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才是突破口,隻要篩選,總能找出來的。
隨即他就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睜開眼睛。
突然的一陣靈光,隨後不可置信地望過去。
對上了,全都對上了。
包括這個長相和聲音。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因為他之前覺得不是這人,所以現在也沒有往那裡想。
可是當他又重新把這人算入假設之後,一切竟然都剛剛好對得上,嚴絲合縫地對上了。
台上那個人是俞沅。
就是那個自稱自己逃婚的那人。
他很早就開始懷疑他了,但是他的試探都被擋了回去,所以他暫時打消了懷疑。
但是當結果擺在他眼前時,他才認真回顧了這一切,發現這些是就像是一層紗一樣,輕輕一拽就開了。
原來他一直在戲耍他,那一天他就是被逮到了個正著,那些借口都是編的,他本人則是扮豬吃虎的老手。
賀一程緩緩地閉上眼睛,隨後睜開,目光中露著無法形容的晦澀。
確實跟他的手法很像,無比地狡猾。
而且他竟然一點都沒有被戲耍的怒意,反而緩緩地笑了起來。
站在台上的俞沅無故地突然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好像有人在罵他,還不止一個人。
他疑惑的往台下看,但是沒有看到是誰。於是他又揉了揉鼻子,悻悻地繼續講。
與此同時,柏應洲也到達了會議廳。
他揉了揉眉心,不知為何感到一股沒來由的疲憊。
秉持著不打斷會議的態度,他從後門輕聲走進去。
不需要找到外協經理,他就已經很自然地被台上的人吸引了目光。
本來還慵懶著的人,瞳孔驟然放大。
站在台上的是俞沅。
他這會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以往的俞沅都是能躺著就躺著,眉眼永遠懶懶的,笑起來很讓人舒服。
但是現在他截然不同,他站在上麵非常熟練地演講著,姿態隨意,就像是做了千千萬萬次。
他穿上了西裝,很適合他。
這種淡然的態度很不像俞沅,起碼不是他了解裡的俞沅。這麼坦然自信,而且嫻熟。
他甚至可以用一種專業的眼光對他進行評價。
俞沅站在台上,用激光筆展示ppt內容,陳述和停頓都非常專業,不像是臨時的、或者是第一次說。
這種神采飛揚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
柏應洲在角落坐下,目光自然地落在俞沅的身上。
與此同時,俞沅一個激靈。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周圍好像也開始發冷。
冷氣好像開的26度,還好啊。
俞沅喝了口水,往台下環視一周,含在口裡的水差點噴出來。
他這次什麼都看到了。
你敢信他看到了什麼?
對他的威脅從小到大排分彆是這樣的。
坐在左邊的他眼熟的公司同事,他覺得這人百分百認識他,但是他還戴眼鏡和口罩了,所以不一定。
在往那邊以兩個位置就是他編借口狠狠地騙了的天才黑客賀一程。他覺得這個人應該認不出他,因為他們統共沒見過幾麵。
要是真認出來他,肯定要來跟他算賬。
然後再往那邊看,坐在角落裡的,是……老板。
……?
……
經理看到他看向他,不由得笑了。還特地向他揮了揮手,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得,看來這同事認出他了。
俞沅倒吸一口涼氣。
賀一誠撩起眼皮,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那眼裡還有各種情緒,戲謔的、仿佛已經看透了他。
——屑,不會吧。
而老板……正微笑著,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善。他雙手交疊在一起放在桌子上,姿態淡然優雅,眉毛舒展,看不出有什麼不悅。
看到他看過來以後,撩起眼皮和他對視了,嘴角的弧度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他從那雙眸子裡什麼情緒也不出來,瞳孔鎖定在他身上。
這三個人都看著他,他卻一個都不敢回望過去。
但是他們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把彎刀一樣,刺向他,讓他無法躲閃,隻能站在原地任由他們打量,用各種試探、懷疑的目光看向他。
“……”
俞沅兩眼一黑。
救……命……
怎麼這些人一窩蜂地來了。
為什麼他什麼什麼虧心事都沒做卻覺得自己像是在外偷腥被情人們抓住的渣男。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