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打什麼啞謎?謎語人滾出踹那!”
俞沅假裝沉浸地打遊戲,其實一直在關注著彈幕的動向。
看到這幾條之後呼吸一窒。
他直播間的新觀眾不認識柏應洲,但是公司同事裡肯定有人認識。
俞沅越想越發虛。
反正東想西想的狀態也不好,俞沅最後草草道:“今天先下了。”
他深深地祈願沒人認出來,但是事情肯定不會如他所願般美好。
不知名地下組織裡已經有手快的截了圖。
——“……家人們,這個是不是有點眼熟。”
——“……太眼熟了。”
——“這也是可以說的嗎?感覺好匪夷所思啊,也感覺好不可能啊。”
——“@工地的磚好燙手,磚老師你出來說句話啊!”
——“而且榜一大哥的名字是‘B’!!”
——“我來給大家整理一下思路,可能這樣就清晰了。”
——“首先,磚老師最先提出了柏貓(雖然大家隻是磕個樂子)。然後現在的情況是磚老師直播間的榜一大哥跟他是小情侶。”
——“搞事的人找過來,顯示IP地址是公司。高管理還同意了榜一大哥是大老板這個說法,所以榜一大哥的位置會在高管理之上,這個榜一大哥的ID叫做‘B’,還在視頻裡短暫地出現了兩秒。”
——“真相隻有一個!”
——“我靠,要是這樣串起來,答案簡直呼之欲出了。”
——“姐妹們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1”
——“+2”
——“+10086”
——“讓我把姐妹們的想法說出來吧!你們是不是覺得磚老師就是貓貓!!”
——“磚老師!!你竟然就是貓貓!!”
——“@工地的磚好燙手,啊啊啊啊!”
——“是不是,出來說說,不說就當你默認啦!”
俞沅一直緊張兮兮地窺屏著,看到了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緊張感鬥然無存,就像是一隻鼓鼓的皮球被針紮了般卸下氣。
有種一切都塵埃落定的輕鬆感。
超。
俞沅行雲流水的關閉手機,隔絕電子設備與他的聯係,心如死灰道:“我正式宣布退網。”
這個互聯網它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不知道火星還要過多少年才能建出有宜居的地方。
柏應洲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好笑的看著他,“大家都知道你帶頭磕邪門cp了?”
自從俞沅搞了直播,他就知道早晚要露餡。
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雖然比他預期得更早。
“還笑!我的一世英明就這樣毀了!”俞沅惡狠狠地盯著他,遲來的羞恥感源源不斷的冒上來。
被同人文正主發現了,尷尬嗎?
尷尬。
但是更尷尬的是什麼?
帶頭磕邪門cp,本想藏好馬甲,結果也被發現了。
俞沅抓了抓頭發道:“而且我那時候隻是不想讓我們關係顯得這麼差才那樣說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會發展成這樣一個……邪門cp。”
甚至還有群,甚至還有專門的太太。
柏應洲想了想,笑道:“可是他們寫的很好看。”
這是重點嗎?這是重點嗎?
明明他即將被發現,掉馬才是重點啊!
俞沅無能狂怒,像是一隻炸了貓的毛一樣背對著他。
柏應洲又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有趣,“你不是也磕得很開心?”
俞沅:“……”
確實。
“昨天晚上還偷偷窩在被窩裡看更新了吧。”柏應洲微微眯起眼睛,俯下身捏了捏他的臉。
俞沅一愣,“你怎麼……沒有啊。”
“知道”還沒說出口,拐了一圈以後咽回了肚子裡。
柏應洲的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晚上看你那還沒關燈,我就知道。”
俞沅不滿地瞪大眼睛,“你汙蔑我!”
他什麼時候是晚上隻要不睡覺,就是在乾小黃文的形象,他明明沒有啊!
