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看到俞沅窩在床頭,白嫩的腳泡在桶裡,腳踝染上了漂亮的粉色。
手上則打的劈裡啪啦的,眼睛目不斜視地看著屏幕。
嘴裡振振有詞,仔細辨彆嘴型就會發現是在激、情罵人。
管家:“……”
這就是……
下.半.身歲月靜好,上.半.身負重前行?
管家咳嗽一聲以表明自己的存在,“俞少爺……”
俞沅這才從問候隊友的情緒裡走出來,抬頭看到管家。
“謝伯,有啥事嗎?”
管家欲言又止,“俞少爺,你去陪先生說說話吧,雖然他不說,但是我覺得他好像心情總會受到影響的。”
俞沅馬上get了。
管家大概是看他太悠哉悠哉了,他自己乾活從早到晚,還要管理整個大宅子,而他俞沅就天天躺在床上擺爛,管家心理不平衡了,覺得同樣是打工人憑啥自己整天宅著不去照顧老板呢。
俞沅擦乾淨腿上的水,深沉地拍了拍管家的肩,“都是打工人,何必內卷?”
管家:“……?”
俞沅還是很給管家麵子的,他好歹領一份工資,總不好一點心意都不出,當即接了盆熱水掛上營業微笑敲了柏應洲的門。
“進。”
柏應洲摘下眼鏡,吊稍的眼角看起來很是銳利,西裝外套掛在凳子邊沿,隻是穿著單薄的襯衣,上麵解開了兩顆扣子,顯得頗為慵懶。
俞沅把水盆放在地上,搓手手道:“老板,泡個腳吧!”
管家:!!
他剛剛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柏應洲永遠猜不出來俞沅的下一步動作
“泡腳促進血液循環,尤其是中老年人就更需要泡腳了,腳暖了心情自然就愉悅了。”
柏應洲笑了,把俞沅扣在牆上,“我的年紀很大嗎?”
老男人不靠過來的時候還算儒雅,一湊近就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俞沅偏頭掙紮,“也……還好。”
柏應洲要被他氣笑了。
又是保健品又是老年人泡腳。
俞沅被他牢牢按著,隻好軟軟道:“老板,不是有那啥話嘛,男人三十一枝花,問題不大!老板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一點都不老!”
老男人捏著他臉頰的軟肉,“再說扣錢。”
切。
老掩耳盜鈴了。
難道他不說就不存在了嗎?
俞沅心裡切了聲,嘴邊還掛著彩虹屁,“老板英明神武、真知灼見、明見萬裡。”
“小騙子,沒一句真話。”柏應把他臉頰的肉拉長,做了個鬼臉。
俞沅抗議,震聲道:“我對老板的吹水發自真心!我是真的喜歡老板……”的錢。
柏應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似有若無地應了聲。
俞沅把今天的彩虹屁發到了賬以後就繼續玩遊戲了。
他像是一朵小蘑菇一樣縮在床角。
柏應洲抽空抬眼看他。
看看,打遊戲的笑容就真心多了。
俞沅打遊戲不忘敷衍敷衍柏應洲,隨口道:“老板,你怎麼皺眉了?”
柏應洲眼尾泛著冷意,“有些人閒不住,總想給我添點樂子。”
俞沅頭也沒回就附和道:“壞蛋,切,彆管他們!老板心胸寬廣,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跟小人一般見識!”
“還有那個盛元集團的王總,就愛跟我對著乾,柏氏遲早吞並了他。”柏應洲眼裡冷光乍現。
俞沅繼續狗腿子道:“哼!真的是膽大包天、肆無忌憚、肆意妄為,竟敢跟老板對著乾,遲早收了他!”
柏應洲看向他,繼續道:“仗著年紀大擺架子,說年輕人吃虧是福。”
俞沅繼續跟他同仇敵愾,“那你讓他自己多吃點。”
耳旁傳來男人的笑聲,撓得耳朵癢癢的。
柏應洲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我不喜歡雨天。”
俞沅看了眼窗戶,外麵夜幕正濃、狂風怒號,狗腿地附和道:“我也不喜歡。”
柏應洲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俞沅,你現在出息了。”
窗外夜色沉如水,伴隨著電閃雷鳴,突然地一道明亮隨即又更深地暗了下去。雨滴打在玻璃上,也像是打在人心上,毫無規律地發著響聲,震得俞沅太陽穴狠狠地一跳。
柏應洲的眼鏡泛著寒光,他閉上眼睛。
俞沅眨了眨眼,像是小刺蝟一樣縮了縮,“怎、怎麼說?”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沙啞得猶如打磨礫石。
“沅沅大了,現在不怕雷雨天了。”
對了!
裡有寫,原主是在一個雷雨天被拋棄的,所以每次雷雨天都會情緒格外低落。
臥槽,原來攻和受都不喜歡雨天啊。
俞沅恍然大悟,才想起來上一次雷雨天他還大言不慚地說要陪著柏應洲來著。
上次找老板的晚上也是雷雨天,最後怎麼樣了?
——他睡成了一頭死豬。
每一次老板叫他沅沅好像都沒什麼好事。
俞沅摸著脖子抬眼看他,對上了柏應洲沒什麼情緒的眸子。
“你困了嗎?”
柏應洲笑著問他。
原主是肯定睡不著的,但是他就不一樣了,到了睡覺的點了一陣陣困意湧上來。
俞沅強行撐起眼皮,試圖睜大你眼睛。
“老板我沒有啊,我還醒著。”
本來這個時候要是換上心理素質差的人都被嚇醒了,但是俞沅不一樣,他一到點就會睡覺,現在屬於是擺爛因子上來了根本控製不住。
柏應洲被他逗笑了,任何人看到一隻困倦得眼皮都要耷拉下來的貓貓強行睜開眼睛都,會覺得很好笑。
“其實你是不是他都無所謂。”柏應洲摩梭著他臉上的軟肉。
隻要足夠有意思就夠了。
俞沅蹭蹭他的手背,皮膚傳來光滑的觸感,“老板相信我,我是你的小韭菜呀……”
他懶懶地道,聲音如同棉花沾了水般黏糊糊的。
柏應洲眼底劃過一抹笑意,“你還會給我更多驚喜的,對嗎,沅沅。”
俞沅感覺自己的後頸正在被捏著,那雙手涼涼的觸感就像是冰塊一樣,讓他忍不住瑟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