兩人是不是屬性相克,怎麼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呢?俞少爺不說了,看似清冷實則一身反骨,涉及老板的部分就變得蠻不講理。
先生明明在工作中是一個這麼冷靜克製的人,一遇到俞少爺的事就像是失了智一樣瘋狂,非要弄得兩敗俱傷。
這兩人就像是中了什麼莫名其妙的詛咒一樣。
俞沅翻了個身,猶如貓貓翻身露出肚子上毛絨絨的白色毛皮,“也不是一定不能去,但是這是要加錢的。”
這是另外的價錢.jpg
管家:“……”
……?
柏應洲的嘴邊勾著淡淡的微笑,“這在合同裡也屬於你的義務,第十二條。”
切,萬惡的資本家。
“違約金。”
俞沅收起腹誹,擺出職業的微笑:“好的老板,為了老板我能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陪老板出門是我畢生的榮幸。”
柏應洲獎勵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很乖。”
俞沅:……噫惹。
管家喟歎,這已經是先生這周的第幾次真心笑容了。
金碧酒店,裝潢華麗。這是本市排行數一數二的大酒店,是高端商務場合。尋常人想要進來必須要有邀請函或者身份證明,並不是一件易事。
這些人個個都高傲地抬著頭,觥籌交錯間一股奢靡的味道。
俞沅一看到這麼多人,頓時就萎了,乖乖跟在柏應洲後麵儘量避免可惡的社交。
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們,尤其是俞沅。
柏總怎麼帶人來了?這可不是常事啊。
有人恭敬地敬酒,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這位是?”
俞沅馬上儘職儘責地解釋,“我是柏總的打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