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瑾玉昏昏沉沉了許久,第一個衝入腦海的意識就是我草我瘸了,第二反應就是不對腿還在隻是麻了,最後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是:淺草你快來!

整個四貝勒府裡的人都知道,福晉在佛堂裡的時候任何人都彆進去都彆打擾,站在外邊守著的丫鬟恨不得呼吸都比平常輕一些,現在突然聽到裡邊殺豬一般叫人,心肝兒都隻差沒給嚇破咯。

“福晉,福晉您這是怎麼了?”

淺草和槐花倆丫頭聽著動靜進來得很快,看著原本應該端正跪在菩薩跟前主子,這會兒腰塌屁股翹起沒個正行的模樣,魂兒都快嚇沒了。

年紀小一點的槐花性子沒那麼穩,更是眼眶都急紅了,生怕在家主子這是出了什麼岔子或是中了邪,可就了不得了。

“沒事,彆大驚小怪的,方才跪著姿勢不對腿麻了,扶我起身坐坐就好。”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瑾玉腦子裡跟走馬燈一樣,大量又碎片的記憶全湧了進來。

苦辣居多甜夾雜在其中雖也不少,可被難忍的酸楚一衝到底淡了滋味,讓瑾玉實在忍不住皺緊眉頭幾乎要落下淚來。要不是還能用腿麻了難受當借口,怕是都沒法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還掉金豆豆了,沒扭著筋骨吧。趕緊的,槐花你拿上牌子請太醫去。”

插話的事剛從外邊進來的福嬤嬤,福嬤嬤是烏拉那拉氏的奶嬤嬤,從烏拉那拉家到進宮,再從阿哥所到四爺出宮開府,她都一直寸步不離烏拉那拉氏。

在四貝勒府裡就是蘇培盛見著福嬤嬤,也得老老實實低頭請安,背著人的時候更是嘴甜的一口一個老太太,哄得福嬤嬤還挺喜歡他,在瑾玉跟前都說過他不少好話。

“沒事不用去,回來回來,就是腿麻了,過了這一陣就好。”瑾玉趕忙拉住真要起身出去的槐花,這會兒自己且迷糊著呢,真要再來個什麼人,萬一說錯了哪句話可不是要命。

之前原主在眾人麵前就是個一說一不二的性子,她一說不用去槐花就真站在一旁不敢動了。隻拿眼去瞟福嬤嬤,問她是怎麼個意思。

“福晉,奴才是瞧您疼得厲害,要不還是叫太醫來看看吧,太醫看過奴才才放心。”

福嬤嬤沒管一旁鵪鶉模樣的槐花,隻是更貼近了瑾玉,讓坐在圈椅上的瑾玉把大半個身子都倚在自己身上借力,一邊輕聲細語的哄著瑾玉,就跟哄三歲娃娃沒什麼兩樣。

“不要,嬤嬤彆說了。”

瑾玉聽著福嬤嬤的話原本想要不就同意算了,突然腦子裡就浮現了一副原主跟福嬤嬤撒嬌的畫麵,到了嘴邊的話說出來就成撒嬌。偏福嬤嬤還就吃這一套,瑾玉說不要那就不要,隻維持著姿勢讓瑾玉靠著自己,耐心等她緩過來。

正院裡的小佛堂說是佛堂,其實也就是一間不大的屋子。此時屋子裡擠了四五人都快沒了下腳的地方,卻還是安安靜靜的,幾人呼吸都輕輕的,隻有瑾玉因著腦子裡湧入的記憶太多頭太疼,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兩聲□□來。

好在記憶湧入得快結束得也快,不過一刻鐘的功夫瑾玉就基本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大清王朝康熙皇帝家老四??黑麵閻王??胤禛的福晉,烏拉那拉氏瑾玉,便是自己如今的身份。

大量的記憶短時間一齊湧入,副作用除了頭疼還有就是好像什麼都知道了,卻又好像什麼都抓不住根沒個頭緒,隻有眼巴前發生的事才線索清晰些。

“嬤嬤怎麼回來得這麼快,後院那位怎麼個說法。”就好比現在,瑾玉心裡最清楚的就是進佛堂之前她吩咐給福嬤嬤的差事。

好在這會兒也緩得差不多了,她慢慢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裝作不經意的問起這事,瞧著還真挺自然,誰也沒看出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四貝勒府的後院已經默默的變了天。

瑾玉一問起這個福嬤嬤一張老臉瞬間就皺巴起來,拿眼睛瞟了瑾玉好幾眼,直到人都從小佛堂回了前頭正院坐定,她都支支吾吾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眼下正是一年裡天氣最熱的時候,府裡那位四大爺又是個天生怕熱的性子,原主為了叫四爺來的時候待得舒服,平日裡不好鋪張的人,到了夏天屋裡冰盆總要比彆處多上幾個。還得另添幾架靠小水車帶動的風扇擺在屋裡常備著,叫人從外邊進來隻覺得是裡外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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