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人憂愁,必定有人歡喜;瞧瞧這邊季家,得意都不行了,都嚷嚷著讓雲嵐滾回家去洗衣服做飯,做好女人該做的本分。
季子杭也笑了,看了看雲嵐,“小娘子,你要是不認識,認輸即可,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這可就要收麥子了,大夥可忙著了,你……”
“叔,雲娘早就認識了,隻是這品階可沒那麼容易,雲娘是個謹慎的人,不管是行醫用藥,都必定確認好幾遍,因為人命關天。”
雲嵐淡淡幾句話,裴毓就笑道:“好一個人命關天,說得好。”
這二人一唱一和,弄得季子杭連忙閉嘴,他還真是大意了,這隔行如隔山啊,他這不是找事嘛。
雲嵐對裴毓投去感謝的眼神,磨了磨牙,她最恨季子望這種自己沒本事,還要逞強,最主要還慫恿一幫無知的人,恬不知恥汙蔑彆人,她是絕對不會有好話的。
“子望叔,這可是藥,什麼品階就是什麼分量,如果你不看清楚,就下藥的話,就算吃不死,也治不好吧。”
雲嵐毫不客氣的說完,回頭看了看季子望,邪魅一笑,“行醫用藥,貴在精準,不知道子望可明白這精準是何意思?”
季子望氣得咬牙切齒,怒吼一聲,“這還需要你來問,你還是先寫出這些藥名再說吧。”
“既然子望叔都寫好了,交給幾位評判的叔叔過目就是;小女知道的比子望叔詳細,如果都寫,就如子杭叔說的,浪費大家的時間,這樣今兒可就比不完這望聞問切四個基礎了。”
雲嵐話落,裴景薄唇微微上揚,這小女人,雖然貌醜如夜叉,可卻有些聰慧,連他出題的第一題,都知道是什麼,看來要收拾這些小藥鋪,他還得需要點手段才行了,不能魯莽行事,免得被……
“哼!好似彆人不知道一樣。”季子望冷哼一聲,將自己寫好的藥名遞了上去。
李郎中接過藥名,先遞給裴景看,裴景笑了,這季郎中是找死嘛,這種常用藥都能辨彆錯誤六種,如果換了極品藥材,他還認識嗎?
裴景放下藥單,笑看裴毓,“三弟可要看看?”
“不需要,這種溜須拍馬的藥名和品級,咱們惠生堂可不敢多看。”裴毓玩世不恭的說完,拿起藥單,遞給李郎中,“治叔,給大家都看看吧。”
“是。”李郎中立刻上前,接過藥單,給幾個名家郎中送過去,大家看完,全都搖搖頭,但都沒評論,就等著雲嵐說,再做評判。
“小娘子,該你了!”李郎中見過雲嵐一麵了,多少憐惜,可當著眾人的麵,他也不能明著偏幫,隻好衝著雲嵐慈祥一笑,“不用怕,直說便是。”
“是!”雲嵐對李郎中頷首謝過,走到裴景麵前,“大公子,小女說出名字和品級如果得罪你了,還請大公子見諒。”
裴景淡雅一笑,揮了揮手,“無法,今兒是比試,你隻管展現真本事便好,無需擔心這些。”
“那雲娘得罪了。”
雲嵐福了福身子,輕柔說完,緩緩置氣身子,轉身來到八個藥郎麵前,指著第一個藥郎左手裡的藥,“白術,彆名甚多,產地不同,名字和采摘時節也不同,炮製方法的手法更是不同;這裡的白術成乃是蜀地所產,且采摘的時節不對,炮製也是平平,屬於生白術,中下品。”
裴景頓時眼睛亮了,好家夥,連產地和采摘時節都看得出,這沒二十年識彆藥草的功夫,絕對做不到啊,這女人他絕對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