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的看也不看劉金山,冷漠的說道:“彆亂了規矩,人家沒賣完的都付了,你這清了低的還要討價還價,自己放下十文趕緊離去,免得惹了爺,爺一並給你收了。”
雲嵐不解了,這進門給了,難道出門還要給?
“劉爺爺,你趕緊給了吧,這邊已經算不錯了。”張猛連忙上前,衝著看門的士兵咧嘴一笑,“連貴大哥,爺爺今兒去了衙口子,這會還心疼了,您彆生氣,我這幫爺爺墊上。”說完,掏出五文錢,扔到碗裡。
那叫連貴的男子咧嘴一笑,“猛子,我們這口子算仁義的了,我隻是不想他壞了規矩,也不是有意為難,你小子仁義我懂,既然你幫著給了,我也不說什麼了,出去吧。”
劉金山一臉不好意思,正說拿錢給張猛,就被張猛推著出去了。
雲嵐實在心酸,拉著劉金山說道:“爺爺,要不我從猛子哥這裡給你拿一百文,免得……”
劉金山斷然拒絕,“不行,債多壓身,你彆這麼做,爺爺剛才是想留二十文給您族長爺爺買點糖,感謝一下人家幫忙寫的文書。”
原來那張紙是村裡出的證明,難怪她適才還在想那紙是乾嘛用的了。
“劉爺爺,要不我給你十文吧,這二十文的糖也沒多少,要送也不能太寒磣了,免得敬神推神龕,反倒不好。”張猛說著,不由分說得給了劉金山十文,拉著雲嵐就走。
劉金山想還也還不了,歎氣一聲,將錢收好,望著雲嵐三步一回頭,心下也是難受,一狠心,轉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雲嵐越想越不明白,便問道:“猛子哥,進出門都要錢嗎?”
“進門不要,除非沒腰牌的人,給點好處才能進去,而且連貴他們也要看人,不是熟人,也不會放進去,出門是收納子錢,北門是最便宜的了,所以很多人都走北門。”
雲嵐這才明白了,進門的十文錢是劉金山替她給的,出門是官府正常收的,可進城那麼多人,連貴有時候看也不看,怎麼知道出門該納稅多少?
“那他們不會收錯嗎?”
“怎麼會,這一個縣城多少人,那些是熟人,那些是生人,連貴他們都認識,而且你沒看到連貴身邊坐著一個秀才嘛,人家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她還真是沒注意,不過好像有個人在記著,看來蜀中的貪汙還是好的,且都是鄉裡鄉親,估計也都明白狀況,故而沒怎麼明搶吧。
回到張屠夫那裡,張猛跟他爹說了一下剛才的事,張屠夫就罵了張猛一頓,說他不該替雲嵐做主,害的雲嵐被罵,果斷讓張猛把剩下的一百文給雲嵐。
“叔,這錢彆給我了,放在你們這裡吧。”雲嵐搖搖頭,微微低頭,“我一個買來的媳婦,身上有錢還不得給我收的乾乾淨淨,等下次大集市,你們給我祖父吧。”
張屠夫想了想,也覺得是這麼個理,歎氣一聲,“雲娘啊,你可彆怨叔啊。”
“叔,你可快彆這麼說了,要不是你們,我們姐弟都活不下去了。”雲嵐一臉感激的說著,對張屠夫千交代,萬囑咐說道:“叔,如果我爹爹回來,你就勸著他回家,家裡不能沒有他。
“行了,這些叔都知道,這會你公公也該賣完東西了,叔帶你過去東門吧。”
張屠夫那句你公公出口,雲嵐心瞬間緊張了起來,這可真是未當姑娘就成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