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福晉,您今天跟娘娘說了這麼多,娘娘不會往心裡去吧。”

從永和宮出來之後拐過彎確定離永和宮大門遠了之後,淺草就迫不及待的問,剛剛在永和宮裡瑾玉說的話真不算中聽。

“娘娘往不往心裡去,跟娘娘怎麼對我有什麼區彆嗎。”

瑾玉明白自己在德妃這裡隻不過是德妃和四爺之間捎帶上的那一個,隻要德妃一天跟四爺這般淡淡的,自己也就討不了德妃的歡心。既是這樣那何必還做個哈巴狗哈著她,這不欠得慌嗎。

“福晉您也彆這麼說,或許,或許以後慢慢的就好了。”瑾玉這話說得太紮心,說得淺草都沒法安慰,隻能乾巴巴的接這麼一句,說完自己都不信隻能閉嘴不說話了。

“行了,這事你不用安慰我。以前呢是我自己想得太多,其實說到底一個月進宮也就這麼幾回,一次還坐不到一個時辰,算得了什麼大事。”

瑾玉這人有一優點,甭管在永和宮裡多緊張多慫,但這事隻要過了那就過了,事後再回想天大的事在她這裡都不算事,就好像剛剛一個勁後悔沒讓四爺過來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有時候人就是經不起念叨,瑾玉剛想過後悔沒讓四爺跟自己一起在永和宮接受來自德妃的靈魂拷問,沒成想一出宮門口,遠遠的就瞧見自家馬車旁站了個黑麵神,路過的官員侍衛和太監都得繞過去請個安,要多顯眼有多顯眼。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四爺是出了名的愛崗敬業,戶部又是個事多的地方,平時下了朝會四爺都是直接往戶部去,今天這是怎麼了?

“沒事,上車。”從永和宮一路走出來,瑾玉額上已經蒙了一層薄薄的汗,鬢邊也帶了濕氣。因著天熱藕色的襯衣外邊隻罩了薄薄一件紗袍,再襯著她熱得微微泛紅白嫩的臉,四爺竟一時晃了神,依稀間好像看見當年剛嫁給自己的小姑娘了。

四爺說沒事那就是沒事,上了馬車之後瑾玉也沒再繼續問他到底為什麼在宮門口等自己,而是先主動把自己在永和宮裡的事說了。“爺,這事我沒提前跟你商量,就是怕你不同意。可十四的事還是要早早的解決,不能拖。”

“嗯,這事福晉辦得對。”要不說連康熙都覺得自己的四兒子喜怒不定呢,剛剛上馬車前還好好的,也不知怎麼的臉又冷下來,看得瑾玉一頭霧水,都不知道哪句話又把他給得罪了。

都說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況且瑾玉還不是泥人。明明自己冒著挨罵愛教訓的風險給他擦屁股,給他把剛埋下的雷給□□,他反而還不高興了算怎麼檔子事。隨即乾脆也不做聲了,不就是冷臉子嗎誰還不會啊。

兩個主子剛還有說有笑,轉眼又杠上了,不管是隨行在馬車裡伺候的淺草還是坐在馬車外邊的蘇培盛,誰都不敢大聲喘氣兒,外邊街麵上的吆喝熙攘聲,好像也跟著聽不真切,隻有馬蹄嗒嗒和是不是馬鞭的聲音單調又重複。

四爺其實也知道這會兒是自己沒道理,但聽著自家福晉小嘴兒叭叭的,說得全是福晉不能找太小的成親也不能太早,說得這不行那不好的,他聽著就心裡不痛快。

當初兩人被老爺子指婚的時候瑾玉才十歲,正好跟十四現在的情況差不離。四爺現在就覺得瑾玉說的不是老十四的事,而是說的兩人之間的事,成親這麼多年從來沒聽她說過這些,也不知道她心裡攢了多少,是不是壓根就覺著兩人這門親不該結。

“你方才說十四這事早了早好,七月裡還有得忙,忙些什麼啊。”

從紫禁城回府的路,四爺閉著眼也知道到了哪兒,眼瞧著就要到家了總不能就這麼回去。他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看著瑾玉繃著個小臉不說話的樣子,清楚這攤子還得自己收拾。

可要四爺實話實說又實在拉不下這張臉,隻能腦子裡飛快的過了一遍瑾玉剛剛說過的話,從中挑了句最不會出錯的出來,又厚著臉皮問瑾玉。

瑾玉以為就四爺這悶葫蘆肯定今天都不會跟自己說話了,沒想到這扭頭又跟自己沒話找話,還真是沒見過變臉這麼快的。要不是他是四爺,瑾玉非得問一句:您是屬狗的吧。

“沒什麼,左不過都是後院那些事,有什麼好說的。”

瑾玉這麼說倒也不是故意拿喬,隻不過府裡的事確實都不是大事,不像四爺腦子裡每天過的那些,不是建天下學子的國子監就是修年年洪水泛濫的永定河,哪樣都是大事哪樣都是一張嘴就是百萬兩紋銀上下的大事。

府裡這些算得了什麼?瑾玉在自己腦子裡琢磨的時候是事,真到了嘴邊,又哪一件好像說出來都不鹹不淡的算不得什麼了。

“說吧,爺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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