……隻是因為昨天晚上正巧是西瓜太太的更新日而已。
“發現又怎樣?”柏應洲湊近他,半蹲下來好笑地看著他。
兩人靠得很近,俞沅的呼吸亂了些,哼道:“發現了我就社死了,你等著看我移民去水星吧,到時候你在地球彆太想我。”
跟他待的久了,柏應洲對這些網絡用語都儘數了解。
不由得笑出聲。
俞沅都已經說完了,沒想到柏應洲還看著自己。他們兩個四目相對,俞沅總感覺感覺溫度好像在不斷攀升。
“乾、乾嘛。”
柏應洲眼睛裡閃著期待的光,“要我的獎勵。”
俞沅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他確實很好地解決了那事,一點也沒有牽連到他。
俞沅傲嬌地勾了勾嘴角,俯下身在他的臉上吧唧了一口,就像是小孩子親人一樣。
柏應洲按著嘴角,卻還得寸進尺道:“不夠。”
俞沅主動已經很了不起了,聞言抱起手臂,“這還不行?你不會是老板當久了,還想從商人的角度要求這麼多吧。”
柏應洲還真沉吟了一會,“從商業的角度來看,違背了等價交易的原則。”
俞沅眨了眨眼睛看向他,“那你想……”
他還沒說完就被柏應洲按著後腦勺在脖子上麵吻著。溫熱的觸..感傳來,還有種奇異的感覺。
被親完以後俞沅還是暈乎乎的,忍不住撫了下那裡。
隨後他就馬上反應過來了。
這人是不是故意的!
俞沅踩著拖鞋快步走到衛生間的鏡子麵前,果然看到自己白皙的皮膚上印著一個紅色的吻痕,就在脖子上,一個很顯眼的位置。
看起來一時半會也消不下去。
現在可是夏天,總不能穿高領吧,天天穿著短袖,讓他怎麼好去見人。
——哦,雖然他一般也懶得見人。
俞沅氣衝衝地跑回來,“你為啥留個印子?”
柏應洲眼底含笑,氣定神閒的,沒有任何被質問的人該有的樣子,隻是淡淡道:“打個標記。”
俞沅:“……”
問就是信息素、完全標記。
焯,abo害人不淺!
……
第二天俞沅直播的時候,果然有人質問了他的身份。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昨天晚上沒有在群裡冒泡,家人們直接找到了他直播間老。
——“磚老師!你是不是貓!B老板是不是那位誰,就是首字母b的,你懂我意思吧?”
問得太多了,不答不行,俞沅隻好揣著明白當糊塗。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都沒看懂。我是人啊,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變成貓呢?”
——“你肯定知道我們的意思,要不怎麼平時衝浪的你,昨天卻一晚上都沒有回群聊的信息?”
——“不要抖機靈啊啊!”
不愧是磕柏貓的,平常的觀察力就逆天,一涉及這種事情眼力不是一般地好。
俞沅輕輕咳嗽兩聲,無辜道:“昨晚沒回群聊是因為我睡得早。”
——“我們不信,除非你開攝像頭證明。”
——“對對!”
公司的人都是見過他的,要是他該攝像頭就露餡了,所以這攝像頭肯定是不能開的。
更要命的是,一聽到攝像頭這三個字,他就想到了自己脖子上依然存在的吻痕。
要是開了攝像頭,一切就暴露無疑。
俞沅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痕跡還留在頸..窩之上,直到現在仿佛還流淌著滾.燙的溫度。
柏應洲是不是連這個都預料到了!故意親在這麼顯眼的地方的?
所以說一些老男人真的小心眼,占有欲強到離譜。
總是溫和地笑著,但是一點不利於自己的事都沒做過。
就他這狀況,他現在敢開攝像頭?簡直就是不打自招了。
俞沅隨口扯謊:“開不了,主播前兩個月搬磚的時候給曬傷了,現在正在康複。”
——“騙人。”
——“磚老師,我對你的信任已經走到頭了!(除非你現在開攝像頭。”
他們的對話直播間原來的觀眾聽不懂,原來的觀眾隻關注他們最感興趣的:
——“榜一大哥今天怎麼不出來說兩句了?”
——“主播今天怎麼不跟榜一大哥營業了?求求你快點營業吧!”
——“就是啊,你不能讓我們磕到以後就不營業了吧?啊啊啊急死我了!”
他本意真的不是要炒cp。
可惡。
俞沅到現在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邪門cp。
到公司群隨便吹了幾句彩虹屁,就擁有了一個和老板的邪門cp。
在直播間隨意口嗨了一下,就有了cp粉。
……超。
在這個時候飄過一條彈幕。
那是一條讓俞沅心頭一跳的彈幕。
彈幕上輕輕地飄來一句:
——“沒糧吃了是吧?朋友,或許你聽過柏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