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2 / 2)

為了找補,俞沅伸出手,“要不我們迷.信一下?”

柏應洲淡淡地抬起眼看向他,似乎是用眼神在詢問。

“這樣。”俞沅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然後把手攤開虛虛地握住了一把空氣道,“看,這就是你的病氣,我都抓住了。”

柏應洲輕笑了一聲,“這算什麼。”

他覺得啼笑皆非,又覺得有些有趣,總之眼神一直落在俞沅身上,一刻也沒有移開過。

俞沅往拳頭裡麵吹了一口氣,把手五指慢慢張開,手平平地鋪展在空氣中“你看,這樣你的病菌就完全飛走啦,很快你就會病好了。”

柏應洲都被他的迷.信操作逗笑了,“這有什麼道理?”

俞沅直接施展自己理不直氣也壯的技能,哼哼道:“沒有任何道理。”

他沒有發現柏應洲看他的眼神很是溫柔,裡麵好像放著一些他看不懂的柔情,像是終日平靜的湖麵突然被投入一顆石頭,而又泛起層層的漣漪,一圈圈的波紋蕩開來。

看他投入的表情越來越和緩,俞沅皺眉狐疑,“你不會相信迷,信吧老板,要知道咱們社會接班人是不能相信這些的,就是圖個安心還是得看醫生。”

他就是隨便說一下的,不會把人弄迷.信了吧。

他認真的樣子很可愛,雖然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這件事這麼認真。

就柏應洲以拳抵唇,掩住嘴角的笑容。

總之他的眼神瞪著,那眼睛真的特彆明亮,裡麵就象是淬著光點一樣。但是嘴巴卻又微微張著,乍一看上去還真的像一個智障兒童。

俞沅敏感地察覺到自己好像是在被嘲笑,抬眼審視地看柏應洲,“你為什麼要笑?”

嗯,更像了。

柏應洲忍不住輕笑出聲。

俞沅:?

……

雨還在下,但是雨勢已經逐漸減小了。大雨衝刷過後,連空氣中也蘊藏著清新的味道,聞到就會讓人心情愉快——也可能是因為本身就愉快,所以看萬物都格外可愛。

窗外隱約傳來青蛙和蟬的鳴奏曲,織成夏夜的夢。

本該是他無法入睡的雨夜,但是他卻睡得格外地香甜。

他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俞沅頭發軟軟的,眼睛就像帶著小鉤子看著他,充滿了無數不可說的言喻。軟軟懶懶的,就躺在他的旁邊。

他一向是不喜歡動的,因此能躺著絕對不坐著,撐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看過去,俞沅就開始笑起來。

是那種洽了糖果一樣的甜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格外可愛。

他就像一隻一條貓貓蟲,舒展身體後舒服地躺在地上。毛色漂亮光滑,懶洋洋地躺著,偶爾伸出一爪子或者舔舔毛。

看柏應洲看過去才懶洋洋的抬起眼睛打量他。

他總覺得俞沅雖然很喜歡待在家裡,總是留在自己的一隅之地,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孤單的人也不會輕易被束縛住。

他的身和心比任何人都要自由。

而他向往的應該就是那一份自由吧。

不然他為什麼總是想看他。

俞沅本來還在懶洋洋的趴著,後來就伸了個懶腰看向他,呆毛一翹一翹的。

他太守揉了揉眼睛,這雙眼睛跟平時大不相同,平時雖然也漂亮,但是並不會一直直勾勾地盯著他,而現在這裡麵就好像含著莫名的情意。

柏應洲下意識蹙起眉,裝作氣定神閒地回望過去。

俞沅被他一看就開心了,那笑容並不是像以往一樣的狡黠,而是真誠的,卻又帶上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

“老板。”俞沅這樣叫他拉長了聲音,這聲音裡蘊含著一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柏應洲感覺自己呼吸重了一些,雖然他也說不清理由。

那也是老板,同樣的稱呼,但是跟以往交談的性質都不同,充滿了古怪的意味,聽來像是某一種邀請。

可是這隻慵懶貓貓就像是小惡魔一樣,明明是一個邀請卻並沒有挑明,叫完之後就用一種直勾勾的目光看向他。嘴角露出幾顆小虎牙特彆可愛,但是又帶上了一絲魅惑。

“老板?”他這樣叫,似乎是在試探柏應洲。

“老板?”他又叫了一聲,把聲音拉長,微微上翹的尾音讓人呼吸一窒。

老板明明是一個非常正經不過的稱謂,但是他這樣一說出來卻感覺軟綿綿的像是小貓爪一樣,撓人心弦。

柏應洲醒來的時候單手托拖著腦袋,手指按著太陽穴,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窗外。

彼時天空還沒有完全亮,隻是一線魚肚白從地平線開始往外渲染,隨著線的移動一切逐漸變得光亮,而蒼穹頂卻還是夜幕的黑揉碎在一起,就像是黑色逐漸被染成了純淨的白。

再次回味還能看到貓貓那種像是糖果一樣誘.人的眼神,那一聲聲脆生生的老板明明還是那個稱謂,但是一切含義卻好像已經改變了。

老板是一個非常正經不過的稱謂,明明這個小家夥叫他老板,是特地為了跟他劃分了界限,但是此刻聽來卻有著其他的意思。

理論上來說跟稱謂無關,而是跟這個人有關。

柏應洲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時,眼底卻有什麼變了。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捂著嘴角笑意更盛。

是嗎?原來是這樣。

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畢竟是這麼討人喜歡的人,並不奇怪。

柏應洲在笑著搖了搖頭,低頭思忖,開始尋找一切的源頭。

但其實是並沒有什麼源頭可言,畢竟是這樣的人,是他向往的人。看起來懶散卻又自由。看著無厘頭卻有自己的原則和道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誰見了都舒服。

想到這裡柏應洲的眉梢開始微微挑起,眸子裡的顏色開始逐漸變得深沉。

他好像有那種隻要哄誰,誰就會喜歡他的能力。

這裡得改。

柏應洲隨意地抓了把頭發,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要把什麼東西留在身邊的欲.望了,漫長的重複讓他越來越失去對一切欲.望的感知。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有了就不會放手,還要牢牢抓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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